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應該都看夠了吧。」金晟允匆忙地將手機屏幕鎖上,將目光別向旁邊,看似盯著鬧鐘地細聲嘟噥著,「都已經快中午了,什麼時候才能吃上飯呢?」
看似沒心沒肺的回答,實際就是想將帶到自己身上的話題重新轉移至別處。
「說的也是呢……」母親這時緩緩地吐露著:「應該要回家忙午飯了。」
「那媽,就坐我的車一起回去吧。」金泰妍抬起握著車鑰匙的手,指向兩人剛才走來的方向,「要去市場採購點東西嗎?」
「哦,不用了。」母親擺動著手,「你們的爸爸,昨天買了很多的東西放在家裡,當時我還埋怨他買這麼多東西,就靠我們三人怎麼吃得完呢。最後你們知道他怎麼說嗎?」
「估計是猜到我們今天會回來吧……」金晟允望著母親那雙溫和的目光,嘴裡緩緩吐露出這句話。
「簡直就跟占卜師似的。」母親微微一笑,而後走向旁邊,從收銀台邊拿起大門的鑰匙。
坐在車子的副駕駛座上,金晟允目光雖然直視著前方,但心思卻一直專注於電話里的消息。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回我——金晟允看著電話漆黑的屏幕,其實他完全就可以主動開口地詢問女孩,但他卻執著於少女給自己的回信,這種期待的小心思,就如同願意等待候鳥歸來的孩子。
「晟允歐巴,可以放點你的歌曲聽聽嗎?」坐在后座的金夏妍,似乎有些不習慣這種沉寂的氣氛,對於她這個年紀的女孩來說,可能更加喜歡熱鬧。
「我喜歡聽的歌曲,你確定會接受嗎?」金晟允略微別過頭,眼角的餘光望向她。
「只要是歌曲,肯定沒有難聽這一說。」
在少女心底,一直都覺得歌曲都是作者的心血,都應該給予支持鼓勵,沒有值不值得聽一說。
「那,我就放兩首自己寫好的歌曲吧。」金晟允將手機連上車載的藍牙音響,「算是測試一下自己這些年學習的成果吧。」
「都快等不及了呢。」夏妍輕輕拍著雙手表示期待,而母親和姐姐也都被提起興致。
金晟允輕輕點擊著屏幕,播放那首被他暫定為《蕾列儂》的歌曲。
「這首歌暫時只有曲,因為我還沒找到適合演唱這首歌的人。」
「歐尼不就是歌手嗎?」夏妍輕輕眨著雙眼,緩緩望向主駕駛座這邊,「晟允歐巴不是可以拜託歐尼幫忙嗎?」
「泰妍怒那啊。」金晟允抬起目光,透過後視鏡觀望著她,側顏來看,她的嘴角微微朝上揚著,似乎也在表示期待,「倒也是個辦法呢。」其實他內心更加覺得,自己的姐姐,跟這首歌的風格並不怎麼搭配。
「那我一定要考慮看看呢。」
她略微地抬起下巴,目光緊盯著前方的道路,臉上的神情止不住得意。
下面的兩首歌曲,一首自己改編過的《當我的吉他無聲哭泣》,木吉他搭配著提琴的哀怨憂傷感染了整個車廂,而《永遠無法回頭的日子》,看似是在以樂觀愉悅的態度面對從前的日子,但只要仔細品味應該就能聽出蘊含在當中的片面憂傷。
兩首歌都已經獲得自己家人不錯的評價。而根據本來的想法,他可能會將這幾首歌曲做成一個概念系列。就跟自己個人主頁上倍受聽眾不錯評價的《花漾年華》差不多。
那應該叫什麼名字呢?金晟允歪著頭,就連吃飯的時候都在構想,以至於他碗裡的佳肴快堆成山,都沒注意到。
「晟允歐巴,你這個剛才說自己很餓的人,怎麼現在都不動筷子啊?」
坐在位置對面的金夏妍,抬起頭,鼓起的臉頰里都塞滿食物。
「哦,在想點問題。」
經她這樣一提醒,金晟允才緩緩動起筷子。
夾起一塊涼拌辣章魚放入嘴裡,自己是第一次吃這種食物,味道感覺過於的辛辣,連忙拿起旁邊的水杯,將整杯涼水整個灌入喉中。
「稍微吃慢點,晟允。」母親溫柔地提醒道他。
「對不起哦,剛才不小心沒注意。」
面前的夏妍吃完後,丟下碗筷就直接走向客廳里,客廳里的擺設跟自己幾年前離開的時候毫無差異,聽自己的姐姐說,自己那時候賺的錢已經不僅限於簡單的貼補家計,跟父親的收入結合下,完全就能夠置新的房屋搬家。
但母親卻覺得這個家早就已經跟喧鬧擁擠的小區融為一體,家裡誰,尤其是父親,都不想做那個脫離群體的獨鳥。
「可將來夏妍中考的話,也得考慮房間的問題呢。」
「沒問題的。」母親說,「現在家裡等於是我們三個人在住,沒事的。」
「可總不能一直長居在這兒吧。」
「我們要留住鄰里的關係呢。」
她又開始跟兩人講述起經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
「我倒是覺得沒事呢。」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金夏妍抬起雙腳搭在前面的木桌上,「不過最近總有人在流傳歐尼的謠言,真讓人不愉快。」
「什麼謠言?」金泰妍詢問著母親。
「都是些不足掛齒的事情。」
「我估摸著。」金晟允小聲地插嘴道:「應該說的是女兒都已經這麼成名,為什麼就不捨得花錢為家裡添磚加瓦,完全沒有盡到作為子女的責任之類吧。」
母親雖然依舊保持沉默,但眼角不由自主地瞪大卻早已經暴露一切。
「真是過分。」金夏妍撅著嘴,嘴裡止不住地數落著那些流傳謠言的人,「他們真的太壞了。」
「我們根本就用不著在意這些謠言。」母親使勁地搖著頭,似乎是想大家都不要注意這個話題。
「各種各樣的謠言,要麼不攻自破,要麼就會一直被流傳著。」金晟允這樣喃喃自語著,腦中卻將這些逐漸梳理到一起。最後整合出一個新的概念系列。腦中跳出一個英文單詞,被人津津樂道的Rumours。
「真要感謝一下夏妍,給了我不錯的靈感。」金晟允這樣說著,朝夏妍那邊報以微笑。
「嗯,我剛剛怎麼了嗎?」夏妍轉過頭,瞪大著雙眼,疑惑地看向自己。
「這是個秘密呢。」金晟允說著,微微朝她眨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