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效仿唐太宗這是承認造反了!這可怎麼辦呢?
崇政殿上的氣氛一下就緊張的透不過氣來了,朝臣們的全都看著趙佶。而趙佶則死死的盯著手持傳位詔書的吳敏,似乎在說:趕緊把詔書拿過來吧,咱們塗改一下,把「傳位於太子」的「太子」劃了去,改成「鄆王」,然後再抄一份就行了。反正都是退位跑路,讓位給趙桓或趙楷都是一樣的。而且這個欲為李世民的趙楷看上去比較有種,應該是不怕金兵的。
而吳敏則死死的攥住詔書,怎麼都不肯交出去
場面正尷尬的時候,忽然又人嗯咳了一聲,然後道:「昔日唐太宗為秦王時,曾替國家討平四方而成一統,功高無二,歷代少有!不知大王欲如何效仿唐太宗?」
這是在指責趙楷無李世民之功,而欲行玄武門之事啊!
殿中眾人循著聲音看去,發現提問的是個頷下留著三縷長須,相貌俊雅的,三十幾歲年紀,正是左司諫秦檜!
趙楷也認出大奸臣秦檜了,滿腔的怒火頓時就上來了。好啊,原來你就是那個賣國求榮,殺害岳飛岳武穆,害得我大宋沒能北伐收復中原的大奸臣秦檜啊!
秦檜被趙楷怒目而視,心裡頓時又悔又怕不該多嘴啊!我又不想當魏徵,而且也當不了魏徵,人家是瓦崗寨的土匪出身,我是好好的讀書人,去惹這個瘋魔了的鄆王趙楷幹什麼?
秦檜正害怕,而趙楷正琢磨要不要一刀宰了這個禍害的時候,又有人跳出來了。
「大王,現在金賊大兵已經過了真定府,正向東京而來,一日百里。大王欲效唐太宗,可有破敵良策?」
趙楷終於把殺氣騰騰的眼神從秦檜身上挪開了,轉到了那人身上。只見那人年紀四旬有餘,身體微胖,雙目有神,兩手執著笏板,顯得極有氣度,一張口也是聲音宏亮,非常有威嚴。
看見他,趙楷腦海中就浮出了「李綱」二字!
原來此人就是七月份時才被召還東京任太常少卿的李綱,在這次「勸退趙佶」的風潮中,他和吳敏都是沖在最前面的出頭鳥。吳敏首先提出內禪,而李綱則在趙佶反悔之後刺血上疏,稱「今大敵入攻,安危存亡在呼吸之間」,只有「傳皇太子以位號,才可招徠天下豪傑」。正是在他的極力勸說之下,趙佶才勉強同意下達傳位詔書。
沒想到鄆王趙楷又莫名其妙瘋魔了,還鬧了一場帶兵闖宮,還說要效仿李世民!
這可真是狂悖荒謬到了極點,而且也胡鬧到了極點。
如果這樣的狂徒得不到制裁,反而傳之皇位。那天下豪傑會怎麼看待朝廷?怎麼看待煌煌大宋?還會有人相應號召,興兵勤王嗎?
沒有天下豪傑相助,靠朝廷手頭的那點疲兵敗卒,又如何打得贏金賊的十萬大軍?
所李綱現在就把這個難題丟給想當唐太宗的趙楷,看看他有什麼法子對付?
趙楷卻是胸有成竹地一笑,打敗金賊有何困難?他趙楷上高中的一年半,可沒有虛度,而是利用課餘時間熟練掌握了傳說中的四大兵法——光榮三國系列、信長之野望系列、全面戰爭系列和騎馬與砍殺!
而且此時趙楷腦海當中,還有「武經七書」的全部內容,還有宋太宗、宋真宗、宋仁宗等宋朝大陣法家所創的八套陣圖!
靠著四大兵法、武經七書和八大陣圖,還怕打不贏金人嗎?
如果還不夠,那他還正經上過歷史課,知道《論持久戰》啥的!
想到這裡,趙楷哈哈大笑道:「金賊來勢雖猛,但並沒有打破東京,奪我大宋北國半壁的實力。所以我們要擊退金賊,保住宣和北伐之前的地盤是不困難的。」
他的意思是燕山府(燕雲十六州的一部分)的地盤暫時不要了但是大宋固有的那點地盤,還是可以保全的。
「哦,」李綱目光灼灼地看著趙楷,「不知大王準備如何擊退金賊?」
趙楷整理了一下思路,就侃侃而道:「金賊這次分兩路而來,西路頓兵太原城下,並未深入,也沒有能打破太原,暫時不必考慮。而東路金賊則一路避開河北各處堅城不打,長驅南下,直撲東京而來。聲勢雖大,但並無根基,只是孤軍深入。
我們只要一邊在東京堅壁清野,堅決堅守。一邊收拾河北各地的兵馬,再用他們去截斷金賊的歸途即可。
如果東路賊不能打破東京,而後路又被河北諸軍切斷,就會有全軍覆沒的風險。到了那時還怕沒有一個新的澶淵之盟嗎?」
「截斷金賊的歸途?」李綱哼了一聲,「恐怕不容易吧?河北一馬平川,無險可守,如何截斷金賊的騎兵?」
「這有何難?」趙楷在來的路上早就琢磨過了,而且還真的想到一個辦法了,「金賊十萬大軍越千里而來,是沒有後方轉運糧食以供其用的,補給全靠沿途劫掠。我們只要在河北的黃河以西堅壁清野,武裝義民,讓金賊無法輕易得到糧草補給,也無力分兵據有城池,就等於斷其歸路了。」
原來此時黃河北流入海河,將河北分成了東西兩部分,其中黃河東岸河流眾多,一旦河流解凍,騎兵為主的金兵就很難通行。所以這次金兵南下走的就是黃河西岸這一路。只要把這一路的人民群眾完全發動起來,金兵也就只能退出中原了!
趙楷侃侃而談道:「一旦黃河西岸各個州府都堅壁清野了,金兵就很難打到草谷,沒有草谷,十萬大軍還能餓著肚皮回老家?如果再能把百姓義民都武裝起來和金賊周旋,那就是勝券在握了!」
好像也有點道理!
李綱眉頭微皺,到了現在,他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自認為是宋朝李世民的趙楷還是有點本事的。
「三郎,你能守住東京嗎?」趙佶這個時候插嘴發問了,而且滿臉都是期待的表情。
「能!」趙楷點點頭,「東京城高牆固,城內壯丁不下三十萬,而且武庫當中兵器、甲冑、箭鏃、火藥都非常充足,糧草也足可支撐半年以上,守住並不困難。」
「太好了!」趙佶聞言大喜,笑著朝吳敏招了下手,「吳卿,快把傳位詔書拿來,朕要塗改則個(一下)。」
吳敏只是搖頭,馬上把詔書藏到懷了,誰也不給。
趙佶看他這樣,正琢磨要不要讓中書舍人再寫一份的時候,趙楷又開口了:「不過兒臣卻不能留在東京主持守城!」
「這是為何?」趙佶忙問。
「因為兒臣要北上抗金!」趙楷正色道,「守東京易,戰河北難。兒臣欲效李世民,當不畏艱難,迎敵而進,親赴河北,招募壯士,與賊周旋!
所以東京天子之城,還請父皇以最大之決心堅定守住!」
趙佶急了,看著兇惡化的兒子趙楷,「什麼?你,你要為父守在東京城?」
「正是!」趙楷目光冷冷,在大殿內一掃,朗聲道,「胡虜將至都門之際,豈有勸說天子棄位遠遁之理?
開封城中的軍將百姓會這麼看?堂堂九五至尊,居然給幾百里外的金賊嚇得皇位都不要了這不是在漲金賊的威風,滅我大宋軍民的士氣?況且我父皇怕金賊,我皇兄就不怕金賊了?他的膽子可不大啊!既然我父皇可以內禪而走,那我皇兄就不能有樣學樣,禪位給我那侄兒後逃走?到時候天下人還有什麼戰意鬥志?爾等大臣是欲使天下人皆披髮左衽乎?」
殿中的大臣們聽了這番話,全都啞口無言,同時也都覺得委屈——如果不是官家鐵了心要逃,他們也不敢提出內禪的辦法啊!
趙佶見趙楷態度堅決,真的急壞,忙一指吳敏道:「三郎,傳位詔書已經下達,就在吳敏懷中,朕現在已經是太上皇了,除教門之事外,一該不問了。」
「父皇!」趙楷怒吼了一聲,打斷趙佶道,「您怎恁般糊塗!您傳了皇位給大哥兒,東京城內就是大哥兒為尊他若決心守城,就一定不會讓您逃走,因為您一走,東京人心浮動不說,城中最能戰的勝捷軍也會被您帶走。到時候他拿什麼守城?如果他許您逃走,那必是為了給他自己逃走開個先例。到時候你們都逃了,大宋天下還要不要了?」
趙佶失聲道:「這,這不至於如此吧?」
「父皇!」趙楷道,「莫要再糊塗了,您是天下之主,九五至尊,在此危難之際,是避無可避,逃無可逃的。唯有以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國門之決心,在東京堅守三四個月到時候兒臣一定可以收拾河北諸軍,切斷金賊歸路,迫使金賊與我和議。以父皇春秋正旺之體,以後還怕沒有二三十年至尊可當?」
趙佶一聽這話,已經急眼了,連忙道:「三郎,你說的對,你大哥性子軟弱,難當大任。這樣吧,朕傳位給你,官家你做,朕只求去淮、浙之間過幾年安穩日子,這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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