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程咬金和李勣等為首的功勳運作,對西突厥出兵的事宜很快被商定下來。
這讓滿朝大臣不禁驚嘆和詫異。
特別是高門世家的這些人,他們不明白,這個年齡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是怎麼做到讓勛貴們妥協和讓步的,而且速度還這麼快?
而同樣心情的還有皇宮之內的李治,他的心情也是五味雜陳,看著宦官報信過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安內比先攘外,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下去吧!」
將宦官趕出去的李治,愣了足足有幾分鐘,身形才動了一下,眼睛朝著武媚住的地方看了一眼,扶著額頭將桌子上的湯藥一口喝了下去。
最起碼,秦壽沒有領兵北上,而且這次又程咬金在,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大唐的兵力雖然不多,但是戰力還是很強的,對於秦壽的兵法一道,經歷過上次打車鼻可汗,心裡也有底。
還要就就是秦壽出了精通兵法之道外,手上還握著火藥和鋼弩這種殺器,使用得當也能抵數萬強兵強將。
眼看著就快到出兵的時間,程咬金、李勣等老臣帶著兵部的幾個官員前來拜會秦壽。
此時的秦壽已經不住在春意閣了,而是回到了原來南城的地界上,重建之後,比當初地方要更大一些。
說了幾句客套話,程咬金突然長嘆一聲,「馬上要出兵了,特來請教一下,你對於這場戰事還有什麼看法?」
看法?
秦壽端著茶杯,無語的摩挲了一下下巴,「你們都是領軍多年的統帥,這事兒還用問我嗎?」
李勣:「自打上次擊敗車鼻可汗,到現在我都時時在想,是否能達到駙馬的境地,但想來想去,卻是不如的。」
「所以特此來討教駙馬的兵法見解。」
秦壽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我特麼是真的不知道啊!
見秦壽沒有說話,眾人的面色不由有些難看,這時候還是程咬金再次開口,「秦壽,當初你從長安離開,說實話,雖然我這心裡挺不是滋味的,但是咱們之間可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不愉快,你這」
他還以為秦壽在糾結這個,開口解釋道。
看著眾人一臉殷切的看著自己,秦壽憋紅著臉,只能說道:「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兵者詭道也,這次北上,最好虛虛實實,這也是為何我建議兵分三路的原因。」
「還有就是,我說的時間是最大的變量,能儘快遏制住他們的勢頭,挫敗敵人的銳氣,乃是成敗的關鍵。」
「那些了流民一旦經歷敗仗,便會垮掉」
秦壽盡撿一些漂亮的話說,不明說自己的打算,將自己前世看電影時候記的一些戰術拿出來忽悠。
至於你們怎麼聽,怎麼想,那是你們自己的事。
聽不懂?
對不起,那是你智商低,這東西要有悟性的!
秦壽拿起一塊木炭,在地上畫了幾道線,「我給你們將幾個案例,第一個叫做閃電戰,就是充分利用快捷的優勢,以突然襲擊的方式制敵取勝,這一點配合火藥和鋼弩效果更佳閃電戰的核心元素是:速度、奇襲、集中「
「第二個戰術叫做狼群戰術,狼相信大家都知道,嗜血成性,便是猛虎在面對狼群的時候也會不寒而慄派出精英小隊,對敵人的補給線,進行破壞,切斷他們的後路」
隨著秦壽的講解,眾人的眼珠子全都一動不動的盯著秦壽寫畫的東西。
李勣的心臟則是嘭嘭嘭的直跳,喉結滾動。
他的臉色駭然,內心極度的不平靜,但是他還是強壓下自己內心的興奮,眼神如炬的盯著地上的東西。
閃電戰?
群狼戰術?
作為大唐的頂尖的幾個將領之一,可以說除了李靖,差不多就數著他了,南征北戰,不下數百場戰役,但是這麼精妙的戰術,他還從來沒有見到過。
秦壽看著腳下已經寫不下了,不由準備擦去,卻被李勣猛然拉住,「別,別擦」
程咬金等幾個人也豁然反應過來,伸手護著地上的秦壽隨手畫的東西,說道:「對,往那邊寫,這些東西先別擦。」
秦壽嘴角動了動,沒有再講下去,得,你們想看,那就繼續看吧,自己正好脫身。
足足有兩盞茶的功夫,幾人才愣過神,彼此看著對方,眼神之中驚異難以言表。
「耳目一新!」
「難以想像,實在是令人嘆為觀止啊!」
「真乃神人也!」
對於古人而言,能學到的理論其實很少,就算是有兵書,也是多有禁忌,無論是帝王還是名將,都不想讓兵書泛濫,這關係到江山的長治久安。
即便是能學習兵法,兵書上的理論也是極為籠統的,朦朧的,需要人不斷的去琢磨,不斷地在實戰中去悟。
但是秦壽說的這些,卻是完全不一樣,清晰明確的理論,更有著實例加以分析。
講一遍,在場的所有人便聽懂了大半,這如何不令他們心中震撼。
此刻
眾人的眼神已經全變了,目光之中似乎帶著火光。
李勣嘆然,「今日我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學無先後,達者為先,可為我師焉!」
他朝著程咬金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在場的幾人吩咐道:「這些東西,不准傳給外人,否則以叛國罪論處!」
「是」
「是」
幾個兵部的官員肅然說道。
程咬金看著手下的幾個人,「回去之後,你們根據今天秦壽所說的,再次制定一份戰術出來,明日出兵之前交到我手上。」
幾個官員腦門頓時臉黑如墨。
剛送走程咬金、李勣,蘇定方又來了。
「不是,你又來幹什麼?」
蘇定方指了指遠去的程咬金眾人的馬車,「他們?」
秦壽無奈點頭,「回吧,就按照你心裡想的打就好,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他一邊說,一邊關門,自己幾斤幾兩還能不知道,你們一個個還上癮了?
「別啊」蘇定方見秦壽關門,一下子將腳給伸了進來,擠著門問道:「打仗我倒是不發憷,但是那難民怎麼辦?」
秦壽一邊往外推搡他,一邊說道:「慈不掌兵,這事兒你自己決斷。」
這段時間以來,秦壽練習的內養功和卸嶺一脈的功夫,氣力比之前又漲了幾分,俗話說拳怕少壯,蘇定方竟然被秦壽給推了出來。
眼見進不去們,蘇定方跺了跺腳,只能往回走。
「慈不掌兵?啥意思?」
蘇定方嘴裡喃喃的說道,突然他的眼前猛人一亮,「哦,我明白了!」
此時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面容狂變。
翌日
大軍出發,秦壽站在城牆上看著向北綿延的大軍,心中感慨萬千。
前世,自己做電商,日子平庸而穩定,那時候還曾想著,那種糞土當年萬戶侯的滋味到底是什麼樣的?
誒,這就實現了?
李勣就站在秦壽的不遠處,看到秦壽出神,緩緩的靠近了過來,他看向秦壽的眼神中,帶著幾許複雜。
上次北上抗擊車鼻可汗,他便隱隱將秦壽放在同等地位來對待,但作為勛貴,他對於秦壽斬殺長孫無忌的行為,心中又有著震驚,忌憚,擔憂如今,情緒之中又加了敬佩之意。
就在這時候,小六子小跑著走了過來,在耳邊低語了幾句。
「長樂來長安了?」
秦壽聞言,不由大喜,「到哪兒了?」
小六子,「我們的人已經接到他們了,算起來,大概還有不到一日的行程。」
本想和秦壽說幾句話的李勣,還沒張嘴,就見對方轉身飛奔而去。
一日之後
秦壽親自去接的長樂,將她從馬上抱下來
長樂滿臉通紅,「快把我放下來」
「哈哈」
秦壽這才大笑著將長樂放下,轉頭讓陳涇、柴令武等人自行安排。
再次回到長安,陳涇、柴令武等人的心境全然不同,看著模樣已然全變了的南城,心中唏噓不已。
簡單說了幾句,眾人便有眼色的離開,不再當電燈泡。
等眾人嘻嘻哈哈的離去,長樂才咬著嘴唇沒好氣的說道,「光天化日,你怎麼可以這樣?」
長樂本就羞赧,被秦壽來這麼一出,整個人都幾乎成了紅色,但越是這樣,反而將長樂襯的艷麗絕倫,原本清冷的氣質猶如染上了一層粉色。
清風徐來,衣袂翻飛,無形中天添加了一絲嫵媚。
「咕嘟!」
秦壽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這不是讓我犯錯誤嗎?
「啊」
卻見秦壽一把扛起長樂,走向房間
一直到中午
倆人連房間都沒出,長樂身上蓋著一件薄紗,臉頰上紅暈未退,妙目羞赧的對著秦壽說道:「郎君,我餓了!」
秦壽卻不肯放過她那細膩柔軟,「再等一會兒,我給你做吃的。」
「別」長樂秀怒的聲音傳來,沒過多久又變成了粗重的喘息。
嘴上說的別別別,但事實是這次比上次放的更開當然這話,秦壽只敢在心裡嘀咕。
要不然說,人的身體往往比嘴要老實,就像是自己前世看過的一個笑話,「女人說不要的時候,其實心底往往是要要要」
在長樂回到長安的第二日,也就是唐軍出兵第三日。
唐軍和西突厥在離長安三百里的涼州遭遇,大戰了一場。
轟!轟!轟!
巨大的的轟鳴在人群中炸響,隨之而來的便是鬼哭狼嚎的聲音。
秦壽讓人對火藥製作的黑球進一步改良,外面裹著一層碎銅爛鐵,但是這種殺傷力卻極為驚人。
半個時辰不到
地面之上,是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的鋪在地上,有的地方還有火星,冒著黑煙,鮮血滴瀝瀝的在地上流,在低洼處匯聚成坑,然後在滲入漆黑的土中。
「唏律律!」
程知節騎著馬,臉色有些發黑看著士兵們打掃戰場。
此時他的腦海之中閃現的正是秦壽之前所說的閃電戰,急速出兵,在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果斷出手。
這一戰正是依託秦壽將的理論,配合火藥和燃燒瓶,以及鋼弩,戰果驚人,擊敗葛邏祿及處月,斬殺千人,繳獲戰馬萬匹,西突厥兵眾丟棄的兵械滿野都是。
程咬金沉聲喊道:「拿不動的就不要拿了,全部上馬,前去支援周智度。」
周智度乃程咬金的副將,這傢伙也是個猛人,在戰鬥爆發之初,就已經饒過敵軍正面,前往攻克處木昆城,準備斷阿史那賀魯的後路。
他們作為群狼戰術的實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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