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胸口閃過一抹藍光,頓時渾身僵硬,如同中了定身術,保持著揮刀斬下的姿勢一動不動。
刀口之下的凌星夜得以逃過一劫。
只感覺身上突然一緊,全身被絲線纏住,向後方拽去。是凌千機見勢不妙,及時出手把他撈了回去。
白金的僵直狀態只持續了不到一秒鐘,但這段時間已經足夠凌星夜逃出生天。
「祿存那傢伙終於出手了!」凌星夜嘀咕著。
凌千機快速問道:「你怎麼樣,還能繼續嗎?」
因為斷臂,凌星夜臉色蒼白,但還是咬牙堅持站了起來,並用絲線封鎖創口,避免繼續失血。
「沒問題,不用管我!」凌星夜瞥了眼落在白金身邊的斷臂,只要撿回來,還是有辦法治癒的。
但現在可不是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既然都已經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了,不幹掉這個敵人豈不是太虧了?
趁著祿存在敵人體內發難的機會,凌千機再次撲了上去。他此時的狀態也很悽慘,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裝甲,甚至可以看到軀體內部的骨架和機械結構。
幸虧凌千機是傀儡之軀,才能無視如此慘烈的傷勢繼續戰鬥。
凌星夜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忘記左臂的傷勢,也跟著重返戰場。
傀儡師和傀儡都是一副重傷殘破的狀態,一併向敵人衝鋒的樣子,慘烈之餘又顯得有種不自量力的荒誕感。
不過現在,凌星夜他們不是孤軍奮戰;在敵人體內,還有一個「內鬼」在幫助他們。
寄宿於藍色立方體水晶當中的祿存,雖然沒有直接戰鬥力,但是給白金搗亂還是沒問題的。
於是,白金的動作頓時變得遲鈍幾分,還時不時就僵硬卡頓一兩秒鐘。
在這種情況下凌星夜和凌千機才有機會以寡敵眾,一直打到白金的跟前。
三人合作,終於逐漸扳回局勢,一點點壓制住白金。
見勢不妙,白金怒吼一聲,身上聖光再度湧現,瞬間壓制住藍光——祿存的行動被暫時封印。
解除內憂,白金含怒一擊霍然出手。
凌千機不幸撞上了槍口,被白金的攻擊當頭打中。
標準偃師級別的傀儡之軀質量異常可靠,可即便是這樣,凌千機仍舊被白金一掌拍成零件狀態!
最後關頭,凌星夜再次發動傀儡雙舞,跟他調換位置。
雙方錯身側瞬間,凌千機突然把自己手臂變形成為一柄長矛,就像接力賽跑時的交接棒,塞到凌星夜手中。
凌星夜接過,挺矛刺出,沒有絲毫猶豫——祿存,再給力一點啊!
似乎聽到了他的心生,藍色光芒衝破聖光的封印,再次閃耀。
白金不禁咋舌,臉上露出不妙的神情。
祂的動作出現微不可察的遲滯,導致祂的刀刃慢了一步落在凌星夜身上。
而在此之前,附加了「相位支點」的長矛已經刺穿祂的屏障,貫穿其身軀。
畫面定格,兩道身影保持著這副姿態一動不動,仿佛時間停止在這一刻。
最後,白金的長刀無力地落到凌星夜肩頭,鮮血一點點滲出。
而白金身上的傷口,則飆射出兩道銀白色的血箭,出血量超大。
凌星夜手中的長矛乃是凌千機用自己身軀的一部分變形而成的,其中儲存著一份白銀之血。
待長矛刺傷白金,觸發矛頭機關,便將白銀之血注入其體內。
白銀之血對自動傀儡而言是劇毒!
現在看來,這一弱點對傀儡之神也成立。
「好機會!」凌千機在記憶宮殿中大聲喊道,「快補刀,幹掉祂!」
「說得輕巧,拿什麼補刀?」凌星夜回應道,「我現在也動彈不得啊!」
連番激戰又身負重傷,凌星夜早已經筋疲力盡。剛才這絕殺的一刺幾乎耗盡了他僅剩的全部力量。
而且為了抵消白金身體表面的屏障,凌星夜必須把「相位支點」催動到極致,才最終突破其防禦。
此時凌星夜一點也不敢放手,因為只要他稍微放鬆,長矛就會立刻被白金的屏障擠出去。
到時候想再扎一下可就不會這麼容易了,還不如保持現狀,給敵人持續放血。
凌千機被打碎成零部件狀態,顯然也不可能上來補刀。
至於祿存,剛才的掙扎似乎也耗盡了他的力量,現在徹底陷入沉默。
反觀白金,雖然遭受一擊重創,但並不致命。與其說是軀體上傷害,倒不如說是精神上的打擊對祂影響更大。祂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受如此重的傷,所以突然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但只要等祂緩過神來,扭轉局勢什麼的完全不是問題。
難道要功虧一簣?
凌星夜心中一陣惡寒,感覺到世界對自己的惡意。他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該那麼自負,把一方通行和御坂美琴他們也帶進來的話,現在不就有人補刀了嗎?
「我就知道……」凌千機嘆息一聲,「還好我有準備——別忘了你是傀儡師!做這種事情,一般哪裡需要傀儡師親自動手的?」
「你不是已經碎了嗎?」凌星夜說,「就算我用絲線幫你連接起來,也無法支撐這種程度的戰鬥吧?」
「我只是暫時跟你合作一下,別真把我當成自己的傀儡了!」凌千機說道,「魍魎啊!我指的是魍魎!」
魍魎不是壞了嗎——凌星夜心中疑惑,所以他才會使用凌千機作為自己的傀儡繼續戰鬥。
但經過提醒,凌星夜還是下意識地放出絲線,連接到魍魎身上。
果然,魍魎已經煥然一新——凌千機用他的「千機工坊」幫忙修好了它。
「順便還做了一些優化升級。」凌千機說道,「放手去干吧,凌星夜!去結束這場戰爭!」
凌星夜的絲線剛一連上魍魎,就聽到砰的一聲,魍魎踩碎地面,撞破空氣,以近乎瞬移的速度出現為自己面前。
「這……」凌星夜愣住了,怎麼感覺自己還沒有真正開始操縱,魍魎就已經完成了相應動作?
就仿佛魍魎活了過來,並且能夠按照自己的意志和想法展開行動。
當然,這些都是錯覺。
真正的原因是它有了充足的動力,所以只要給它一個任務輸入,剩下的就可以依靠自身動力完成。
凌星夜注意到,也不知凌千機都做了什麼手腳,竟然將永動機「黃金之心」成功整合進了魍魎體內,為其提供源源不斷的澎湃動力。
凌星夜只需要做最低限度的操縱,剩下的魍魎自然會完成。
砰!
魍魎再次「瞬移」來到白金跟前,彈出腕刀。
一抹寒光掠過,白金被一刀梟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