第1039章 重大收穫
李啟要怎麼形容眼前看見的一切呢？
不知道，言語已經無法形容。
不過，李啟第一時間忍住了，並沒有進行什麼太大的舉動。
他只是繼續觀看著人皇遺骸和欲界帶來的這種聯動，看著二者有機的結合，或者說……反應。
這種反應過程，很有可能是只此一次的珍貴素材。
哪怕宇宙重開很多很多次，也未必能夠看見這樣的奇景。
怎麼說呢，用凡人比較能夠理解的形容來說，就好像是出生在宇宙大爆炸的第一秒一樣。
在創世之初，宇宙還是夸克膠子湯的狀態，尋找物理定律非常簡單，就好像是從樹上摘果子一樣。
因為，幾乎所有的力在那一瞬間都是耦合的，在那一瞬間，宇宙是不設防的，想要尋找到所有極端的物理現象都非常簡單。
但等到後來，宇宙冷卻了，想繼續看到那些奇景，就只能使用粒子對撞機了，通過將一小部分物質加速到極其高能的狀態，藉此一窺曾經宇宙初開，那一星半點兒的蹤影。
但就算再大的粒子對撞機，比如環球粒子對撞機，甚至是環銀河系粒子對撞機，也只能復刻那麼一點地方，那麼一部分高能狀態。
你只能不斷的撞，不斷的加速，一直不停的加速，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不停的運轉幾十億次，每次都精確觀測，每次都獲得了一片拼圖的碎片。
儘管你都不知道拼圖到底有多少片。
你要為之努力很多很多年。
要在不知道拼圖原圖是什麼的情況下試圖拼湊拼圖本身，很有可能拼錯，然後又得拆開了重新拼。
每一次對撞，都是一次抽卡，而且很可能抽出來的都是廢卡，其實原圖根本就沒有這些碎片，你得自己剔除。
很多碎片或許能拼出一副美麗的圖景，只是這幅美麗的圖景和原圖基本沒有關係而已。
怎麼剔除，怎麼尋找，一次又一次的撞出碎片，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拼湊出一幅粗劣的，甚至是錯誤的創世圖景。
但總有人對此趨之若鶩，因為這樣是在探索真理。
只是，對於出生在宇宙第一秒的生命來說，他們根本不需要這麼勞心勞力。
他們一睜眼就可以看見原圖，而且清晰度無與倫比。
每一個細節都是如此的清晰可見。
圖卷上的那些秘密……不對，那是對後世的人來說，才算是秘密，現在這些後世要付出無數資源，對撞機裝無數次才能夠看見的碎片，就這麼完好無損的擺在他的面前，根本就不要錢，俯首可得。
這就是李啟所看見的事物。
這是他在現實宇宙進行無數次實驗，花費幾十萬億年也不一定能夠看得見的東西，而現在就這麼完好無損的擺在他的面前，任由他觀看。
其中蘊藏的，是更為客觀，更為純粹的『規律』。
道在其內，是指導自己的方式。
道在其外，就是指導世界運行的方式。
所謂的物理規律，就是道的一種顯化。
而李啟在這裡，看見了現實宇宙的內核！看見了現實宇宙，那令人感嘆的精妙構造！
昔日，李啟剛剛四品的時候，就曾經看見過，這個現實宇宙的精妙程度。
那時候，他感嘆的是，如此的豐富、宏大，又如此的簡潔、優美，甚至奇蹟都不足以去描述，李啟所創造的世界，根本就是小孩子的玩具。（詳情見第六百九十六章）
一直到現在，李啟也是這麼認為的。
現實宇宙的宏大精妙，其中那些細微的設置，依然是李啟所不能觸及的地方，儘管他已經可以開天，並且創造出複雜的無限，但這些和現實宇宙比起來，還是差的太遠了。
李啟的世界，設置了很多很多常數，打了很多補丁。
但現實世界，只設置了一個參數，一個補丁都沒有打。
一個參數，就變幻出了萬物，進而衍生出了這無窮無盡重複的奇蹟。
這是李啟所無法復刻的偉大事物，李啟至今都對此抱有敬意。
舉個例子，李啟自己開闢的『萬般天』，這玩意兒是很多設定和補丁堆起來的，如果有人篡改了萬般天的物理規則，萬般天說不定會自我矛盾，最終陷入崩潰。
因為很多補丁之間，說不定哪兩個補丁就會產生各種漏洞，互相矛盾，乃至於惡性循環，最終導致萬般天自我崩壞。
而現實宇宙，天天被人篡改，從光速，到各種物理常數，乃至於各種開天，各種時空律和因果律的來回倒騰。
這麼多人折騰，你什麼時候見過現實宇宙崩潰了？
這就是現實宇宙的精妙之處，似乎這些補丁，他都可以容納，完全不會出現悖論，也不會出現崩潰，就算惡性循環開始進行真空衰變這種會波及整個宇宙具體事態的超級災難了，現實宇宙也可以迅速回調，將真空衰變抹平。
而且這種抹平，並不是某個人操縱的，是現實宇宙自發的，這是現實宇宙設置的一部分。
李啟可做不到這種事，誠然他可以阻止真空衰變，但他沒辦法讓萬般天在自主的狀態下解決所有類型的真空衰變。
他只能針對某些真空衰變打幾個補丁，如果遇到事情，他就得過來手操，現場製作新補丁。
但現實宇宙，一個補丁都沒有打過。
完美如斯。
然而，眾所周知，欲界，是現實宇宙的總和。
欲界可以模擬現實世界，擬真度高達驚人的百分之一百，只是無法承載一品而已。
而此刻，這種模擬的方式，這種天魔親自出手，破解了現實宇宙運行規律，就這麼坦誠的擺在了李啟的面前。
這可真是……天降大禮包啊。
李啟貪婪的汲取著其中的知識，這些知識全都是來自現實宇宙底層的事物。
說是現實宇宙的原始碼估計有點問題，但應該是天魔參照現實宇宙的底層架構，自己模擬的第一層虛擬機。
這個東西，簡直是……
李啟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反正，他只是不斷的汲取其中的知識，對比自己曾經了解到的拼圖，然後直接深入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地步。
這等奇緣，整個宇宙怕是都沒多少人能夠拿到吧？
真是意外之喜。
這次是真的意外了，這個階段，李啟已經不懼怕自己被安排了。
他在二品里也算是相當強力的那一部分了，如果他的性格喜好惹事的話，或者有點什麼王霸之氣，那麼他在宇宙從這邊揍到那邊，一天揍一個大帝能揍幾萬年不重樣的。
如果他是個不安分的性格，那麼李啟對外的名聲一定是某些『無敵之姿』之類的稱號。
實際上，如果想的話，每一個二品整理一下自己的人生，都會發現他們是超級龍傲天，區別只是龍傲天的點不一樣而已。
喜歡爭鬥的，那肯定是一路贏過來的，而且是贏了還要贏，一直贏到世界毀滅那種，神擋殺神，無人能敵，勢如破竹一般衝破所有的阻礙，名聲大噪，關於他的傳說一堆又一堆的，動不動就稱霸這個，打敗那個，每天都在創造新紀錄。
喜歡蹲著研究的，其進展速度也肯定是一日千里，沒什麼新聞，看起來就和一個普通人類似，儘管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岩石行星上平平無奇，每天和大家一起看上面的那個龍傲天創造新紀錄，和你一起吃飯喝水，但有一天，你會突然發現，這個人已經研究出超光速飛船離開這個文明了。
二品的天賦，都不是以常理所能度之的，他們的經歷也是傳奇無比，所以他們能達到的成就也超乎尋常。
所以哪怕是一品，想要安排如今的李啟，也需要細緻縝密，小心翼翼，而且這種安排非常容易被李啟發現，因此而造成的歷史動盪也會難以撫平，再加上，因為李啟參與了很多一品的行動，所以讓李啟死掉，會導致這些一品的某些計劃被打亂，所以李啟實際上還會被某些一品保護。
因此李啟現在安全感拉滿，一點都不擔心這是陰謀。
是陰謀又怎麼樣？如今的李啟已經不是陰謀可以解決的了，所有的陰謀最後落到實處來，都需要和李啟拼執行層面的事情。
他心安理得的汲取著這些知識。
一直到人皇繼位。
經過了人巫之戰大概十分之一的進展，新的人皇終於誕生了。
這一剎那，諸天震動。
包括李啟創造的萬般天，也跟著在抖。
一股駭人的力量貫穿了所有時空，不過現實世界的時空穩如磐石，所以沒怎麼抖動，而諸天的時空則比較虛浮，因此而開始不停的顫抖，其中的很多定律和規則也在不停的崩潰，以至於李啟不得不開始打補丁。
但也有一些比較穩固的諸天沒有動彈，李啟感知著那些時空，有些敬佩。
一品的力量都無法動搖的諸天，真不知道主人是誰，又有何等的威能，對現實的理解到了何等的程度？
但不管怎麼說，這一切結束了。
李啟感覺到了一股力量正在朝著自己手裡的人皇遺骸衝過來。
看起來對方還是不願意放手。
不過李啟本身也就有所預料，所以果斷放手，任由那股力量將人皇遺骸奪了回去。
如果真有需要的話……嗯，思考一下是不是要去人皇陵墓群挖一下墳啊？
眾所周知，人皇有一個陵墓群，歷代人皇都埋在那裡面。
而且，李啟還恰好學過這個陵墓群的構造，就在之前祝鳳丹的突擊訓練裡面。（詳情見第一千零一十四章）
不過，之後再說吧，反正就現在的情況來看，李啟暫時不需要了，他的收穫已經足夠他消化很長一段時間了。
人皇遺骸被奪走。
李啟則回味著自己腦海之中的那些知識。
然後，他輕輕捏了捏自己的萬般天，嶄新的規則開始注入其中，萬般天逐漸變得更加的『合理』，不需要打那麼多補丁，整體運行的流程也更加的順暢。
李啟的內天地也根據這些變化而產生了新的進步。
顯而易見的，李啟的神通更加強大，他能夠影響的事物也更多了。
「呼。」李啟走出了閉關的密室。
雖然實際上密室沒什麼作用就是了，就是單純找個地方而已，在不在密室其實不重要。
在外面，瀋水碧依然在煉丹。
看見李啟出來了，她瞥了李啟一眼，沒有管他。
李啟閉關也是常事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家裡沒別人了。
李天德也已經長大了，李啟閉個關已經是很多很多年過去了，這小孩子應該也差不多長大了吧？
理論上來說，李啟其實派出過不少法身，在他的成長經歷之中，也占據了不少的比重。
不過李啟也知道，對自己來說，子嗣的重要性實在是太低了。
血脈傳承這種事情，已經對李啟越來越不重要，實際上，李啟根本不指望自己的子嗣能繼承自己的道途，也懶得理睬自己的血脈到底會不會流傳下去。
如果他真的在意血脈的傳承的話，他只要一滴血就能顯化億萬子嗣，根本無所謂。
事實上，李啟現在想的並非是李天德，而是拉奇。
好久沒看自己這個徒弟了，是時候該去看看了。
不知道走沒走歪。
這麼想著，李啟和瀋水碧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出門了。
帶著剛剛突破的好心情，李啟一步踏出，來到了拉奇的旁邊。
他本來就已經在拉奇身上打了個標記，所以只要他沒有被屏蔽，那麼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可以閉著眼睛瞬間抵達拉奇旁邊。
如果拉奇遇到了什麼問題，也可以直接讓李啟從天而降。
不過到現在還沒遇到過需要李啟降臨的事情。
拉奇嚇了一跳，身體都抖了抖，直接變成了一團抖動的透明馬賽克。
「有這麼嚇人嗎？」李啟把他揪了起來，然後捏了捏，重新捏成了人形。
拉奇喘了口氣：「師父……不是，你怎麼有心情跑到我這裡來了？」
「這裡有什麼問題嗎？」李啟環顧四周。
啊？
這裡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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