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說你的迷惘嗎?」占卜師詢問道他。
「不好意思哦,我,其實也不懂自己的情況。」金晟允盯著他攤位上的算命道具,略顯無奈地嘆著氣:「感覺自己止步不前,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人生受阻了嗎?」占卜師若有所思地點著頭,「或許說你變成了一個迷途的羔羊。」
「你比喻的還真恰當,大叔。」
記得昨天晚上在那處社區公園裡,秀晶曾跟自己說過,她就像迷途的羔羊一般,需要引路人的指引和安慰。他卻沒想到連自己也都成為了當中的一員。
「心存迷惘,註定無法前進哦。」占卜師用手輕輕撫摸著露的頭頂,「露跟我說,你接下來的路程可能不怎麼順利,會經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之後就是很長一段時間的沉澱。」
「人生就是這樣呢……」
在他眼中,自己似乎早就已經習慣經歷這些苦難了。
「而在這個沉澱期過去後,你的路程也會逐漸順利起來。」
聽上去就像是刻意的安慰。而他也接著說道:「你可能會重新加入一家起步不久的公司,一個新的組合就此誕生。而你在之後會逐漸找到屬於自己的節奏,成為那個公司的主心骨,新組合經你一手,會獲得很大的成功。而最後,你甚至會打破南韓這個音樂市場的常規,從而引發一場全新的變革。」
「大叔,你這也太誇張吧。」金晟允略顯無奈地歪著頭。
金晟允總感覺他在故意誇大一個事情。所謂的變革談何容易,更何況有南韓這個三大經紀公司首先霸占著大蛋糕,而剩下的音樂市場由一些中型公司瓜分。在這種情況下,能出現一個打破市場束縛的新團體,這種情況存在的可能性也幾乎其微。
「我覺得大叔,您是在說奉為的話。」
占卜師沒有立馬回答,而是開始整理著攤位上的塔羅牌和水晶球。
「反正我能告訴你的都已經說了。而且我相信,露是絕對不會騙人的,這點我也可以跟你保證。」
對於兩隻貓,他似乎表示絕對的信賴。
「那我現在能做什麼呢?」雖然臉上是笑容,但嘴角卻如同咽下苦物般,「變成一個超級英雄,然後拯救世界?」
「這可不是科幻片哦。何來拯救世界這個說法呢。」占卜師努了努嘴唇,無奈地搖著頭。
「大叔,您還是告訴我,目前我所能做的究竟是什麼呢?」金晟允問道。
「讓一切都順其自然吧,晟允。」大叔左手在他面前輕輕一晃,之後發出一聲輕笑。
「這也是露說的嗎?」金晟允的目光跟露金色的瞳孔對視在一起。
「是啊。」
「那大叔,您的想法又是?」
「反正我跟露的想法是一樣的。如果你要問我為什麼的話,」他思索片刻,笑著答道:「可能就是因為你救了它,而善良的人天生都會有好運光顧你的。」
「我,明白了……」
也不懂自己內心有沒有接受,金晟允這時從摺疊椅上站起身,「我就當是聽了品德思想老師的教導那樣,每次都是受益匪淺的經歷。」他將背包的肩帶拉緊,「那我先告辭了,大叔。」
他轉身朝街道的另一邊走去。
「願你的未來能被光明所籠罩,晟允。」占卜師盯著他離開的方向,朝他越行漸遠的身影喊道。
金晟允沒有回頭,而是微微抬起自己的臂膀,朝他豎起拇指,似乎這就是自己給他的回應。
「希望他真能跟你說的一樣,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那條路。」
確認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他這才轉過頭,對著懷中的露說道,而旁邊的西這時也朝他抬起頭,「喵嗚」的叫了一聲。
「什麼。」他低下頭,將耳朵湊到西的嘴角,「西,你是說看到了晟允他感情方面的問題嗎?」
西抬起一隻爪子,輕輕地搭在他胸口的衣襟。
「啊,真的嗎?」他驚訝地瞪大著雙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剛才。」他抬起頭,再度望向金晟允離開的方向,「算了,還是讓他順其自然吧。」
「所以說,你上午又跟那位冰山見面了嗎。」
聽到坐在自己旁邊的親故這樣說,姜澀琪放下手中的寶特瓶。
「就是這樣。」Wendy環抱著膝蓋,唇角幾乎都抿成一條直線。
「跟他相處得怎麼說啊?很開心?」
「並不會感到開心……」Wendy回答。
「他還是不愛搭理人嗎?」
「這倒沒有……」Wendy搖著頭,「他和我說了不少的話。」
「那你的臉為什麼看上去這麼苦悶呢?」姜澀琪用手指輕戳著她臉頰處的軟肉,「這樣的你,還挺可愛的呢。」
「呀,別亂摸。」Wendy一把拍下她不安分的手。
「啊,抱歉抱歉。」看著她生氣的樣子,姜澀琪連忙跟她道著歉。
「我現在心裡有一點亂,澀琪。」Wendy閉眼嘆著長氣,再度睜開之時,目光望向練習室旁邊,舞蹈老師正在指導比她們年紀還要小的練習生。
「這樣多愁善感的孫承歡,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究竟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呢?」姜澀琪抬起手,幫她打理著額前被汗水浸濕的頭髮。
「我自己也不知道呢。」
Wendy這次並未顯得不耐煩,反而沉浸在她難得的溫柔當中。
「他跟你都說了什麼?不會是將自己留學的經歷添油加醋地跟你長篇而論了一遍?」
「沒,沒有。」Wendy輕搖著頭否認道,「其實整個談話過程,都是我再過分地抬高他。而他本身卻很排斥那段留學的經歷。」
「這可真是奇怪呢。」澀琪略顯疑惑地撅著嘴唇,「如果換作別人如果是泰妍前輩的弟弟,再加上音樂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兩個加起來可是很大的炫耀資本呢。」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問道:「那他本人是怎麼跟你說的?」
「他……」Wendy稍一猶豫,最後緩緩開口道:「說自己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之一。」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澀琪微微眨著眼睛。
顯然少女還並未熟悉來自華夏的成語。
「就是說像他這樣的人,在南韓一抓一大把,不足為奇。」
「看來,是個很低調的人呢。」這樣的性格跟他第一眼的印象很相符。
「我感覺他這個人,有點奇怪。」Wendy歪著頭,「但內心又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很溫柔,而且很願意聆聽別人的意見。」
或許應該就是單純的好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