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宣戰

  韋恩家族郊外的莊園裡，布魯斯靜靜的坐在沙發中一言不發。

  忠心耿耿的老管家捧來了咖啡和相應的糖粒和鹽，放下後，微笑的對自家這位服侍了二十多年的小主人道：「怎麼了，老爺，您不是和娜塔莎小姐出去約會了嗎？怎麼回來後一個人落落寡歡的？難道這次你的口才和身份沒能起到作用？娜塔莎小姐拒絕了你？」

  別人不清楚，作為服務了韋恩家族一輩子的阿爾弗雷德怎麼會不知道表面上花花公子、自大狂傲的小主人暗地裡卻是決心消滅一切犯罪、制裁所有不法分子的高譚市地下主宰，一個黑暗英雄？沒錯，布魯斯·韋恩，億萬富翁，花花公子，正是近日高譚市傳的沸沸揚揚的罪犯克星，義警，蝙蝠俠。

  自從韋恩企業對外公布，韋恩家族的最後一名成員15歲就開始環球旅行，這位天之驕子足足消失公眾視野十年，而十年後，學藝歸來的天之驕子正待意氣風發、大顯身手之際，卻兀地發現，一般的罪犯們已經不是世界的主流了，取而代之的是高科技犯罪，是國際恐怖分子，街頭打架、買賣du品什麼的在動輒榴彈槍、火箭彈、自殺性爆炸之類恐怖襲擊面前，真的不要太小兒科，故而在打擊的高譚市的傳統地下勢力不敢露頭後，布魯斯也是迷茫了，不知道，這『蝙蝠俠』到底還該不該幹下去。

  加上，今晚芭蕾舞團首席舞者，如果她真的是，所言，一個國家居然靠個人、一個編外警察來維護公共安全和民眾的人身財產安全，那麼這樣的國度真的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大美聯邦什麼時候墮落到連政府、警察、法官等政權機構都找不出一個人來主持、並消滅罪犯，打擊貪腐振興經濟了？2戰時，全民踴躍參軍、解放全人類（美帝自己認為）的熱情和感動哪裡去了，才短短的幾十年，曾經的民主旗幟、自由國度就墮落到被全世界嘲笑為虛偽、無作為、黑暗的集中地了？

  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我該怎麼挽救這個國度……蝙蝠俠深深的陷入到自我否定、世界觀前後矛盾的心魔之中。一會是這十年中受的苦、經受的訓練，一會是導師那惡魔般的囈語：這個世界必須淨化，影武者……一會，他又仿佛回到了當年父母被槍殺、自己無力哭泣的時候，那種感覺簡直不要說了。

  懊悔、無力、憤怒、種種負面的情緒充斥著蝙蝠俠的內心，讓這個年輕的超級英雄終於崩潰了，狂叫著一掃而空桌上的忠心的老管家幫倒的、熱騰騰的咖啡。

  「我受夠了，住口，都給我住口！」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阿爾弗雷德被他嚇到了。

  之前只是以為韋恩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如今的老爺被女士拒絕所困擾之類的，不想看他這滿臉大汗的模樣，老人就知道，自己猜錯了，故而他焦急的道：「需要我叫醫生嗎？」

  蝙蝠俠這才清醒稍許，喘著大氣，努力的微笑道：「不，阿爾弗雷德，我只是……只是有點兒累，你知道的，最近睡眠不是很足……」

  阿爾弗雷德很是擔心的看著強撐著不肯服軟的小主人，無奈道：「那，不如我去準備洗澡水，然後你休息一下？今天公司應該不會需要你過問的事，一件也沒有……」

  「你保證？」

  「我保證！」

  「……」布魯斯·韋恩這才滿意的笑了笑，「那麼我就去躺一下吧。」

  「是的，先生，你現在需要的就是休息。」

  起身走到門口，布魯斯·韋恩停頓，回頭道：「謝謝你，阿爾弗雷德。」

  「不用客氣，我的主人。」老人終於笑了。

  ……，……

  但是第二天，在市長為原高譚市警察局探長、數十年來不遺餘力的打擊罪犯、真正的人民保護神，吉姆·戈登進行授勳儀式、並授予他警察局長一職時，一夥罪犯、恐怖分子襲擊了當天的高譚市韋恩廣場。

  「恭喜你，戈登局長！哇哈哈哈~~」當著數千名普通民眾的面，一名臉部劃著名傷痕的軍警開槍朝市長射擊。

  吉姆·戈登愕然，但依然眼明手快的搶先一步擋下了子彈。

  「戈登探長！」市長及參禮的哈維急忙上前查看他的傷勢。但為時已晚……

  而這邊，那麼容貌可怖、心性魔怔的偽裝警察則大笑道：「尖叫吧，混亂吧，這是真正的地獄！」

  「砰！」終於，有反應過來的警察開槍了。

  「別開槍，不要開槍！這裡民眾太多了……」

  而與之對應的，這伙子恐怖分子們不怕死的也不跑，而是就地和數百名警察對射起來。

  「見鬼，我中彈了，我中彈了……」

  「來人，快來人，我這裡有人受傷了……」

  場面一度混亂之極。而罪魁禍首卻偷偷的、從容無比的趁亂逃脫了。

  「嗚嗚~」一時間警鳴響徹整個高譚市。

  「嘎嘎，這才剛剛開始，蝙蝠俠~」看著聞訊趕來的一輛黑色裝甲怪車，躲在陰影中的怪疤男獰笑道。

  ……，……

  中午，電視台播放了恐怖分子的一段vcr。

  「嗨！我是說，嗯中午好，發這段訊息只是想說，是的，早上韋恩廣場的槍擊案就是我造成的！製造點小小騷動，打亂原有的秩序，然後一切就變得混亂了~」畫面里小丑神經質的大笑，然後又怪異的一下子恢復冷靜，「而我就是混亂的代表，你知道混亂的好處不？它能帶來公平。」

  如同殉道者般神聖的表情，罪犯的樣子更震撼人心了，「而公平，正是我們這個國家所缺少的！」他輕笑道。但下一秒他又臉露猙獰：「蝙蝠俠，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你，怎麼樣？世人的愚昧和瘋狂是與生俱來的，只要你輕輕一推，這個文明社會就脆弱的跟孩子玩的玻璃球一樣，啪，碎成了一片！」

  「而且，別滿口仁義道德，你不是他們中的一員！再怎麼著你都融不進去。對他們來說，你也不過就是個和我一樣的怪胎。他們現在需要你。等他們不要你了，回頭他們就要排擠你了。瞧瞧他們的道德準則，他們的法律法規：不過是個難聽的笑話。一有危險他們就原形畢露。太平盛世的時候他們才能相安無事。我會證明給你看，危機關頭，這些所謂的文明人就會自相殘殺。」

  「現在，我宣布，只要蝙蝠俠一天不摘下他那可笑的面具，我一天殺一個人！或許兩個？唔，十個怎麼樣？對，就十個！」

  這種漠視生命的態度更駭人，因為這種完全不知道下一步會幹嘛。

  「嘿，親愛的，你一天不向公眾展露你那虛偽的真面目，我就一天殺十個人，殺到你低頭為止！哇哈哈……」

  「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