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地方也重新裝修了一遍。」
「應該是在你去波士頓的後一年開始裝修的。」
兩人坐在咖啡廳內,最接近角落的位置上,這裡就是兩人最初相遇的那個圖書館,歲月變遷,這裡也被重新裝修了一下。擺上現代化的設施,書架上除了書,還擺放著旗下藝人的專輯CD唱片,牆上也貼著專屬的海報,某種程度上來看很像售賣愛豆周邊的一間小屋。
「在波士頓留學的日子,還順利嗎?」鄭秀晶輕輕攪動著杯中的調羹,附贈的奶精幾乎全被她加入杯中,杯中的咖啡也逐漸變成混濁的顏色。
「還行吧,我畢業證書早就拿到手了。現在唯一缺的就是。」
「是畢業典禮嗎?」
「嗯……」金晟允點著頭,如果按照預計的時間,他可能回南韓的日子要到三月初,但因為他不喜歡那種形式化的畢業典禮,才會選擇提前回來。
在簡短的交談後,兩人也便再度低下了頭,或許時隔幾年後的相逢,彼此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金晟允也完全忘記了怎樣才能引起兩人之間的話題和熱度。
「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嗎?」這句話在耳邊響起,但仔細聽來卻並不是她在說話,而當他再度抬起頭的時候,只見對面,一個年紀12歲的男孩坐在鄭秀晶的旁邊。而讓金晟允驚訝的是,這個男孩也正是自己,或許說是兩人第一次相遇時的他。
「怎麼會?」
「明明隔了這麼多年,」男孩也並沒有理會金晟允,只是自顧自地說道:「彼此之間應該有很多的話說才對,可現在卻找不到什麼話題,真是失敗呢。」
「那個,你到底是。」
「我?」男孩這時才轉過頭,兩人的目光相匯,「跟你看到的一樣,我就是你啊。就是12歲的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金晟允不耐煩地揮著手,「我是想問這個也是你動的手腳嗎?」他手指著周圍,一切都猶如被靜止般,面前的鄭秀晶低頭,手裡停在把玩調羹的動作,而服務生也只保持著一個姿勢,就連窗外起飛的灰鳥都停在了半空中。
「這些嘛。」男孩雙手環抱在胸前,身子向後倚靠著座位,嘴角略顯深意地揚起,「應該是源於你內心的幻想吧。而我就是具象化了而已。」
「那你和昨天出現的那個我有什麼區別?」
「不愧是你呢,我。」男孩看到他臉上很快恢復了常態,忍不住鼓掌稱讚道:「你的情緒調節和反應依舊這麼優秀。」
「我只想知道你們究竟是為了什麼才出現的?」
「我剛剛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們都是源於你內心逐漸動搖的想法,從而分裂成不同年齡的你。」
「意思就是說,今後你們還會繼續糾纏我嗎。」金晟允端起桌上的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
「話別說的這麼難聽嘛……」男孩有些無奈地撅著嘴唇,「我們也就是陪伴你,直到自己找出心中的答案後,自然也就會消失了。」
「心中的答案?那是什麼?」
「如果全都告訴你的話,那就失去挑戰性了。還是你自己去找吧。」男孩說完便站起身,身影也逐漸消失在咖啡廳內,而這時,周邊的事物猶如注入新生般,逐一恢復了動作。而對面的秀晶,又開始了手中攪拌調羹的動作。
「你,怎麼了嗎?」
秀晶這時注意到他臉上異常的表情。
「哦,不小心走神了。」金晟允有些慌張地解釋。他想著怎樣轉移話題,才應該合適,「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當練習生的,我竟然都不知道這些。」
「就06年開始的,還是受我姐姐的影響。也夢想著站在舞台上,這也算是我們共同的約定吧。」
「看著姐姐的背影長大的,最後竟然也走上了同樣的道路嗎?」
約定有些時候確實是一個能激勵人前進的東西。
「其實還要更早一點的。」鄭秀晶沒有抬起頭,語氣聽上去就像是低吟般,「不過因為當時年紀太小,歐尼和爸媽都不同意,後來稍微大一點後,把歐尼說服後,我才選擇當練習生的。」
她並不會跟初次見面的人就會聊的熟絡,也不會隨意坦露自己的笑容和心聲。而唯獨面前的金晟允卻是一個特例,在後來多次的接觸後,她才了解到,他是另一位跟自己關係好的歐尼,泰妍歐尼的弟弟,而且性格相似的兩人之間,卻總有著講不完的話題。
那也就是說05年的那時候起,她就是試訓生了,後來通過不同的測試後,才成為了正式的練習生。
「我還以為我們兩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已經是正式的練習生了。」
「如果是正式的練習生,我也就沒有時間能來這兒看書消遣了。」秀晶視線環顧著周邊,好像少了兩人的光顧,書架上的書就基本沒被拿起翻閱過,都布上了灰塵,反而旁邊的那些唱片CD依舊保持著嶄新。
「這倒也是。那,又是為什麼呢?」
「就跟你剛才說的那樣,看著歐尼的背影長大的,同時也繼承了歐尼身上的一些東西。」
「你說的是,那個病嗎?」
秀晶問言也只是微微地點著頭。
記得在以前,秀妍怒那也跟自己稍微透露過,她面對生人以及鏡頭的時候,內心總會莫名地感到慌張,後來就演變成恐懼,嚴重影響自己的心理健康和練習的進度,在之後經過了一段時間心理醫生的指導和治療,她徹底擺脫了這些症狀後,也才開始當了長達七年的練習生。她可以說是少女時代里練習時間最長的一位,也是經歷最多的一位。在中途的時候還被選為05年組合天上智喜的預備成員,但因為一些原因沒能出道,好在她後來還是堅持下去了,兩年後便跟泰妍怒那以少女時代的身份成功出道。
「這個我真沒想到。」
「那段時間我之所以會經常來這裡看書,是聽了心理醫生的意見,做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秀晶臉上的表情就像吞咽下苦物般,無奈地搖著頭,「不過早些時候都沒用,而在後來,差不多是在5月份,我身上的症狀就莫名其妙地好了。連心理醫生有些難以置信呢。」
「那還真是神奇……」金晟允仔細在腦中回憶著,兩人最初見面的時候貌似就是在五月份的第一個雙休日,而她剛剛說自己身上的症狀也是在五月份開始好轉的,這樣的事情又或許太過於巧合了。
「可以跟我說說嗎?」
「嗯?」原本端至嘴邊的杯子被重新放在桌上,秀晶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想聽什麼?」
「你所在的組合,F(x)究竟是個怎樣的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