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走到幾人旁邊的時候,金聖祐看到金晟允的時候,眼角先是因為驚訝略微一瞪。
「你是上次的那位。」金聖祐顯然對他還留有印象。
「你還記得我,真是高興。」金晟允點著頭,禮貌地回應道金聖祐。
而站在他旁邊的丁恩妃,雙眼目光來回觀望著兩人臉上的表情。記憶倏然在腦中復甦,面前的這位不就是上次幫忙攔住小北的那位好心人嗎?自己怎麼突然就忘了呢——少女抬起握成拳的手,來回敲擊著鬢角靠近太陽穴的地方,滿臉的表情盡夾雜著苦悶。
「你和銀河是同一家公司的練習生嗎?」
「銀河是?」金晟允有些困惑地眨著眼睛。
「就是丁恩妃啊。」金聖祐拉著丁恩妃的手,略微一用力,少女整個人便站到面前,「因為她的姓名聽上去有點像銀河,所以我都習慣這樣稱呼她。」
「浩瀚無際的銀河啊。」金晟允也只是抿著嘴角,隨即露出淺淺的笑容,「不過很抱歉,我沒有成為練習生的想法。」
「歐巴,他是我們公司錄音室的新人。」
「哦,這樣啊。」
「倒是省去我介紹的時間呢……」站在金晟允旁邊的閔玧其,嘴裡止不住地嘟噥著,「銀河啊,這個名字稱呼還挺好聽的呢。」
「正好我們也要吃午飯,一起如何?」金晟允向他拋出了邀請,而金聖祐也不同以往那種猶豫不決的態度,很快就應和下來。
「你,還是高中生吧?」坐在漢堡店內靠外窗邊的座位,金晟允的目光便仔細打量著面前的人。
點餐的工作全然交給兩個女孩,而似乎是為了表現公司在體重控制上的嚴格,在點餐的時候,閔玧其也就站在兩人旁邊,密切注視著兩人。
「嗯,我是首爾藝術高中的高三生。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大學生吧?」
「並不是。」金晟允嘴角掛著笑容,而當意識到不妥後,又隨即補充道:「準確點來說,我已經大學畢業了。」
「可是你外表看上去很年輕。」金晟允再度因為驚訝而瞪大著雙眼,眼前這個容貌年紀看上去跟自己差異不大的人,竟然已經是一位步入社會的大學生,「完全看不出來呢……」他嘴裡重複嘟噥著這句話。
「我高中和大學都簡短地跳過級。」
「天才優等生啊……」
「其實我並不喜歡那種說法。」金晟允搖了搖頭,「沒有歷練,和汗水,何來的因素成就天才呢。」
「聽剛才那位哥的語氣,你好像還是留學生。」
「在波士頓那兒待過幾年。」
「是學什麼專業的啊?」
「音樂學院。」
金晟允很明顯能感受到。面前的男生,在聽到是音樂學院後,眼中浮現起一種明亮,憧憬的目光。而這種持續得過於短暫,不一會兒,他就低下頭,臉上被失落所籠罩,口中也一直念叨著:「真好……」
「你也喜歡音樂嗎?」
「是啊。不過,我喜歡的音樂種類可能跟你有所不同。」
「不妨說說吧。」金晟允抬起手,示意他無需擔憂什麼。
「我,比較喜歡搖滾樂。」或許是覺得單純的喜歡並不能突顯出自己的熱愛,於是他便換了個說法:「應該說痴迷更為準確。」
「這麼巧啊,我喜歡的樂種也是搖滾樂。」
「真,真的嗎?」金聖祐不禁驚訝地叫出聲,在意識到周邊人多嘈雜的環境後,便是以一副懇切的態度詢問著金晟允,「你喜歡哪支樂隊?」
「披頭士,平克弗洛伊德,還有Oasis。」
如果完全不兼顧晟允的話,這是自己最喜歡的三支樂隊。
「我是皇后,還有YES。」
「兩個看似毫無關聯,卻一同帶給後世深遠影響的流派。」金晟允微笑著說,「皇后是華麗搖滾,YES則是前衛搖滾,在76年那場運動之前,兩者都經歷過輝煌的幾年。」
「可惜現在沒有人願意靜下心來,聽這種時間長的慢歌。」
畢竟時代在飛速發展,人們的口味也在變化。不過對於自己來說,如果有機會,還是很願意空出半小時的時間,來聽完平克弗洛伊德的一整張專輯。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樣才去銀河公司的錄音室嗎?」
「是啊。」金晟允回答道,「因為我覺得這家經紀公司的氛圍很不錯,還是一個學習音樂的全新過程。」
「真是羨慕你,能夠隨心所欲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你不是也可以嗎?畢竟高考結束進入大學後,接觸自己社團的機會多的是,可以找自己最心意的社團加入。」
「我想考的大學和加入的社團,可能我的父親並不同意。」
「其實你並不是因為喜歡繪畫而經常來寫生的吧?」金晟允的目光向他放在旁邊的畫筒緩慢移動。
「我只是想做這些來讓自己轉移點注意力。」似乎是被他這番話戳中內心的軟肋,金聖祐便解釋道:「不瞞你說,其實我高中的社團就是音樂社。」
「可以看得出來。」金晟允贊同似的點著頭,「從你剛才說自己痴迷搖滾樂就可以看出來了。」
「我的那些同學,總拿這件事嘲笑我。說應該放下那種不切實際的夢想,腳踏實地走下去。」
「有的時候,夢想也是推動腳步的動力。」金晟允搖著頭,似乎是不同意他口中那些同學的話語。
「雖然是這樣說,但我感覺難以實現。」
而後金聖祐便開始跟眼前的人,袒露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包括即將到來的一場高校區的鋼琴比賽。
「韶情推薦我去參加,銀河和其他人也給予我鼓勵。可我心裡還是沒有確切的准數。」
「你是在擔憂什麼?」金晟允覺得他內心底並不是真正的放棄,可能是別的理由阻礙著。
「可能還是社團里其他人的目光吧。」金聖祐跟他袒露道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因為同社團里也有人去參加,然後在社團里,我也是最不起眼的那個。所以。」
「所以你是因為旁人的目光,才選擇放棄嗎?」金晟允一語戳破他的想法。
「是啊……」一種複雜的情緒湧入心頭,而金聖祐卻只是默默地低下頭,他覺得,貌似這樣保持著沉默可能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