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廷準備了江淮鹽業的材料,以及貸款後怎麼經營的計劃書,可看了陳號長的反應,他知道這些東西,在陳號長這裡確實沒什麼用。Google搜索
這些精心準備的材料,並不是能否貸款的依據。
黃廷不禁有些失落,這才二十年,官場的風氣就這樣了。
這或許也是皇帝陛下允許公民黨上台,讓他們進行改革的原因吧。
不過黃廷很清楚,那些公民黨人也再借著改革的機會,吞併著朝廷的資產,整個社會的風氣,追逐利益,利己主義橫行,都不想著建設國家了。
黃廷擔任江淮鹽業督辦後,也利用權力,收了不少好處。
官辦鹽業以前不愁銷路,誰要是到鹽業拿貨,不給他送點禮,幾乎都要被排在後面。
在鹽業他也是一言九鼎,安排著親屬占據各個位置。
一時間,黃廷有些恍惚,有些懷念早些年,大家都為了抗擊滿清,統一天下而奮鬥的日子。
那時,他們是有理想的,可是現在卻都忘了,他也墮落了。
怎麼才能讓人不貪,一直保持初心,黃廷覺得這是個很絕望的問題,面對諸多誘惑,他早就同流合污了。
黃廷只是微微一愣,便熟練的從桌子底下,變出一個包裹,推到陳號長面前。
陳號長不著痕跡的將包裹提下桌子,很沉,於是笑道:「俺們是同鄉的關係,黃督辦你要是找別人,多少都辦不下來。我會盡力幫你想辦法,你們等我消息,聽我安排。」
說完,陳號長便起身告辭,黃廷和楊彥也沒留他,只是道:「老陳,等這事情辦好,我們再聚一聚。」
秦淮區開發銀號,是朝廷官辦銀號開發銀號下面的一個分號。
銀號里的官員,之所以敢接這個事情,是因為他們以前沒少干,陳號長多次與人勾結,給沒有資質的商人和工坊放款,從中收取賄賂。
對他們而言,反正是朝廷和百姓的錢,收不回來,其實也沒太大的關係,只要不再他們的任上爆出來,就沒多大關係。
即便東窗事發,他也可以推卸,是借錢的工坊經營不善,他也沒想到錢收不回來。
陳號長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就聯繫到他的上級馬號長,並讓黃廷安排酒局,還告知他不要直接送錢。
馬號長是個精明人,從來不直接收取現金和金條,拿錢是比較有技巧的,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出事。
當天晚上,黃廷聽從陳號長的建議,把請客的地點,放在了秦淮河畔,一家正規會所內。
早前高歡為整頓風氣,禁止黃賭毒,對大乾境內的青樓、賭場、煙館,進行了一次大掃蕩。
不過這幾年高歡打印度,征東歐,官僚隊伍少了約束,管理鬆懈後,青樓、賭場、煙館都換了個名字,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這天黃廷早早在會所等候,天黑十分,馬號長和陳副號長,便乘坐一輛馬車過來。
進入會所內,早就習慣吃拿卡要的馬號長,便直接點了四瓶價值四千塊的上等汾酒,又拿了兩條中華香菸。
進入酒席後,馬號長喝著酒抽著煙,對黃廷卻愛答不理。
黃廷是皇帝的老鄉,馬號長也不是一般人,他是馬貴妃的表兄,屬於皇親國戚。
宴會上黃廷給馬號長敬酒,馬號長卻高冷的很,問起放貸的事情,也是打著官腔,讓黃廷極為惱火。
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他才發現自己以前的嘴臉有多可惡。
在酒足飯飽之後,馬號長還是不表態,而是表現出一幅累了的姿態,一旁陳副號長馬上表示,馬號長需要洗個澡放鬆放鬆。
黃廷馬上安排,點了會所內最好的兩名日本技師,來為馬號長服務,順便也給陳副號長,來了個正規服務。
等兩人吃好玩好後,馬號長終於主動提議,說時間還早,想打牌放鬆一下。
黃廷心道南京的官員,索賄的方式,果然比地方上要委婉一些,於是只能捨命陪君子,同馬號長打起馬吊。
一夜下來,黃廷輸了十萬塊,馬號長才心滿意足,臨走時黃廷問起貸款的事情,馬號長卻說他什麼都不清楚,讓黃廷按著流程來。
馬號長自然是不敢黑黃廷,畢竟黃廷屬於豫州勛貴,在南京也有不少人脈,按著流程來,其實就默許了陳號長,給黃廷放貸。
黃廷準備好資料,陳副號長來處理,他則什麼事情都不清楚,只是按著流程蓋個印,就算今後出問題,也可以推脫,只是失察,把責任推給屬下。
以他的人脈和身份,被查的屬下也不敢拉他下水,而他只要稍微運作,就能夠化險為夷。
實際上,他在嘉定縣做副號長時,就出了問題,後來他的屬下抗下所以罪行,而他則給了屬下眷屬一萬塊,後又通過關係不斷給頂罪的屬下減刑,把屬下撈了出來,然後安排到那些得到過馬號長幫助的公司內,拿著高額的薪水。
這件事情讓馬號長樹立了口碑,屬下的貪官,在行賄時都會為馬號長考慮,只要保住馬號長不倒,他們就算被抓,出來也會享受榮華富貴。
在陳號長解釋後,黃廷放下心來,回到客棧準備材料,清早就送了過去。
馬號長辛苦一夜,回到家裡,吃了點人參、鹿茸、蟲草當早餐,便卻銀號上班。
在得到好處後,他的效率很高,當天下午就蓋章批准,只等走完流程,半個月內就能批下貸款。
夜裡,馬號長又接受另一位商人的邀請,去一所更加高檔的會所學日語,正當他深入探討發音問題時,外面卻一陣喧譁,緊接著門被粗暴的撞開。
馬號長嚇了一跳,隨即勃然大怒,「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
來人穿著督察院的官袍,亮出一份文件,冷笑道:「馬號長,你涉嫌權錢交易,我奉命拘你回去接受調查。」
馬號長聞語大驚失色,「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認識你們副都御使!」
「誤會?」來人卻不講情面,看著光著身子的馬號長,還有嚇得花容失色的日語老師,「現在你的罪狀又多了一條,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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