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棘裹挾著激盪的海流,配合虬褫道人中心開花般的能力爆發,強行沖開層層堆疊的腐屍,命中其核心所在。
最好的結果自是一擊斃命,將那控制腐屍的存在直接摧毀,然而現實卻是龐大肉山仍舊存在,只是中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坑。
倒不是說陸靖這次攻擊力道不足,而是他在動手時就沒有想過直接貫穿而是留下了後招。
伴隨著紫棘重新回到陸靖的手中,陸靖心念急轉,匯川能力卡再度於掌心浮現,同時啟動的還有海眷者最新的能力,溯源!
前一秒還在大肆破壞肉山的海流下一秒便化做一隻大手攥著虬褫道人以自身標註出來的位置,將裡頭的東西強行拉扯出來。
沒錯,陸靖並不打算在肉山內摧毀對方,而是要將後者拉出肉山,再做打算。
過程出乎預料的順利!
在陸靖的預想中,那控制著腐屍的傢伙怎麼都得反抗一番,而他也做好了進一步同虬褫道人進行配合的準備,然而遠程控制著海流的他卻沒有感覺到思考抵抗。
這甚至讓陸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失手了或者虬褫道人指出了一個錯誤的目標。
然而等他將目標抽離肉山之際,後者卻是以極快的速度陷入了崩潰,大量的腐屍碎塊墜落,沉沒於深海,而這就證明他的手段還是生效了的。
「贏了?」
女鮫人看著崩塌的肉山,還未從剛才的場景中回過神來。
「或許吧你去海上看看迷霧散了沒有。」
陸靖保持著潮汐異化的狀態,防止那怪物突然暴起,同時將女鮫人支開的同時上前查看情況。
「真是見鬼了,不這玩意兒比鬼都要詭異。」
虬褫道人滿是驚詫的聲音先一步傳入陸靖的腦海,緊接著他便看見直徑三米左右的水球所包裹著的一具殘缺軀體。
這具屍體的外形看上去像是一個人蜷縮成一團的狀態,而在它的渾身各處卻是存在著大量蠕動中的暗褐色膿腫以及無數扭曲的細長觸手。
只是看到它的第一眼,陸靖便蹙緊了眉頭,順帶著體會到虬褫道人發出之前那般言論時的感受。
毫無疑問,這必然是某種詭怪,否則也不會呈現出如此恐怖的姿態,而面對這種東西,陸靖向來就一種處理方式。
「真是噁心!」
抬手握拳,使得海流瘋狂向內壓縮,陸靖此時也沒興趣知道它脫離了肉山後為什麼會這麼弱,只想著儘快解決掉這傢伙,讓其變做自己的能力卡或是給現有的能力卡進行升級。
只是正當陸靖以為此事將就此結束之際,卻又忽然發現水球內的屍軀在擠壓之下竟是絲毫沒有破損的跡象,那些個膿皰和觸手即便是被押成薄片,只要稍有鬆懈就會恢復原狀。
看到這一幕的陸靖立刻換了種方式,將水球內部的海流化做棘刺打算將其攪碎,可如同之前那般,這鬼怪就像是一團橡皮泥,不論如何破壞,只要一收手,它立刻就能復原。
「虬褫道人,能不能直接碾碎它的靈魂,從精神層面摧毀它。」
這是陸靖眼下能想到的最為直接的法子。
「它沒有靈魂!」
「什麼?」
虬褫道人的回答讓陸靖頗為詫異,不由得說道,
「它要是沒有靈魂,那座肉山又是怎麼」
話說到一半,陸靖的視線忽地落在這屍體表面的觸肢上,如果說這具屍軀其實也只是一個空殼呢,就如同剛才遭遇的那些腐屍一般,真正操控它們的其實是這些東西!
陸靖正思考著,之前去海面上查看情況的女鮫人卻在這時返回,不出預料的,隨著肉山的徹底崩潰,海面上的濃霧亦是逐漸散去。
是時候返回了。
雖說短時間內無法摧毀這詭怪,但不代表陸靖會就此放過它,而是以水流將其包裹起來,打算將其帶回汐流號慢慢研究。
不過在那之前,陸靖還有些事情得弄清楚。
「之前是自時機不對,現在既然解除了危機,我想聽聽剛下船時你未說完的言語。」
等虬褫道人重新返回地罡考召籙內,陸靖便將自己的視線再度投向了女鮫人。
海上散盡的濃霧意味著之前的生死危機終究還是在陸靖和女鮫人的行動下得到了解除。
暫且不論汐流號上的船員如何,顧雲嶺的隊伍在這次遭遇中卻是損失慘重。
陸靖一時間想不到辦法解決那頭怪物,這就使得之前沾染到腐屍血肉的船員無一例外的陷入了瘋狂的臆想中,起初顧雲嶺還想著讓船上的醫師幫忙,結果不僅沒有把人救回來,反倒是又折進去幾個人。
無奈之下,顧雲嶺只能將這些人盡數「處理」,而這又不可避免地造成了更多的麻煩。
當然,這些事情跟陸靖不搭界,他早早的將徐酌等人帶回了汐流號,同時再度與大船拉開距離。
大船上的混亂再加上眼下已是深夜,繼續航行顯然不現實,所以兩邊在通過氣後都選擇了休息。
趁著這個時間,陸靖也是在船長室內開了個內部會議,攏共有兩件事情需要商量。
「女鮫人想讓我們幫她救在海葬城內的族人,還把進入海葬城的方法告訴了你?」
徐酌手裡剝著橘子,頗有些驚訝的看著陸靖,
「還有那什麼永生的秘密我覺得可信度不高,哪怕是真的,我也不認為咱們有能力接觸。」
「能讓一群鮫人消失其中,更別說他們還是直奔海葬城而來的,想必事先準備充足的很,即便如此他們還是遭遇了危險,這無疑意味著海葬城內兇險非凡。」
戈爾曼的態度跟徐酌一樣,他並不建議摻和到海葬城的事情中去。
「那便暫時觀望著,反正顧雲嶺那邊也不可能讓我們參與行動。」
陸靖原本就不怎麼相信那個女鮫人,船員們都有所顧忌,他也就放棄了冒險的想法,轉而抬手將船長室邊角的水球轉移到中間,接著說道,
「接下來就是弄清楚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