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灑在床頭,晃在了江白緊閉的雙眸上。
江白伸伸懶腰,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啊!
今天該干點什麼呢?
江白其實挺煩惱的。
每天只能在晚上偷偷摸摸修煉,白天根本沒事做。
不過今天有一個好消息,築基之後,每天的免費卦,增加了一次。
這該死的暴富感,根本用不完啊用不完!
一巴掌將三兒扇醒,喝道:「出門了,死鳥!讓你守夜,你特麼就知道睡睡睡!」
三足金烏完全沒有鳥類該有的樣子,呼扇著翅膀飛到江白肩頭,揉揉睡眼惺忪的雙眼道:「開飯了?」
別人家的靈寵,不是可愛型的就是實用型,最不濟,也得是輔助型。
這死鳥倒好,每天髒話連篇,含媽量極高不說,還慫得一逼。
稍微遇到點硬茬子,就軟了。
欺軟怕硬玩的賊溜。
這也就算了,頂多是性格問題。
可是誰家靈寵修為還得靠主人修煉帶動的。
這哪是找了個靈寵,分明是找了個大爹回家。
江白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大怨種。
「不是吃就是睡,你還能幹點嘛?」江白沒好氣道。
「我罵娘賊溜!」三足金烏自豪道。
「滾你娘的!」
和三足金烏混得久了,江白都沒發現,他自己也不自覺被帶進了溝里,同化相當嚴重!
路過飯廳的兩人,隨意從桌子上拿了幾個早點,和明是非解寶招呼一聲,就開始了一天的閒逛。
明是非和解寶兩人已經不再時刻跟著江白了。
自從上了獨孤青和秦嘯風的賊船,兩人就不再過多護衛(監視)江白了。
登仙城的護城大陣已經將他的一縷精血吸收,只要發現江白有出城的舉動,便會立刻報警。
江白也很自覺,從不去城門附近閒逛,就連城牆根,都沒去過。
今天江白準備操持舊業,出門擺攤去。
「三兒,你知不知道,做人啊,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忘本!」
江白走在大街上,一手舉著卦幡,一手端著不知道從哪順來的倆核桃,不停地盤著。
卦幡上還是那句「樂知天命故不憂,鐵口直斷真神仙」。
「啊對對對,大哥說得對!」站在江白肩頭的三足金烏很狗腿地附和道。
一人一鳥插科打諢,一路來到了登仙城最繁華的大街上。
不來還好,一來嚇一跳。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條街上成了算命先生聚集之地。
所有人的扮相都出奇地相同。
人人身著青灰色粗布長衫,手持卦幡,幡上同樣寫著「樂知天命故不憂,鐵口直斷真神仙」。
不過與江白不同的是,幾乎所有人都拿著一桿拂塵。
這些人大都頭髮花白,仙風道骨。
江白的到來與他們顯得格格不入。
江白有些發蒙的看著這一幕,這算個什麼事兒啊!
「小友,你也來蹭熱度?」
江白聞言,扭頭一看,旁邊一位貼著狗皮膏藥,手拿卦幡的中年算命先生,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與眾人不同的是,這人並沒有花白的鬍子,也沒有仙風道骨的氣質。
卦幡上也沒寫江白的那兩句話。
而且整個人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此話怎講?」江白好奇道。
誰知那人指指江白的卦幡,笑道:「揣著明白裝糊塗,小兄弟你這就沒意思了!」
江白滿頭黑線,好麼,自己成冒牌貨了。
「大哥貴姓啊?」江白問道。
「免貴姓張,家中排行老五,所以單名一個伍字!」張伍回道。
江白拱拱手,好奇地問道:「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說著,他指了指街上眾多的算命先生。
「兄弟真不知道?」
張伍見江白不似說謊,皺著眉頭道:「那你這兩句話,作何解釋?」
「可能是湊巧吧,我一直都是這兩句。倒是伍哥,您怎麼沒寫這兩句?」江白反問道。
「看來真是湊巧了,兄弟剛來吧,一個多月前,城內出了一位大師,給仙人算了一卦,奇准無比,仙人當即就賞了那位大師一大筆錢,這事甚至驚動了城主府!」
「這不,事情傳開後,所有的算命先生都開始模仿這位大師,以求多來點生意!」
「這些人大都是混口飯吃的行外人,我可不屑於和他們一樣!」張伍略帶傲氣道。
閒聊幾句,江白總算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讓他頗為無語。
原來這個世界,同樣避免不了蹭流量的事情。
只不過,故事的走向明顯帶著城主府潤色後的痕跡,而且把江白的形象定義為了仙風道骨的老者。
而眼前這位,似乎是一位真正的算命先生。
而且,似乎有些真本事。
「裝什麼臭逼,神氣什麼?」三足金烏張口就罵,它最看不得人在他面前裝逼!
江白有些尷尬的連忙道歉。
誰知張伍混不在意,反而眼神一亮,好奇地看著三足金烏。
「兄弟這隻鳥著實不凡啊!」
「有麼?一隻傻鳥而已。」江白隨口道。
哪知對方直接席地而坐,取出六枚銅錢,在手中搖搖晃晃一番,拋在地上。
只見他神情嚴肅地看著地上的六枚銅錢,不可思議道:「居高臨下勢如虹,領導有方事事通,教思無窮君得利,陽衰八月有險凶!」
江白:「???」
三足金烏:「老雜毛,別拽文,欺負大爺不識字?」
張伍收起銅錢,恭敬地看著三足金烏道:「原來是貴人駕臨,我道是今日為何左眼皮直跳呢!」
一番話搞得三足金烏都有些不自信了。
哪怕對方和他對罵兩句,他都能接受。
還沒見過罵人罵成貴人的。
江白立刻好奇道:「伍哥這是什麼意思?」
「哎呀呀,兄弟有所不知,早年間我師父就給我算過一卦,將來會遇到一位貴人,但這貴人不是常人,乃是一隻會說話的鳥!」
「今日出門左眼皮就直跳,原來是卦象應驗了!剛才我給自己算了一卦,果然如此,這位,是我的貴人啊!」
張伍激動地看著三足金烏,就像看見仙女一樣。
三足金烏有些不自在地挪了兩步,離江白的腦袋又近了幾分。
「這位爺,還請賜一字,了卻這樁因果,在下不勝感激!」張伍鄭重道。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物道:「這是家師當年賜予在下的,說是遇到貴人後,可送給他。」
江白和三足金烏好奇地看向他手中的東西,原來是一隻金紅色相間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