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於是嘆息,嘆息成永恆的聲音。
「很多東西,不要輕易嘗試,否則,為何周天會在當初設定那麼多的規則。」
天玄於空中矗立,目光遙遠而深邃。
「既然我已經化形於天地,那代表,我們這個世界也即將迎來最後的光輝。」
「至於未來如何,就要看你的選擇了。」
流蘇表情木然,他感覺,他剛才創造了個寂寞。
就是在夢幻之間用靈感之鏡和里世界法則構造出一個虛無的神祇對抗夢中的半神而已。結果,你神神叨叨的說些什麼啊?
天玄手一揮,天空似乎都在變換色彩,神鬼莫測的天空逐漸取代了本來昏黃的天際。看來是正在退出夢境。
「你還有半年的時間,半年一過,我將再也無法屏蔽掉混沌力量對於這個世界的偵測。到時候,這個世界是生是死,將因你而定。」
說完,化作一縷清風,隨著夢境的退卻,而逐漸消失。
流蘇甚至還沒來得及質疑。
你不是我創造出來的虛假嗎?
如果不是,你不是真神嗎?
為什麼你都有化身了,世界生死的事情還是他的責任啊?
世界那麼大,背不動啊!
當夢境退去,李卿袁首先來到流蘇的身邊,她圍著流蘇轉了半天,才抬起手作勢要掐他的臉。
流蘇一臉疑惑,但本能的閃躲。
「老婆,你要幹什麼?」
「我看是不是夢境!」
……你當做夢呢。夢境都能殺人,你還用這麼古老的手段試探。你就是想掐我吧!
把李卿袁看的明明白白的流蘇當然不會讓她掐到,李大姑娘的手勁沒得說,是真疼啊。也不知道那天她是不是也這麼疼。
玄鑒又看了看天,嘆息,「正常了!」
……
所以,你之前就知道是不正常的?怪不得那麼認真的看天,可問題是,你就不會提醒一下嗎?
玄鑒側過頭,看了一眼李卿袁道:「憑什麼要說。」
然後,扶了一下衣袖,轉身會船艙了。
李大姑娘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但在流蘇的胳膊上扭了一下。
嘶!
艦船在虛幻海繼續航行,只不過,進入虛幻海後,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也不知道要如何出去。雖然這些信息,再踏上旅程的時候,就有想過,但流蘇依舊選擇了前進。
沒辦法,他沒有滿月谷的坐標啊。
但是,他有別的地方的坐標,就算在這裡迷失了航向,也不會永遠困死於此。
只要他想,靈感之鏡足以讓他們一個大跳,回到起航點。
當然,那是最後的選擇。
雖然祖龍城天空之環的老者沒有說過,找不到十三把武器會如何,但顯然,有這個,總比沒有要好上許多。
戰艦的作戰會議室里,流蘇把之前夢境中的經歷說了一下,幾句話的內容,他被困夢境的時間並不長,或許那條大魚真的就是和他開個玩笑,不然玄鑒不至於沒有提醒。
遊蕩於虛幻海夢幻與真實之間的大魚,應該就是這片海域的領主。
換句話說,它有可能是和沉眠在北陸的那個蠑螈一樣,屬於半神階級。
只不過,因為它可能一直沒有現身於現實之間,無法感知它的力量。
這第二界,還真是遍地半神啊!
針對流蘇的遭遇,玄鑒首先發言。
在這裡,論知識和見識,大概也就是玄鑒了。
小火徒有其表,年齡可能活到狗身上了,不能以常理度之。
但問題是,玄鑒的知識點,也不那麼靠譜。
「或許,這一切的背後都是世界法則設計的?」
看看,這就是她說的話,直接降水準,毀人設。所以,有時候想保住人設,就永遠不要多嘴。
看看李大姑娘,美滋滋的不說話。
??高興啥呢!
……老婆,現在需要你說話啊,你開過光的嘴,說啥中啥的……
流蘇看向李卿袁,想聽她分析。
不過李卿袁拒絕參與群聊。
三千年前沒有她的事情,她還想找世界法則問問原因呢。而且為什麼連世界法則化身都是女的?盯著自家的豬,李卿袁感覺世界有問題!
流蘇也就不知道李卿袁的想法,不然他就會說,世界孕育萬物是女性化身很正常。你不知道的是,在某個世界對艦船的代稱都是SHE的!
所以說,前世艦c的誕生完全不是某一個猥瑣大叔的靈光一閃,那是悠久的歷史遺傳啊。只不過,畫技進步了,想像更大膽了……
小火不想發表建議,並拉著木麻玩上了猜拳。
本來一開始,火棘也要上船的,但木麻覺得,自家小弟還是不要摻和這些事。但她不一樣,女王在哪裡,她就要去哪裡的。
所以,某個小弟被孤零零的留在了中陸。也不對,還有一隻火雞陪著他,那是流蘇給火棘的精靈蛋孵出來的,沒有什麼寓意,流蘇就是覺得,他們很般配。
……
歸海冰岩繼承了北陸戰士絕大部分特質。除了猥瑣這一點,不知道是跟隨學的。或許是天生,畢竟法則的覺醒也是分人的。但除此之外,他可能不太擅長分析。
「大人厲害,竟然可以造神?」
……
又一個毀人設的啊,所以說,不會說話學學人家小火,安靜的猜拳不好嗎?
「哈哈,你輸了。貼紙條,貼紙條!」小火那邊嗷嘮一嗓子,流蘇好想給她扔出去。
可惜打不過。
墨痕和屏淵正在對眼,估計想要較量出來誰是瞪眼界的高手?
兩個都有發呆史的世界化身,在這一方面可能還真的難分伯仲,將遇良才啊。不過流蘇賭屏淵會贏,因為墨痕的性格,其實屬於跳脫型的。如果沒有玄鑒在旁邊給她壓陣腳,估計敗亡只是遲早。
滿座衣冠猶勝雪,竟無一人是良謀。
流蘇把視線轉向唯一一個還沒有發言,甚至有發言欲望的人。
唐銘。
「我其實要說的是啊,你們談的東西太深奧了,但是,滿月谷可能要到了。」
見流蘇的視線望過來,唐銘如是說道。
……
無序海,珊瑚島。
這是一片詭譎的地帶。狂風卷積著烏雲,似乎隨時都能把周圍的場景撕裂。然後,在某個眨眼的瞬間,消失無蹤。
當然,最惡劣的地方,還不是天氣。
這裡是混沌的邊緣,是文明的邊疆。
如果不是因為遠古的神秘法則存在,無序海滔天的巨浪,早就將這片土地撕裂,吞噬進混沌的海洋之中。
但兩年前,這裡重新面臨著混沌的威脅。
因為封印著瀾水之力的定海珠被取走,這裡的遠古大陣也面臨著崩解。
如今,兩年時間過去了,遠古大陣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最主要的是,牧靈人,來到了這裡。
在一個陰暗的叢林深處,手拿沐月圖的穆圖當先開路,在他旁邊,有流蘇的老熟人陳獨炫,有那位幾次要殺他的賀紅昭,有穆圖的小女友黃翼璇,還有很多不認識的人。其中,還有秘銀小隊的四位成員。
穆圖抬起頭,目光灼灼,幾個月的時間,他們在珊瑚島的四周尋找,終於看到了希望所在。
「如果沒有錯的話,這就是開陽古道,傳說中,封印七靈之力中太陽之力的所在。如果找到封印開陽古道的介質,在結合沐月圖,我們就能以陰陽之力,打開遠古之殿,英靈殿。」
「而在傳說之中,英靈殿在鳴音谷的深處,它是通往諸神王座的前殿。而那裡滿布過往犧牲掉的英雄魂魄。一旦我們開啟聖門,掌握了英靈殿的權限,就擁有了這份力量。這是比架構多少個S級世界還要厲害的存在。」
說著話的時候,穆圖的眼中有光芒放射,零坐在輪椅上,即便落後很多,依舊能夠察覺到穆圖的興奮。
零有些後悔,早知道之前不讓穆圖回來了。本以為聽取一些遠古秘密之後,穆圖會變得和他一樣,能夠理解之前的一切事情。但相反,人和人的想法終究不同。
被遺忘,被嫌棄,不肯離開家園,世世代代承受著這份孤寂與責任。對於一些人來說,可以理解。但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他們聽過之後,只會想到一句話,憑什麼!
憑什麼是我們,憑什麼要我們來守護這個世界,而世界卻對我們不理不睬?
這麼多代的文化遺留,是否和當時的政府與國家有過交流,零不太了解。但想來應該是有的,不然定海珠不可能會那麼容易被偷走。這從珊瑚島的上人可以隨意成為任何一個國家的公民也可以看出來,這其中還是有利益互換的。
但這份責任,終究需要有人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
所以,不可能放棄這片土地。
而一旦如此,那定然需要一些人,繼續付出。
年輕一輩們無法理解的事情,也許也是一代一代人經歷過來的。
只不過,這是多事之秋,就註定了,這個時代不會平靜如以往。
「穆圖,你高興的有點早了。」牧靈人有很多人,但零作為珊瑚島的人,天然有著主人的優勢。
穆圖回頭,看著零,皺眉不語。
「沐月圖並非是封印太陰之力的存在。」
零如是說道。
「這不可能!」
……
虛幻海上,五彩斑斕的天空里有著不同的場景,但於此時,似乎如萬流歸宗一般,湧向同一個方向。
在甲板上的眾人眺望遠方,似乎被這種天空如水流的情景所震撼。
「你確定滿月谷到了?」流蘇問唐銘。
「是的,據說,在萬流匯聚的出口,有一片如裂谷的島嶼,就是滿月谷入口的存在。」
「好吧,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