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了林恩，目光跳動。
但林恩很快就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如果拿整個無序深空和時間長河相比呢？」
艾維兒一怔。
林恩注視著她，扶了扶面具道：
「因為如果按照這個夢境演化的理論來說，最先出現在這個夢境當中是無序，而是在很久之後才逐漸誕生的有序世界，而一直到了那個時候，時間法則才在原初之力中誕生，不是嗎？」
「如果按照這個理論來說的話，時間其實要晚於無序深空的形成，那時間的長河在理論上來說，還是無法再體量上與無序深空比擬才是，因為在每一個時間點上，無序深空都存在。」
艾維兒皺起了眉頭，一時間竟是無法回答林恩所提出的這個問題。
因為這又涉及到了另外一個點。
如果穿越回無數年前，那現在的無序深空，是不是也和現在一樣一成不變？
但這顯然是經不起推敲的。
因為無序生物在無序深空當中的誕生和分裂，本就說明無序深空是隨著時間變化著的。
但僅僅是思考了幾分鐘。
艾維兒瞬間就意識到了林恩的話里隱隱指向的一個方向。
「夢境之外的時間？！」
林恩的目光注視著她，道：
「看來你意識到了。」
艾維兒的呼吸微微變得急促了起來，她終於明白了林恩他到底想要說什麼。
沒錯，這個夢境世界之外可並不是什麼都沒有，以太和那個入夢者的出現，其實事實上就已經向他們證實了這個猜測。
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時間長河的體量，可就遠遠不止他們能夠想像的這些了。
因為完全可以把時間向前推溯。
在這個夢境世界形成以前，在外面的那個未知的世界當中，時間也許早就已經存在。
而如果這個理論可以成立的話。
林恩目光閃爍道：
「創造毀滅，因果真理，空間輪迴等等法則，都可以在這個夢境當中誕生，但時間要遠早於這個夢境世界之前，而我們現在所經歷的這條時間長河，充其量也不過是在外面那條真正的時間洪流當中微不足道的一截，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下這樣的定論。」
艾維兒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了起來。
而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確實一切都能夠解釋得通了。
無序深空確實可以湮滅這個主宇宙當中的各種法則，當然也包括狹義上的時間法則，但它依然處於宏觀意義上的時間長河當中，做不到超脫。
因為它本身就存在於外界的時間中。
林恩抬頭道：「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其實時間神王能夠達到的高度，絕對要遠遠地超過其他的任何一個神王，因為只有時間，貫穿了這個夢境的內外。」
他不知道那個曾經和輪迴神王一起經歷過無數次輪迴的那個舊時代的時間神王，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因為這涉及到了一個問題。
時間到底有沒有輪迴過呢？
如果沒有的話。
那可就真的有意思了。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畫家一直都在強調，甚至包括見到過未來的自己的那位王騎，都在一直強調一句話，他現在正走在正確的道路之上。
但有正確，那就說明有錯誤。
這是不是說明時間線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是有分支的？
而自己可以穿越時間，甚至未來的自己都曾回到過去，與那位神王對立，那會不會……
林恩的目光閃爍，道：
「看來只有我想明白了這點，我才真正算是……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之上吧。」
可一想到這裡，林恩又感覺到心裡一陣陣地發寒。
因為這種感覺就像是。
就像是為了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上做成什麼事情，而一點點地從過去的時間線中，努力地培養和創造一個更加完美和正確的自己。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製造了這一切的那個未來的他，真的是他嗎？
因為如果沒有走錯的路。
又何來正確的路？
「怎麼了？你沒事吧？」
看著林恩那目光閃爍不定地模樣，艾維兒詢問道。
林恩回過了神，將心裡的那些陰霾一掃而盡，扶了扶面具，搖頭道：
「我沒事。」
艾維兒也好不容易才從他剛才的那一番推測當中緩過來，她的目光注視著林恩，道：
「說回剛才的話題，如果剛才你的推測能夠成立的話，那豈不是說，時間，真的有可能成為在未來對抗那片災厄的至關重要的力量？」
林恩苦笑一聲，道：
「我只能說有可能，但說白了，這一切也都是我的推測，到底行不行，我現在也說不好。」
因為那太遙遠了。
因為如果你真的想要探究更高位階的時間，那至少你也得把自己的實力提高到神王位階才是吧。
或許也只有到了那個階段。
你才有那麼一絲可能，來驗證你的猜測。
艾維兒心中一動，道：
「但如果真的可行的話，那說實話我可以幫你。」
林恩一怔，下意識道：
「什麼意思？」
艾維兒轉過了神，面對著他，注視著他的雙眼，表情認真而嚴肅道：
「去神界，如果你有辦法屏蔽掉那片災厄對你的追蹤，我可以帶你去神界去找曾經的時間時國，如果能夠找到的話，那說不定能讓你在時間法則上的造詣，得到更進一步地提升。」
此言一出，林恩的眼中頓時露出了訝異和震動的神情。
「你去過時間神國？」
林恩猶疑。
艾維兒搖了搖頭道：
「我沒有，但我曾經聽母親提起過，在過去的那個時間神王主動向我的父親獻出神格之後，他的國度其實並沒有在我父親的毀滅中被湮滅，但到底在哪裡我其實也不太清楚，不過在新的時間神格誕生之後，我的母親曾經通過那枚神格，窺探到了那個神國的一角。」
她蹙眉。
「但它到底藏在那裡，我並不能確定，但我們可以找。」
林恩的目光更加地訝異，扶了扶面具道：
「那個，閨女，其實相比於時間神國，我其實更在意時間神格多一點，你是不是知道時間神格藏在哪兒？看來一家人的份上，你要不要偷偷地給我拿過來？我覺得有了時間神格的話，我打敗那片災厄簡直是分分鐘的事情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