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吸引人的金色眼瞳,以及一頭烏黑的短髮。
絲嘉妲看到對方,不知道怎麼的,忽然間感覺心跳得厲害。
她連忙收回目光,然後捂著軟帽,小跑著離開。
烏貝摩喬裝打扮,來到幾個街區的布告處,感受著平民們的高興、失落,他能感覺到秘藥正在逐步消化。
而這個地方,是他待的第三個地方,內倍爾區鬱金花街。
而在這邊,他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吸引,是那種令人蠢蠢欲動的吸引。
然後,他看到了一個女人,穿著樸素的衣服,頭帶著白色軟帽。
雖然容貌明顯的被刻意化丑,但依舊無法掩蓋她的美麗,尤其是眼角下那顆淚痣,有種誘惑人的魔力。
然後,他感覺戀愛了,這就是一見鍾情的感覺。
再然後,她忽然離開了,那是一種心痛的感覺。
他想把她追回,然後拉著她到他的庭園,跟她說:「你以後就是這裡的女主人,費洛薩帝國的皇后!」
聽著周圍人的喧囂,烏貝摩忽然間暫時清醒了過來,一陣後怕,連忙心中用古拉莫斯語念道:
「執掌奇蹟的織夢人;」
「迷霧之中的神秘旅星者;」
「虛幻星海上的光輝主宰。」
迷霧沸騰,星海閃爍。
烏貝摩瞬間來到大殿之中,溝通那顆色彩斑斕的星辰,隨即回應。
烏貝摩瞬間感覺到那種強烈的情感從他腦海里消失。
他隨即拉了拉獵鹿帽,然後離開,準備回到芙薇庭園。
「真特麼詭異,防不勝防吶!還有,那就是『延續』?」烏貝摩回到房間之中,坐在沙發上,雙手肘部抵著大腿,然後合掌頂著下巴。
這是哪件封印物?但想必代價挺大的吧……不過,這件事情果然還是先按照她們的想法來做,不然一直被盯著也不好……畢竟之後還要去弗爾雷卓郡……要不要到時候上演一出強搶民女的戲碼?某皇帝看上了一位平民女子,無視禮法,不顧貴族反對,強搶回家,最終遭到貴族譴責……烏貝摩腦海中瞬間出現一場大戲,隨即搖了搖頭。
只不過如果將她帶回家,到時候自己的行蹤就有點難以隱瞞了……但是不將她帶回家,幻紅教典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畢竟詭異的東西實在難以防備……烏貝摩皺著眉頭,思考如何做才能完美解決一切。
依靠撒斐羅思,這樣每天可以從弗爾雷卓郡白楓市回到芙薇庭園……只是頻繁使用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再然後,就是要對「延續」小姐表現出一種冷處理,讓她限定在一定範圍內活動……這樣她無法搞清楚自己的行蹤……而現在幻紅教典,其實也不會貿然聯繫她,而且做好了長時間的準備……等到自己搞清楚了油畫的用途,再考慮扔不扔給他們……
……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是誰……難道這就是「命運的邂逅」……那麼他到底是不是烏貝摩·猶爾納呢……絲嘉妲將自己埋於薄舊的被子之下。
……
等到晚上,烏貝摩再次去各個街區,收穫反饋,但秘藥消化到還沒三分之一便不再消化了。
果然「火刑徒」的本質在於「罪」,「信」只是一部分。還是得需要去那些中產階級和貴族……晚上回到房間的烏貝摩將偽裝衣服換了,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但我這個身份實在有些不好接近啊,是只要靠近他們就行,還是需要了解他們的真實反應?讓人舉行個假面舞會……戴上面具觀察他們的反應……這件事肯定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在場……感覺就只有法蘭恩才可以替自己舉辦這個舞會了……烏貝摩舒緩了一下眉頭,決定讓伊莎公爵來舉辦這個舞會,至於理由……
—最近太累了,需要放鬆一下……
想好了對策的烏貝摩看了看牆壁上的那幅流傳至母親芙黛拉的油畫,摘下來放到自己面前。
心思一動,隨即用古拉莫斯語心中默念道:
「執掌奇蹟的織夢人;」
「迷霧之中的神秘旅星者;」
「虛幻星海上的光輝主宰。」
隨即冥想進入大殿之中,坐在巨大座椅上,溝通屬於自己的那顆星辰,瞬間一座瀰漫著迷霧的星辰神秘大門出現在現實,而大門上有和座椅背後同樣的符號:類似豎瞳的曲線,以及四散的時隱時現的線條,周圍有七顆星星,散發著點點光芒。
油畫瞬間被吸入大門之內,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油畫,烏貝摩瞬間有種嘗試的想法。
動用歷史學家的能力,烏貝摩感覺到自己這次可以看到更多,而這是來自於星海和迷霧的加持。
「圖倫王朝……伊斯塔魔女家族……隱藏命運七星牌的線索……可以找到命運七聖杯」
命運七星牌?七聖杯我倒是能理解,生命聖杯應該是其中一個……但命運七星牌是什麼……感受著靈性的消失,烏貝摩稍微有些不適,不過秘藥好像要徹底消化了。
虛幻星海的加持令他瞬間聯想了許多—是「時間」途徑的東西,還是……看來我還需要找阿爾芙蕾和摩那耶,了解那些機密文檔……
回到現實,烏貝摩準備開始塑造一個面具了。
名為「歷史學家」的面具,「塑造法」可以在秘藥消化完或者快消化完的時候塑造面具。但消化完秘藥,要徹底分離自我與偽裝比較難。而快消化完秘藥,則是最後要可能面臨秘藥精神核心的反抗,當然若是偽裝的好,什麼事情都沒有。
烏貝摩已經能進入冥想時選擇不進入虛幻星海之中。畢竟星靈體包含著所謂的靈魂以及精神,有著自主的意願。而進入虛幻星海則需要自己的意願,至於第一次則是因為觸發了某些他也不知道的機制,導致虛幻星海直接將他拉入。
一般超凡者只能看到以太體,而「歷史學家」的本質就是探究歷史,尋找真相,所以靈感比較高,可以察覺到古董、神秘物品等的歷史烙印,從某種方面來說也就是讀懂歷史在它們身上留下的精神烙印。
但「歷史學家」還是不能夠探查別人的星靈體,因為他們通常都有防護,有著以太體、心智體的保護。
而冥想分為兩種,一種是淺睡,只能探查自身以太體,從而內視身體,可以發現身體毛病之類的;一種是深眠,就是通向自身星靈體的過程。
通過深眠,烏貝摩發現自己處於色彩斑斕的世界,不過這不是靈界,這只是身處於自己心智體的世界之中。
他能看到七彩的天空之中,有無形的巨網,逐漸紮根,好似大樹的根系。
烏貝摩很快就知道一邊是「歷史學家」,而另一邊是「火刑徒」,它們正在侵蝕自己,讓自己逐步向它們靠攏。
要不是他早就知道「塑造法」,也不會察覺到這些東西,就算感覺到了,也只是以為這就是世界的怪誕。
因為這個世界不止有巨網,還有各種各樣的怪物、有倒懸的火山、還有懸浮的大海。因為這是心智體的世界,一生之中所見聞的、所害怕的以及所妄想的,紛紛會以奇怪的方式呈現出來。
而隨著秘藥的逐漸消化,巨網便會逐步擴大,最終徹底侵蝕同化星靈體,這時性格舉止行為就會發生相應的變化。
當然秘藥精神烙印能影響人,人也可以反過來影響過去。
一些堅定的人,往往只是輕微受到影響,雖然一舉一動會朝著自己所總結的「扮演」規則符合,但性格方面並沒有那麼偏激。
但邪神的「路徑」就很難了,基本上只有被影響同化,而不是堅持一部分自我。
就好像如果烏貝摩不管,成為真正的「歷史學家」,那麼他就會有種挖掘歷史的衝動,即使是關於邪神的歷史,那麼這就很容易作死。
所以當時身為命位6的「延續」小姐還能一直保持著自己的性格,讓烏貝摩都有些驚訝。
而「塑造法」則是主動讓這些巨網侵蝕自己的「面具」,讓秘藥精神烙印被自己的偽裝所欺瞞,最終與自己的「面具」合二為一,而自己躲在「面具」後控制著「面具」。
烏貝摩在自己星靈體之外,覆蓋了一層「星靈體」,因為這是在心智體的世界之中,他可以通過想像來變化。
最後就是不斷催眠自己,讓整個心智體世界以為這就是自己的星靈體。
這雖然說起來簡單,但要催眠自己,也還是挺難的。只能不斷心中念叨,直到很長時間過去。
若是催眠家就簡單了。
一刻鐘過去,烏貝摩終於自己催眠了自己。
「烏貝摩」飛往天空,觸碰到那些巨網,瞬間,一條條樹根扎入了「烏貝摩」的身體,所有樹根瞬間逐漸消失,侵蝕了「烏貝摩」,融入其中。一半多的天空,瞬間好像解除了某些束縛。
這時,烏貝摩出現在「烏貝摩」身邊,怪物「歷史學家」好像感受到了欺騙,正在掙扎,「烏貝摩」全身在蠕動,逐漸裂開,要化成怪物。
這時,烏貝摩將「烏貝摩」想像成一張面具,瞬間,「烏貝摩」蠕動成一張面具,一張猙獰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