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拍!」
這兩個字,讓范珍珍燥熱的身體一瞬間冷卻下來。
「我怎麼會偷拍呢?」
「你想得太多了。」
努力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點兒,范珍珍解釋道。
「不是我想的太多,而是你做的太多。」
宋思銘搖搖頭,轉身來到窗簾前,一伸手,把隱藏在窗簾後面的攝像機拿了出來。
「你怎麼會知道?」
范珍珍一臉震驚。
「主要還是你太不專業了。」
「從包廂出來,你直接就把我扶到這個房間,明顯是早有預謀。」
「再有,現在偷拍都用針孔攝像頭,你這種攝像機鏡頭太大了,我一進屋就看到鏡頭在反光。」
宋思銘講出范珍珍的破綻。
「所以,你從始至終都是裝醉!」
直到此刻,范珍珍方才意識到,她給宋思銘挖坑的同時,宋思銘也在將計就計,給她挖坑,而且,她毫無察覺地跳進去了。
「你再多點兩瓶茅台,我說不定能真醉。」
宋思銘聳聳肩,說道。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
完全被宋思銘識破,范珍珍無力地說道。
「現在不是我想怎麼樣,而是你想怎麼樣。」
宋思銘對范珍珍說道:「以我對你的了解,如此歹毒的計劃,應該不是你想出來,大概率出自何歡之手。」
「跟何歡無關,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計劃然後實施的。」
范珍珍獨自攬下。
宋思銘笑了,「范珍珍,你還真是單純,何歡都能拿你出來打窩,引我上鉤,你覺得他對你能有什麼真感情?你不過就是他發洩慾望的工具,等他玩膩了,會把你有多遠甩多遠。」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范珍珍是真心奔著和何歡結婚去的,她覺得宋思銘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信是吧?」
「這樣,我給你出個主意。」
「你回去和何歡說,真的和我睡了,你看看何歡會是什麼樣反應,如果他真的愛你,會一如既往,反之嘛……」
後面的話,宋思銘沒說,他相信范珍珍自己就能體會。
而後,宋思銘便拿著攝像機,走出了房間。
只留下范珍珍,坐在床上呆呆發愣。
她開始反思自己跟何歡在一起真的幸福嗎?
兩人根本不是那種單純的男女朋友。
她寄希望於通過何歡完成升遷。
而何歡為了搞掉宋思銘,不惜讓她出賣色相,這顯然不是正常男朋友能做的事,也難怪宋思銘會提出質疑。
「那我就試試何歡?」
想到這裡,范珍珍拿出手機,撥通了何歡的電話。
「視頻拍好了?」
電話一通,何歡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因為有一個常務副市長的叔叔,何歡在青山的官場,一直都是橫著走,如今,卻被失去靠山的宋思銘壓了一頭,他迫切地想要出掉這口惡氣。
「你為什麼不先問問我怎麼樣了?」
范珍珍反問道。
「你能怎麼樣,頂多就是被宋思銘占點兒便宜。」
何歡無所謂地說道。
「那如果我真的被宋思銘睡了呢?」
范珍珍問道。
「你在開玩笑吧?」
何歡的聲音透出不悅。
「我沒開玩笑,宋思銘喝了酒之後就像一頭蠻牛,我推不動他,更做不到點到為止,所以,我們真的上床了。」
范珍珍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說道。
「什麼?」
何歡聲音中帶著憤怒,但很有又冷靜下來,「沒關係的,只要能拍到視頻,這點兒代價也值得,重點是你反抗,宋思銘卻繼續強迫你上床的視頻拍到了沒有?」
「拍到了。」
范珍珍忽悠何歡。
「那真是太好了。」
何歡非常興奮,「原本只是想給宋思銘安排一個性騷擾女同事的罪名,現在可以直接安排強姦了,如此一來,宋思銘就不是仕途斷絕了,還得蹲監獄!」
宋思銘像押犯人一樣,扭著他的胳膊,把他推出秘書一科,沒想到風水輪流轉,宋思銘要變真犯人了。
可喜可賀!
「你就不關心關心我?」
范珍珍其實已經意識到,在何歡眼裡,自己只是一件工具,但她還是不忍放棄。
「你有什麼可關心的?」
何歡脫口而出,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這麼說不對,於是趕緊往回找補,「你就放心吧,就算你和宋思銘睡了,那也只是一個意外,我不會嫌棄你的,對了,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拿視頻!」
「沒有視頻。」
范珍珍終於死心了。
歸根結底,何歡還是想報復宋思銘,其他的,包括她,根本就不關心。
「你剛才不是說有視頻嗎?」
何歡聲調一下就高了八度。
「我是騙你的。」
「我根本沒和宋思銘睡,你所謂天衣無縫的計劃,在宋思銘那裡根本就不夠看,人家從一開始就識破了。」
范珍珍嘆聲說道。
「你為什麼騙我?」
何歡很生氣。
「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裡到底是我重要,還是報復宋思銘重要,答案顯而易見,還是後者更重要。」
「而假使我真的被宋思銘睡了,且拿到視頻,你報復完,肯定會把我一腳踹開,畢竟,你是常務副市長的侄子,不可能要一個人盡皆知的殘花敗柳。」
范珍珍苦笑著說道,笑自己看錯了人。
「你說對了。」
「如果你真跟宋思銘睡了,我還真得把你一腳踹了!」
何歡不再偽裝。
是,范珍珍能讓他找到男人的成就感,但能讓他找到男人成就感的也不止范珍珍一個。
前幾天他就在夜場遇到了一個女孩,兩人喝了點酒,就去開了房,那個女孩表現得比范珍珍還要好。
而且,一晚上只要八百塊。
性價比可比又要這個又要那個的范珍珍強多了。
「那我們分手吧!」
范珍珍對何歡再無半點留戀。
「分手可以,但我給你買的那些包,衣服,化妝品,你都得還給我。」
「另外,你這輩子都不用考慮升副科了!」
何歡可不是一個體面人,報復不了宋思銘,他把所有怒氣都發泄到了范珍珍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