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眨眼乾杯》。」秀晶只是略微看了眼封面,就猜出了書名,「前段時間我一直在讀的書。」
「你,睡不著嗎?」金晟允將被子推到旁邊,朝旁邊移動著距離,為她空出一片座位。
「因為我有認床的習慣,平常的時候也是跟歐尼一起睡。」秀晶手扶著額頭,「一會兒看來也適應不了。」她坐在他旁邊,「所以就想出來,看看你是不是也沒睡著。」
「結果正中你的下懷。」金晟允合上書,放在茶几桌上,「我確實也沒睡,然後就在讀東野老師的作品。」
「深夜讀文本小說,你還真是有閒情逸緻呢。」
「其實我本來是想放點音樂的。」金晟允拿起桌上的MP3,「但可能會吵到別人,於是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你考慮得真是周到。」秀晶偏著腦袋,「如果換作我是你,可能就真的會放音樂了。」
「你,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金晟允嘴角夾雜著淺笑,「然後你就想跟我聊天嗎?」
「得看你是否願意了。」
「我想應該沒有人會拒絕的。」
昏暗的燈光映襯著她那張毫無瑕疵的臉頰,很快就露出溫婉的微笑。
「那就行啊。」秀晶拿起茶几桌上的那本書,「對於這本書,你的感想如何?」
「以女性視角來敘述整篇小說的故事,少見,而且很有意思。」
「我覺得女主角算是很現實的一位,以鑽石珍珠為目標,努力結婚。」
「該怎麼說呢。」金晟允抬著頭,「思想很像拜金女,但在後面的表現又不像拜金女的行為。」
「其實我覺得她更多想要的還是身份上的尊重吧。」
「身份上的尊重嘛。」金晟允思索著,她似乎說到了點子上,「你說得很有道理。」
「其實還有一點。」
「嗯,你認為還有什麼?」
「那就是,」秀晶故作神秘地微笑著,撩起頭髮,「就是每個女生最想要追求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麼?」
「是,什麼?」金晟允皺著眉頭,露出一臉困惑的表情。
「你自己猜猜嘛……」秀晶輕輕推動著他的胳膊,「如果什麼答案都讓我說的話,不就很沒意思嘛。」
「那我試著猜猜吧。」金晟允閉上眼,緩緩開口說道:「難道是金錢?」
「剛剛提到的珍珠和寶石,某種程度上不也算是金錢的代表嗎。」
「說的也是……」金晟允抿著嘴角,繼續著思考,「那難道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斷斷續續從口中提到了一個名詞「安全感」。
「你總算是猜對了。」秀晶點頭一笑,之後整個人向後仰靠著沙發的,「每個女生都希望的是那種穩定的安全感,比空口而談的那些誓言更為重要。」她這時將目光投向他這邊,「而你卻不一樣,晟允。」
「哪裡,不一樣?」
秀晶湊到他面前,那雙鑽石般的明眸像是在仔細地打量著他。
「我覺得你可以完全兼具這兩點,無論是看似天真脆弱的誓言,還是真正意義上給人的安全感。」
「你,太高看我了。」金晟允別過頭,跟昨晚那般,距離保持得很近,兩人的睫毛幾乎都要觸碰在一起。而金晟允的內心卻感覺炙熱無比,就像是遵循著內心的指引般,他的手搭在她的臉頰上。
「我現在似乎能明白那位占卜師大叔說的話了。」
「什麼話?」金晟允側歪著頭,向她投去深情的目光。關於兩人之間的未來,那位黑貓占卜師只用一句話來形容。
「有些緣分從小時候就已經開始了。」秀晶輕輕抿著嘴唇抬起頭,「或許從8年前的那個下午就開始了。」
「可就連那位大叔也這麼說過,他自己說的話不一定準確,都是。」
「就當作是露和西說的不行嗎?」
秀晶用齒尖緊咬著下唇,難得看到她任性的樣子,金晟允也只是選擇體貼地讓步。
「就當作是那兩個小傢伙對我們說的吧。」
「那你現在到底有沒有一點表示呢?」
「表示?」
「就接著昨天那個還未完成的。」說到這兒,或許是因為羞澀湧入心頭,她的臉頰泛起陣陣的紅暈,「昨天那個還未完成的吻……」
她主動地抬起頭,閉上眼睛。
而金晟允此刻也緩緩地低下頭,兩人嘴唇間的距離似乎也在越漸地縮短。當快要貼合的時候,里處臥房的大門被緩緩地推開。兩人再次匆忙地分開,分別坐在彼此的座位上。
「嗯……」身穿著睡裙的鄭秀妍半眯著眼睛,扶著額頭走了出來,似乎也注意到了兩人,「你們兩個還沒睡啊?」
「嗯,歐尼。我睡不著就出來跟晟允聊聊天。」
「這樣啊……」或許是因為倦意,鄭秀妍也並未過多地在意,而是走向里處的廚房,倒了一杯水。
「這是歐尼的習慣哦。」秀晶轉過頭,看著金晟允滿臉不解的樣子,解釋道:「就像是定好時間的鬧鐘,半夜總會起來喝杯水。」
「這樣啊……」金晟允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而這時鄭秀妍喝完水,在回到房間裡處的時候,她還朝兩人留下一句「早點休息哦」,便關上門。
「秀妍怒那說的也沒錯。」金晟允的目光從禁閉的房門上移開,轉移到旁邊人的臉上,「還是早點休息吧。」
「在這之前,我可以聽你唱歌嗎?」
「聽我唱歌,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我很期待啊。」秀晶鼻尖多了幾條小小的細紋,「你作為樂隊的成員,唱功應該不會很差吧?」
「我只是負責演奏的,不過,偶爾也負責和聲。」
「我想聽聽……」
「只要你不取笑我的話。」金晟允略表無奈地歪著頭,「那應該可以。」
「嗯嗯。」秀晶連連點著頭,調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我就唱一首披頭士的《昨日》吧……」金晟允說,「當然我不是專業歌手,唱的不好別嫌棄就行。」
「沒事的啦,趕緊一點嘛。」秀晶輕輕推著他的胳膊。
「為何她不辭而別,姍然離去。一定是我說錯了什麼,我只好靜靜地等待著昨日。」
第一段的副歌部分才剛剛唱完,旁邊的人早就已經依靠著自己的肩頭,閉上眼陷入了熟睡。
而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金晟允也只是無奈地嘆著氣,他將她整個人輕輕地抱起,然後將她送到樓上的臥房,幫她蓋上被子,確認她安詳無事的樣子後,金晟允才起身走出了臥房。回到樓下,他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手緊捂著被子的邊角,很快他也逐漸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