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老者站在廣場上,聲音平淡的吩咐了幾句,便袖袍一揮,原地出現了一座巨大的船隻,隨後說道:「好了,被選中成為弟子的人,全都站在上來吧。」
陸鈞見這船隻比之普通船隻略有不同,有三丈多長,一丈多高,船體似乎是用赤銅打造,古樸異常,其上雕龍畫鳳銘刻著許多符文,船的一側還有一架梯子垂與地面,圍觀的大多是十二三歲的小孩,見到此船高大,自然挪不開目光。
而陸鈞第一次見這種船隻,自然也不例外,那中年書生見此卻冷笑一聲:「不過是一種低階法器,有什麼可羨慕的。」
對於中年書生的冷嘲熱諷,陸鈞早已經習慣了,因此也沒有生氣的意思,而是繼續看向船體。
那老者見無人上船,冷哼一聲:「怎麼都不想修仙了?那也罷了,都回去吧。」
眾人見此全都面面相覷,隨之便有膽大的小孩登上了船,爾後陸陸續續二十八人都上了船,陸鈞與虎子找了個無人的角落並肩而立,看著下方來送行的這二十八名小孩的父母,心中泛起了一些異樣漣漪。
「也不知道我那在藍星的父母如今都怎麼樣了,怕是一輩子都見不到吧。」
陸鈞陷入沉思,便覺得船體一震,忙從思緒中拉回,卻見那老者單手掐訣,船體表面靈光大放,隨之慢慢漂浮在空中,那下方見到此一幕的眾人,大多數慌忙跪下,連連祈禱。
老者看也沒看,法訣再一變,船體一個轟鳴,便消失在原地,兩三個閃動,便不見了蹤影。
陸鈞站在船上,感受著四周掠過耳旁的風聲,心中說不出的羨慕,什麼時候自己也能這樣飛天走地。
巨船越飛越快,眨眼間便離開了小石鎮,老者又趕著去下一處招收弟子,一連十日,船上的弟子漸漸多了起來,陸鈞略微數了一下,起碼有六七十人的樣子。
這日只聽得老者與身後一眾白袍人討論:「好了老夫此次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就直接回宗門吧。」
那老者身後有一名白袍少年回道:「孫師兄,完成了此次任務,獲得宗門獎勵,您怕是便能衝擊築基期了吧,」
「衝擊築基期,呵呵,哪有那麼容易,老夫已經卡在鍊氣十層十餘年了,此生壽元無多,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若非如此宗門豈會派我來做這種打雜招人的事情啊。」
白袍少年道:「話也不能這麼說,說不定這次孫師兄便能一舉突破到築基期呢。」
老者卻沒有在回話的意思,而是又問起了別的事情:「白師弟,此前宗門傳訊說李師祖在這楚國附近逗留,其放在門中的一塊本命魂牌似乎隱隱有要碎裂的跡象,宗門傳訊來讓我們若是有時間便到附近查一查,你那裡可有什麼消息?」
「這個我卻不知,只是前些日聽說小石鎮附近突然有一聲巨響傳來,我便吩咐其他師弟去探查過,那地方似乎有人打鬥過,從打鬥的痕跡來看,打鬥雙方絕非我等鍊氣期弟子可以造成的。」
「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哪位築基期前輩造成的?」
「師兄,據那位師弟描述,如此恐怖的痕跡,恐怕是結丹期修士才有可能造成。」
老者聞言一驚,小聲問道:「那師弟的意思是,此事可能與李師叔有關?」
「這個我卻不知,只知道當時打鬥的地方還殘留著淡淡的魔氣。」
「魔氣,難不成此事又與魔道有關?」
那白袍少年卻只是苦笑兩聲搖了搖頭。
老者見此又說道:「最近眼皮子老是毫無徵兆的跳動,這裡處於魔宴宗與我太一門交界,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快些回宗門吧,至於那件事,只能上報宗門了,讓宗門解決此事,這種事情絕非我等鍊氣期弟子可以插手的。」說罷,法訣再變,巨船速度明顯提升了幾分。
白袍少年點了點頭,同意了老者的話。
又過了小半日,巨舟經過一個巨大的峽谷,老者長舒了一口氣說道:「穿過這個峽谷便到了我太一門管轄範圍了。」不知怎麼的,他越是臨近此峽谷,心裡是越發緊張,似乎隱隱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巨舟經過峽谷,陸鈞凝望著天空,欣賞峽谷美景,突然中年書生大喝聲音出現在其心中。
「小心這四周有埋伏。」中年書生大喝道。
陸鈞還沒來得及反應,突然一道碗口粗的火球憑空在巨舟上方出現。
那站在巨舟前端的孫姓老者第一個發現,因為接連幾天心神不寧,因此他早就提高了警惕,此時發現火球,便在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了是敵襲。
只見孫姓老者口中默念幾句咒語,巨舟上憑空出現一個光幕籠罩著巨舟。
那火球打到光罩之上,震盪起陣陣漣漪,隨即四散而開,而光罩只是晃了幾晃便穩定如初。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船上眾人都面色慘白起來,天空中另外出現幾十團火球,如同一個個明晃晃的小太陽,皆有碗口粗大。
孫姓老者大喊道:「各位師弟,趕快啟動神行舟防禦禁制,其他人全都進船艙躲避。」
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那一對白袍弟子連連掐訣施法,手中一道道光柱如銀河般匯入那光幕之上,頓時那光罩一下凝實了許多。
火球噼里啪啦打在光罩之上,引得船體都晃動不已,就此停在半空中,而在神行舟上的眾位弟子一個站立不穩皆都左搖右晃,摔倒了下了。
陸鈞搶在孫姓老者說話前,拉著虎子第一時間到了船艙之內,因此沒有摔倒。
而虎子這個時候還沒反應過來。
孫姓老者見光罩擋住了火球的攻擊,臉上並沒有輕鬆之色,反而眉頭緊鎖,手中一掐訣,神行舟一個加速便要衝出峽谷。
卻在前方同樣出現一艘巨大飛船,徑直便向神行舟撞了過來。
這一頭撞上去,別說神行舟要解體,只怕是上面剛招收的幾十名新人弟子怕是一個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