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雪地上鬧騰的厲害的赤焰突然感覺一陣惡寒,瞪大了眼睛向四周望去。
十幾個各都背著好幾隻鼠兔的地精茫然的看著它,不知所措。
赤焰碩大的腦袋晃了晃,赤色的毛髮甩開,將這股寒意驅逐出去。
林海看著這幾十隻不比地球兔子小的鼠兔,微微點頭,這已經夠整個部族好幾天的肉食了。
索性吹了聲清亮的口哨,將赤焰喚回來。
分散的十幾個地精遠遠的聽著雷霆之神發出號令,也趕緊跑過去。
「集合!」
十多秒後,一群動作蠻快的地精各自背著幾隻鼠兔,神色中儘是振奮。
這一會兒的收穫都快趕上們以前一天的收穫了。
「啊啊啊!」
林海微微一笑,「把身上背的獵物都分均勻。」
底下站成兩排的地精渾身冒著熱氣,不明所以的將鼠兔丟在自己的面前,大家一起拿一個,大家一起再拿一個,再拿一個。
這是他們以前慣用的方法,為的就是均勻分配。
林海嘴角一動,行吧,至少他們能夠平均分配。
一人各自背了四隻鼠兔後,雪地上還有幾隻,被個頭大一點的地精自覺的提起來,背在背上。
「嗯,分均勻了,那,全體跑步前進,目標,領地。」
一行地精一愣,發出哇呀呀的聲音,忙不迭的推了推前面的地精,生怕一道閃電當場就劈過來。
負重跑步,為的就是鍛鍊他們的體能,洗禮的效果遠比想像的好,吃嘛嘛香,睡得好起的早,精力旺盛的不行。
地精們或許身體差是硬傷,但是這種服從性讓林海很滿意,也或者說這個時代的生物都這樣。
弱者沒有拒絕的權力,就像那個任由邪神索取卻絲毫不敢反抗的部族。
哪怕是邪神要求他們貢獻出新鮮的幼崽,他們都能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崽兒送上去。
林海眼神深邃,褐色的瞳孔中似乎有淡淡的藍色在閃爍,他一把投出長矛,藍白色的閃電裹挾著,一頭扎進遠方的雪地中。
嗤――
長矛沒入雪地,將幾個趴在地上的身影驚跳起來,不斷的抽搐著。
地精們一驚,在看到那些個傢伙後,發出哇呀呀的聲音,一把將背上的鼠兔丟下,一臉憤恨的提著長矛衝上去。
「啊啊啊啊。」
林海看著地精衝上去,沒有阻止,這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啊。
「背叛的,傢伙?」
兩個稍稍壯碩的地精隊長提著長矛,灰色的皮膚都有些漲紅,臉上更是猙獰,如青面獠牙一般。
後面跟著十幾個普通地精戰士,帶著同樣的憎恨和猙獰,恨不得生食其血肉。
幾百米外的幾個人影略顯高大,起碼有一米六一米七的樣子,腳板碩大,皮膚粗糙,獠牙外顯,拖著大棒子就掉頭跑。
那個投射出長矛的傢伙肯定是個神,而神,唯有神才可以對抗。
領頭的大腳怪眼中帶著暴虐和狡詐,猩紅的瞳孔中散發著詭異的光。
哼,他可不傻,最好是讓那傢伙和這傢伙打起來,讓他們都同歸於盡的才好。
嗤――
只可惜,一柄冒著雷電的長矛洞穿了他的胸口,熾熱的鮮血從傷口中噴射而出。
他瞳孔渙散,『他,他不是還隔著很遠……嗎……』
在他暗淡的瞳孔中,一個赤色的修長身影上,坐著一個赤裸著上半身的神。
神的手一伸,洞穿了他胸口的長矛顫動,噗呲一聲抽出,在半空中抖盡血珠,如乳燕歸巢般回到神的身邊。
『這……就是……神嗎……』
領頭的大腳怪眼前浮現了曾經的畫面,那個山嶽一樣高大的怪物向他們索取食物。
幼年的他眼睜睜的看著其他幼兒被送上被血染成暗紅色的祭壇。
絕望的叫聲,血液飆射,一切的一切,都在他心中埋下,他恨,他絕望,他解脫了。
林海坐在赤焰的背上,看著跟上來的地精們將剩下的幾個大腳怪圍毆致死。
他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波動,熾熱的血液融化了雪地,而寒冷又將血地化作寒冰。
這些傢伙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林海微微思索,這裡可距離他們那裡幾十公里,難不成是看上了他們的部族?
還有,地精們剛剛說的背叛又是怎麼回事,林海看著地精們複雜的神色,又看了看地上躺著死不瞑目的大腳怪。
難不成,他們以前還有過什麼關係不成?
從他們的身體上來看,分明是兩個物種,就像是貓和狗的差別。
發泄過後的地精們有些沉默,回去背著還沒有醒過來的鼠兔,依舊分成兩隊不斷奔跑。
回到部族之後,林海找上了那個老地精,問起了這個問題。
老地精有些沉默,發出抑揚頓挫的啊啊聲,為林海解釋著這一切。
――――――
傳說,在幾代或者十幾代亦或者幾十代之前,他們的部族很大。
人口很多,是現在的很多很多倍,老地精也說不太清楚,畢竟他也是從老一輩口口相傳記下來的。
後來,出現了一個邪惡的傢伙,三番五次的到他們部族來大肆作惡,每次都會吃掉他們很多人。
讓他們苦不堪言,反抗又無力。
眼看著部族一天天的虛弱下去,部族中出現了兩個聲音。
一個,是認為應該離開這裡,留著有用之身以待後用。
一個,是認為應該臣服於那傢伙,他們越反抗,那傢伙就會吃得越多。
兩方出現了巨大的分歧,乃至於互相之間要動刀兵的地步。
後來,支持逃離這裡的人帶走了一小部分人,大部分不願意逃離的人就留在那裡。
雙方都說服不了對方,都認為對方是錯的,都認為自己是為部族好。
以至於逃出來的這部分人將這個事情傳遞下來,讓他們的後代記得這些事情。
在他們發現那些保守派還親自將自己部族的人送給那傢伙食用之後,怒斥保守派為叛徒。
而他們現在的部族,就是當初逃出來的那群人建立,再將這個事情口口相傳,望後人記得這個歷史。
而保守派的那些人,則是淪為了那傢伙的爪牙,模樣和性格大變,甚至會來擄掠他們部族的幼兒去供奉那傢伙。
他們徹底的忘記了他們的過去,是種族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