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鍊純陽功,是君不棄修行的功法。
同時,這也是君不棄覺得被師父李太玄坑了的罪魁禍首。
修煉這套功法,其實就是修煉童子功,不到元嬰境,他的小兄弟就永遠抬不起頭來造人。
當初君不棄在青春期到來之時,發現了這個令人尷尬的問題,驚恐地跑去問他的師父李太玄,李太玄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為此,君不棄還曾向李太玄控訴過,覺得這事對他太不公。
李太玄當時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訓斥他,「你以為為師看不出當初帶你上山時,你看到那些女修時的眼神是什麼樣的嗎?」
君不棄自然不記得當時自己是什麼神情,不過倒是記得當時自己在心裡說過的話:有仙子姐姐,還要什麼世俗美人啊!
最後,這事不了了之,縱使心有不甘,君不棄也無可奈何。
現在,他把這套童子功教給了這頭小青牛,若是小青牛真能修行的話,也得面臨像他這樣的噩運,遠離那些漂亮小母牛。
不過,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君不棄開心地想。
而後,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他就不斷重複著這個工作,每天給小青牛講解修行的概要,以及需要注重的地方。
不到半個多月,這頭小青牛居然真的開始趴在那裡行氣了。
這讓君不棄雙眸漸漸發亮,就像突然發現某些奇怪的知識點。
看到這頭小牛犢在這半個多月來,前前後後,已經服下好幾滴七彩之液也沒有爆體而亡,君不棄有股想要冒一冒險的衝動。
終於,在一個沒有星星的夜晚,他君不棄,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心底的那股火熱和躁動,對這七彩之液伸出了罪惡的雙手。
當七彩之液入腹,初時感覺並沒有什麼異常,但沒多久,他便感覺自己神思比往日更為清明,思維更加活躍。
就像某種可以讓人興奮的東西,刺激著他皮下神經組織,讓他感覺比平時更為敏銳。
他不由自主地就將神識釋放了出去。然後他便驚奇地發現,他的神識強度居然比平時增長了一倍有餘。平時,他只能將神識延伸出十里左右,但是現在,輕輕鬆鬆就將神識延伸出去二十餘里。
君不棄雙眸不由發亮:這七彩之液,有增幅神魂之力的效果?
雖說修行天賦一般,但神魂強大,在修行上,還是頗有助益的。
神魂越強大,靈力的掌控就越靈活,這在煉器煉丹,祭煉劍陣圖等方面的幫助,都是巨大的。
神識在外掃蕩一圈之後,他才心滿意足地收回,而後開始修行。
幾乎只是轉眼之間,他便進入了從未進入過的空靈之境。
以往領悟不夠通透之處,今晚幾乎沒有任何問題,以往運轉靈力不暢之處,今晚幾乎圓潤無比。
周圍的靈氣,也隨著他的這種狀態,而朝他匯聚而來。
趴在茅屋外的小牛犢抬首看了看,雙眸冒著精光,狡黠地往茅屋方向挪了挪,然後默默趴在那裡,閉起了雙眸。
不知何時,君不棄從這種美妙的狀態之中回過神來,周圍的靈氣也因他的甦醒而開始疏散。
平靜的雙眸深處,閃過絲絲不可思議的神采。
他知道,那些霧氣是靈氣匯聚所至,只不過以往這種事情從未在他身邊發生過罷了。以他的天賦所呈現出來的修行速度,是不足以牽引到這麼多靈氣,並且使其匯聚成霧的。
之所以變成這樣,理由只有一個——七彩之液。
他默默感覺了下體內的靈力,發現靈力果然雄厚了許多。
想了想,他又服了滴七彩之液。
當七彩之液入腹,那種思維極度活躍的感覺再度出現。
如此這般,這一夜,君不棄前前後後共服下五滴七彩之液,一直到旭日高升,紫氣消散,他才從瘋狂修行中停了下來。
當他再次感應了下體內的靈力,整個人都有點兒顫抖了,那是抑制不住身體興奮和激動的顫抖。
如果昨天的他,還只有築基二層的靈力厚度,那麼現在,他至少已經擁有築基三層的靈力厚度了。
等於是,五個時辰的修行,他就上升了一個小台階。
而這個台階,在一個大境界之中,總共也就只有九個而已。
這個修煉速度,快到讓君不棄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悟道狀態!
他只能用這個來解釋了。
君不棄摸著下巴,開始思索,五滴七彩之液,就能提供五個時辰左右的悟道狀態,等於是一滴就能維持這種狀態一個時辰。
那麼,這剩下的六十幾滴,可以悟道多久?
五個時辰就能讓自己的修為上升一個小台階……是不是這些七彩之液還沒消耗完,自己就已經道台凝丹,步入金丹之境了?
想想,君不棄都覺得渾身發熱,頭皮發麻。
這東西的效果,有些可怕啊!
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測,當天晚上,他又開始服用七彩之液。
這一次,他從入夜時分就開始修行,到翌日清晨才結束,總共耗費了六滴七彩之液,體內靈力的增長厚度果然比昨天更大。
他已經擁有了築基四層的靈力水準。
這個強悍的效果,完全把君不棄嚇住了。
要知道,雖然他小時候有神童之名,但其實他天賦平平,否則也不會修行四十餘年,才不過築基而已。
莫長庚比他大不了幾歲,現在已經是金丹中段水準。
他大師兄牧九歌當初更誇張,聽他師父李太玄說,牧九歌七歲登上大越太子之位,九歲跟他上山,一日鍊氣,十四歲築基,二十五歲金丹,五十歲不到的年紀,就已經準備要渡化嬰之劫了。
要不是那次『天頂秘境』之行發生意外,他大師兄牧九歌,絕對可以成為這九州修行界中的又一傳說。
但有了這七彩之液後,他的修行速度,居然可以遠超這些傳說中的天才選手,只用了短短兩個晚上時間,他就從築基初期,步入了築基中期,你說嚇人不嚇人?
想想,君不棄都覺得,事情真的要變得恐怖了!
要是這事情被人知道的話,他還能有命在?
他大師兄牧九歌當初出現意外,師父李太玄曾在宗門鬧過,只不過這事最後不了了之。
為此,君不棄就曾懷疑,大師兄變成那樣,是不是被宗門內的某些敗類和外人聯起手來給坑害了。
雖然坑害同門這種事情對青玄宗而言,是一大損失,照理說,應該也不會有這麼愚蠢的人才是。
但人的仇恨和嫉妒心要是起了,再愚蠢的事情也幹得出來。
當初君不棄甚至懷疑過莫長庚的大哥莫天行。
莫天行和牧九歌是同輩修士,莫天行大他幾歲,但牧九歌卻後來居上,一直穩壓莫天行一頭,而且兩人喜歡的還是同一個女人。
想想,如果他是莫天行的話,會怎麼做?
莫天行可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輩,和他弟弟莫長庚相比,那完全就是兩種人,為人刻板,心眼小,愛記仇,從不講情面。
當初的天頂秘境之行,莫天行也在其列。
要是知道他的修為忽然間突飛猛進,莫天行會怎麼想?
其他人又會怎麼想?
所以,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嗯,先訂個小目標,一個月內晉級金丹境!
君不棄突然間信心爆棚,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選擇了多隱忍幾天,他怕這七彩之液就像那『聰明藥』一樣有毒。
畢竟,這七彩之液可是由那些邪惡力量變化而來的東西。
但一連幾天,也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不適之處,於是他便開始藉助這七彩之液,開啟了瘋狂修行之旅。
如此這般,時間一晃就過去幾天。
他的修為在瘋狂藉助七彩之液的情況下,已經在悄然間攀升到了築基巔峰,這是他以往從來不敢想像的。
不過為了掩人耳目,他的氣息看起來依然如同從前那般,氣海之內的靈力,里三層外三層,被他封印了足足六七成。
而七彩之液這東西,在服用多了之後,君不棄也發現,他的記憶力和思維能力,比起以往確實有所增長。
並不是功效消失之後,智力又重新恢復原樣。
變化最明顯的,就是那頭小牛犢了。雖然塊頭上變化不大,但原本很普通的水牛,如今看起來卻透著股靈性。
君不棄給這大青牛取名大青,二黑實在不符合它的膚色,叫『二哈』又明顯有些欺負牛。
前前後後服用了十餘滴七彩之液的大青,體內的靈力其實已經有鍊氣三四成的厚度,完全算得上是一隻小妖牛了。
而且它的智商不低,並不像一頭傻牛。
原本他還想一鼓作氣,直接靈台凝丹,步入金丹之境。
可他發現,一旦他這麼做,就有可能迎來天劫,天劫的氣息他已經感覺到兩次了。這讓他無法理解的同時,也是憂心滿滿。
憂心,自然是怕渡不過去這天劫。
無法理解的,則是為何金丹境會有天劫?
修士一生兩次天劫,這是所有修士最基本的常識,一次是金丹化嬰劫,一次則是飛升仙劫。
金丹境就出現天劫的奇葩,古往今來,君不棄也想不出哪個修士有這樣的遭遇。如果有,估計也死了,因為修行史中沒有記載。
君不棄也不知道自己是幸還是不幸,反正他碰上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停了下來,然後藉助七彩之液的功效,借著神思清明的奇妙狀態,重新梳理起自己所學過的東西。
《百鍊純陽功》,《青蓮劍訣》,五行遁術(木遁,土遁),劍陣之道,煉器之法,煉丹之法,《玄龜斂息訣》……
全都藉機將其融會貫通。
原本對他而言有些晦澀難懂的地方,現在卻變得像普通讀物一樣通俗易懂。就跟開了掛似的,輕而易舉地就被他給掌握了。
這其中,《玄龜斂息法》則是重中之重。
之前他進入亂葬崗地窟,就是藉助了這斂息之法,封印了自己的修為,所以才騙過了那些女鬼和那個邪修於修。
封印自己的修為,是最好的隱藏氣息之法,而《玄龜斂息訣》最高深的部分,就有這種封印修為之術。
他氣府之內里三層外三層的封印,就是這玄龜斂息訣。
有了這個『開掛之法』後,君不棄拼著消耗了幾滴七彩之液,便將他這四十幾年來所學的東西重新梳理了一遍。
而後,他又將身上的道袍,鞋子,木簪等物,重新祭煉一遍,這些物件上面,都有防禦法陣。
比如那件道袍,別看他只是一件淡藍色的道袍,其實內中蘊含的防禦法陣多達十八道,現在已經擁有二十七道了。
抵擋築基後期的高手一擊,完全沒有問題。
如此這般,又過去了半個多月。
從秋風蕭瑟草木凋零時節,漸漸步入寒風凜冽之季。
這一天,青山白了頭,草廬外仿佛鋪上了厚厚一層棉絮。
夜。
梆梆梆……
寧縣縣城,幽暗的街道上,風雪侵襲中,傳來打更的聲音。
三更天的縣城,許多人早已進入夢鄉,除了勾欄酒肆之地。即便是進入天寒地凍的時節,也擋不住男人這方面的熱情。
不過,在一座客棧里,卻有一處院落傳出一絲燈火。
兩道剪影映在窗紙之上,做交頭接耳之狀……
一道細微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九思兄,愚弟真不騙你,你若是不信,晚上這座美人像便放你房間,保准你夢中可見美人,且與這雕像模樣一般無二……」
「子良兄,不是君某不信你,只是,這也太過神異了些。」另一道聲音響起,「而且,君子不奪人所好,兄弟妻,不可欺……」
另一道聲音沉默了會,又道:「唉!實不瞞九思兄,愚弟這也是無可奈何啊!夢中與神女相會,本是一段不可秘傳的閨中樂事,可愚弟心有餘而力不足,神女擔憂愚弟體虛,不願再來叨擾愚弟……還望九思兄念在與愚弟這些年來意氣相投的份上,助一助愚弟!」
「這,這……」
此等荒謬之事,當真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九思兄,愚弟給你跪下了!」
「子良兄切莫如此,愚兄答應你便是了。」
而後,聲音漸漸沉靜了下來。
不多時,房間裡傳來鼾聲,窗上又出現了一道剪影,那道剪影體態優美,身形修長,衣帶與長發飄飄。
又一會,一道噬骨銷魂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此時,一道巴掌大的小人兒從院中泥里鑽出,雙眸露出人性化的神采,徑直朝那傳出靡靡之音的廂房看去。
略微思索了下,那小人兒便悄然摸進房間。那輕微的開門聲,似乎都沒能引起那道身影的注意,直到小人兒摸到床邊,搖身一變,化成正常人大小,抬手就給床上的女騎士來了個正義的背刺。
呯——
那女騎士回手就是一巴掌,瞬間就將這個小人兒拍成粉碎。
絕美的臉上,浮起一絲不屑,龐大的神識瞬間鋪散開來,對小人兒身上的那道神識展開了圍剿,準備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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