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彪形大漢沉默地站在月生背後,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沒有問一句,跟隨了月生這麼久,他們自然知道月生不喜歡別人多嘴的習慣。
酒坊的兩個侍女很快就端上兩碟小菜以及一壺用玉瓶裝到三分之二的雪花酒。
晶瑩剔透,折射著不同的光芒。
看著站在一旁害怕得有些發抖,但又卻不敢離開的侍女,月生輕笑一聲:
「你們都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你們伺候。」
「多……多謝少幫主!」
兩個侍女怯怯地說了一句,連忙告退。
月生拿起桌上玉白色的筷子,夾起一夾熱氣騰騰的甘筍炒肉絲,放進嘴中。
隨後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雪花酒品了兩口,整個身體頓時暖和了起來。
外面悅耳的琴聲迴蕩在整個酒坊,月生雖然聽不懂,但也感到心情難以明述的愉悅之感。
「美酒佳肴,琴聲悅耳,還真舒適糜爛的生活。」
月生靠著用皮毛裹起來的椅子,舒服地感嘆了一聲。
而他身後的兩個彪形大漢對於他的感嘆卻沒有任何表示,就如同沒有聽見一般。
這幾天以來,他們早就習慣了自家少幫主奇奇怪怪的行為。
「啊!!!」
就在這時,一聲悽厲的慘叫突然打破了酒坊的安詳,嚇得月生手中的酒杯一抖,灑了出來。
而保護他的兩個彪形大漢也是立馬警惕了起來,一前一後,將月生保護在中央。
兩人犀利的眼睛環顧著四周,觀察著一切風吹草動。身上的肌肉緊繃,準備著隨時凌厲一擊。
凌亂的腳步在外面響起,伴隨著一聲聲不安的驚呼聲。
月生也回過了神來,放下筷子和酒杯站起身來。
「走,我們也去看看。」
他一邊招呼著兩個彪形大漢,一邊推門而出,眼睛四處掃了掃,最終停在了人堆聚集的地方。
「讓開,讓開!」
走到人堆前,兩個彪形大漢很自覺地將人群向著兩邊推開,為月生讓出了一條同路。
「你是這裡的管事?發生了什麼事情?」
月生看著面前穿著雪花酒坊管事服侍,留著兩撇鬍鬚的中年人疑惑地問到。
管事有些顫抖地轉過頭來,有些哆嗦地說道:「原來……原來是月少幫主呀!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之前看見有人慘叫,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結果就發現了這位客人的屍體。」
月生順著管事的目光看過去,瞳孔微縮,他發現躺在地上那具屍體竟然就是之前和自己背後兩個大漢發生爭執的公子哥。
之前他看這個白面公子一副傲然有恃無恐的樣子,本以為他不是個高手就是家世驚人,沒想到轉眼就死了,真是天意弄人。
突然間,一股黑氣從那具屍體上鑽出,月生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直接轉入了他腦袋中。
一個特殊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歡迎使用地淵技能外掛……」
「這是……」
月生長大了嘴巴,感覺有些難以相信。
「……我之前編輯的外掛?」
之前他打一款遊戲,由於實在太菜,身為程式設計師的他就編輯了這款小外掛。
沒想到他重生後竟然出現在了這個世界……
月生沒有立即查看腦子的外掛,而是略微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後拉著之前那個管事的問道:
「之前你看見那具屍體上有飄出一道黑氣嗎?」
「不知道少幫主說的什麼黑氣?剛才我並未注意到。」
管事小心翼翼地回答到,生怕惹怒了月生。
看來地淵的出現應該和那道黑氣有關了。
月生心中若有所思,不過臉上卻不動聲色。
「哦,那也許是我產生了幻覺,這幾天我沒睡好,神情有些恍惚了,這裡就先交給捕快去解決吧,我就先離開了。」
月生揉了揉太陽穴,裝作一副頭疼的樣子,在兩個彪形大漢的保護下離開了人群。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這個地淵有什麼用了。
百道街是清寧城最大的一條街道,也是最繁華的一條街道。
它真正的管轄者不是官府,而是赤金幫。
百道街的盡頭是富人區,字面上的意思,也就是富人居住的地方。
月府就是其中之一。
黑色的大門靜駐,紅色的燈籠高掛,白皚皚的雪覆蓋了門口的兩個幾人合抱的石獅,越發顯得府邸的靜謐。
在兩個彪形大漢的保護之下,月生急匆匆地走進了月府,一步也沒有停下。
「咦?怎麼今天少幫主不似往常一樣渾渾噩噩?」
「慎言!你這話如果被幫主聽見了,非得打斷你半條腿,我們做下人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兩個月府的家丁看見月生急急忙忙的樣子小聲談論道,不過月生卻絲毫沒有在意。
「生兒,你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顯得這麼慌張?」
一個威風凜凜,虎背熊腰的男人迎面走來。
目光嚴肅,面帶慈愛,但細看眼神深處又有點無奈。
身上穿著黑色金邊的袍子,背後披著一張厚厚的毛裘大衣,腰間掛著一柄赤金色的大刀,一雙純白色的靴子踩在大雪上。
月古天的確有些無奈。
想他身為清寧城最大幫派赤金幫的幫主,更是內家強者,結果生了一個兒子卻不喜練武,當真讓他頭疼。
當初他強迫月生練武時,月生甚至絕食,差點將自己給餓死,當真嚇壞了他。
自從他唯一的妻子死後,他就再也為曾婚配過,而月生則是身為他的獨子,也就是他家業的唯一繼承人。
「爹爹,我想學武。」
「哎,生兒,放心,你不想學武爹爹也不會強迫……嗯?什麼?」
月古天頓時反應過來,一臉驚喜地望著月生。
「我是說,我想學武。」
月生臉上嚴肅認真,不像作假。
「好,好,好!生兒,你隨我來,你們兩個退下!」
一聽到月生說想要學武,月天古也不管為什麼月生會改變主意,生怕他反悔,立馬將四周所有人趕走,拉著月生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月古天的房間不大,卻顯得精緻無比。
暗紅檀木製作的床榻,赤紅色絨毛的被褥,一個紫金色的小小銅爐放在一旁的木桌上,上面還插著三隻檀香,驅散著房間的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