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鈞正奔走間,突然神色一凝,一側幾棵大樹上突然躍出兩隻灰色小猴,擋住他的去路。
小猴全身呈灰色,唯有一張桃形臉是深黑之色,其身體表面隱隱有黑色霧氣升騰而起,一雙眼睛呈倒三角,樣子猙獰醜陋,一隻手腳勾住樹幹,方一出來便抓耳撓腮,對著陸鈞齜牙咧嘴。
陸鈞並沒有過於緊張,而是脫口問道:「這是什麼妖獸?」在那本典籍中似乎沒有關於此獸的介紹。
「這是鬼面猿,只是鍊氣一層的妖獸罷了,除了身體較為靈活之外便沒有其他神通,可以拿他試試手。」
嗖……嗖
陸鈞剛要動手,見另一側草叢中突然一陣異動,兩支矢箭夾帶風聲從草叢中穿出,徑直射向那鬼面猿。
而鬼面猿此時大半心神便都在陸鈞身上,哪裡想得到有人偷襲,箭矢堪堪到了面前,才反應過來,身子往一旁一側,險之又險的避過了箭矢,但仍然有一隻鬼面猿被箭矢擦中臉頰,鮮血從中滲出。
那受傷的鬼面猿大叫起來,尖銳的聲音充斥著峽谷,樣子比之先前更猙獰幾分,竟然不管不顧,直接往陸鈞撲了過來。
而另外一隻見此,也反應過來,隨著受傷鬼面猿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在他們眼裡,只看到陸鈞,便認定剛剛的攻擊是陸鈞同夥所為。
「草,這鬼面猿沒有智商嗎?」陸鈞大罵道。
但罵歸罵,陸鈞仍然默默運轉起玄骨訣,鬼面猿撲來的一瞬間,身子靈巧的避過了其正面攻擊,緊接著便見那隻受傷的鬼面猿在空中無法轉圜,抓住其頸部,胳膊一掄,便將之拋飛幾米遠。
以前他的身體堪稱弱雞,但隨著玄骨訣第一層修煉完成,陸鈞的反應速度以及身體素質比之先前不知道強了多少倍,這一掄之下,那受傷鬼面猿摔在地上蹭出幾米長血痕,頭一歪倒在一棵大樹前,身體抖動,鼻中兀自喘氣。
而另外一隻此時被陸鈞避過正在其身後,間不容髮之間,又從地上一躍而起,便想從背後偷襲,卻被陸鈞反向一腳,踢飛了出去。
緊接著便要使用槍指術,了結了這兩隻鬼面猿。
卻突然一想,暗處似乎還有人,槍指術是他的殺手鐧,可不能輕易暴露。
便一個響指,體內分身凝結的瘴氣一下子潰散,站在原地不動,看著兩隻鬼面猿兀自在地上呻吟。
鬼面猿見到面前人類厲害如斯,目中凶光便化作懼意,不敢再攻擊,而是轉頭便要跑。
而陸鈞對此卻無所謂,只要這些畜牲不來招惹自己便行,這鬼面猿血肉不能食用,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不要冒險擊殺此二猿,否則躲在暗處的人不懷好意,暗自偷襲就麻煩了。
陸鈞如此一想,便任由兩隻鬼面猿逃跑,只是目光四下掃視,警惕著周圍。
「前輩,可能感應到偷襲這鬼面猿的人?」
「這毒谷對神識影響極大,以我如今的狀況,感知範圍不如你眼睛看得遠。」中年書生搖了搖頭說道。
這毒谷黑氣瀰漫,眼下又快天黑,眼看這鬼面猿跌跌撞撞,便要逃出視野之外。
突然從草叢一旁躍出一人,其手拿大刀,直接對著其中一隻橫掃了過去,那鬼面猿受傷極重避無可避,直接攔腰被砍成兩半,同一時間,那人又挽弓搭箭,朝著另一隻逃跑的鬼面猿射去。
嗖…
箭矢不偏不倚的射中另外一隻鬼面猿,那鬼面猿倒在地上,身體抽搐兩下,便不動彈。
那人,幾個跨步走上前去,手起刀落便要再補上一刀,突然那鬼面猿一個反彈,雙爪凌空一揮,往那人臉上抓去。
這一爪若是爪實了,即便不要那人性命也會使其身受重傷動彈不得。
好在那人反應也是極快,口中冷哼一聲,刀身一轉,便擋住這一爪,。
「呸,小畜牲,老子早料到你會偷襲。」那人向鬼面猿屍體吐了一口濃痰,嘲諷說道。
見鬼面猿再無氣息,那人便原地蹲下,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將鬼面猿屍體提起,血液順著屍身流入玉瓶之中,又拿出另外一個玉瓶,如法炮製的將另外一個鬼面猿血液收集起來。
陸鈞看的詫異,也不知那人收集這些鬼面猿血液有何用,但也沒有上前打聽的意思,畢竟人心難測,剛剛偷襲這鬼面猿,讓這鬼面猿發怒攻擊自己,明顯利用他的嫌疑。
而那人收集好鮮血之後,便抬起頭看向陸鈞,大笑道:「看小兄弟身手不凡,想必也是身懷絕技之人,不知師承何方?」
陸鈞也望了過去,見對方鬍子拉碴,一身破破爛爛,看不出具體年齡,只是目光隱有凶光閃爍,一看就是常年遊走在刀尖之上的狠人。
對方有意無意的試探自己,陸鈞也含糊其詞的回答道:「在下也只是來此之前在俗世學了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倒也不值一提,看大哥身手不錯,想必也不是尋常人。」
「哈哈哈,小兄弟見笑了,歷某曾跟隨老父親學過幾手打獵的手藝,這點手段也只能對付這些雜毛猿。在下歷寒,不知小兄弟貴姓?」那人深深看了陸鈞一眼說道。
「陸鈞。」
「原來是陸鈞兄弟。」歷寒哈哈一笑,便要走上前來,「這次獵殺鬼面猿也有陸鈞兄弟你一份,這瓶鬼面猿血液就歸你了。」說著伸出手將玉瓶遞給陸鈞
但陸鈞見此,並沒有去接的意思,而是微微往後退了幾步,保持與歷寒的距離口中問道:「敢問歷大哥,這妖獸精血有何用處?」此前這人不懷好意讓鬼面猿攻擊自己,此人卻在暗中撿便宜,陸鈞豈能不有所防備。
歷寒見陸鈞警惕異常,目中寒光一閃,但又若無其事的恢復如常,隨即在原地站著不動,並沒有再走近陸鈞的意思。
「哈哈哈哈,小兄弟恐怕是剛到此地的新人吧?」
「不錯在下正是不久前來這毒谷的,不知這裡面有何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