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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父子回歸

2024-09-30 17:27:21 作者: 憨皮拉朋丫
  這一趟,趙維預計需要三四天的時間。

  可是,要把兩條大船裝滿,卻不是什麼容易事。

  所以,連趙維自己都沒想到,等兩條滿載而歸的大船再次出現在瓊州海面的時候,已經是半月之後。

  而且,瓊州也不是離開時的瓊州了。

  趙維的船離瓊州港還有一段距離,就見攀爬在桅杆頂處的一個黝黑少年猛然大叫:

  「敵襲!!」

  下面的趙維一個激靈,「敵特麼什麼襲?這可是瓊州,大宋的老窩,難道元兵打過來了?」

  朝桅杆上嚷嚷,「海娃子,你他娘的看清楚了嗎?哪來的敵襲?」

  海娃聚目,細看一陣,「沒錯,港外皆是元船,還有回回的三角帆船,而非大宋海舟。」

  趙維一聽,趕緊從身邊道士手裡搶過佩劍,眼珠子通紅,「準備迎敵!!準備迎敵!!」

  至於身邊那個道士也是無語。

  你搶我的寶劍作甚?再說了,咱們就兩條船,寧王想的不是跑,而是迎敵。這份膽識,確是不俗。

  道士俗名王勝,乃是終南南宗李道純的弟子。同時也是崖山一役,撲身敵艦那幾十個道人中的倖存者。

  同樣的,桅杆上的海娃子,便是自焚沖陣的嚴老漢的兒子。

  除了二人,船上還有十來個道士,還有海娃的姐夫關六郎,都是崖山一役的熟面孔。

  事實上,趙維拿聖旨去百姓營那邊征人,根本沒人願意陪著混蛋寧王胡鬧。

  也就是在崖山離皇舟近的,親眼看見趙維擊鼓的一小部分人,對其堅信不疑,願意與之同往。

  而除了這些人,船上還有兩波人。卻不是趙維從瓊州帶出去的,而是在交趾「撿」回來的。

  而且,領頭的人來頭還不小。

  一位是大宋前宰相陳宜中,另一位則是前殿前司都指揮江鉦。

  陳宜中是早前受楊太后委派,去交趾借兵抗元的。

  結果,這老先生一去就是大半年,要不是趙維也去了交趾,這老貨就住那不走了。

  至於江鉦,卻純粹是巧合。

  之前說過,張世傑與江鉦政見不合,把江鉦打發去福建為其父江萬載發喪了。

  江鉦安排好老父後事之後,仍心繫家國,募集了五百勇士,準備去崖山與皇駕匯合。

  走在半道上,聽聞崖山兵敗,官家南下的消息,於是江鉦又往瓊州趕。

  但是,奈何整個雷州半島皆被元軍封鎖,他又帶著五百義勇,想神不知鬼不覺地越過元軍防線根本不可能,只得繞道交趾,尋船渡海。

  結果,剛到交趾王城,就聽說有宋船在此。過去一看,原來是趙維。

  江鉦沒有經歷崖山一戰,對趙維的印象還停留在原來。此時見寧王拔劍而立,居然嚷嚷著要出戰,不由皺眉無語。

  這還是那個寧王嗎?

  咳咳,清了清嗓子,「寧王,稍安勿燥!鉦之見,似乎不像敵襲。」

  趙維一聽,「江帥何以見得?」

  普普通通一句,卻是又讓江鉦有點不適應。


  要知道,以往的趙維都是當面直稱其名,背地裡叫他「老不死的」。

  這麼客氣的時候,真的沒有。

  一指隱約元艦,「元船首尾相連,非是攻打陣勢,更像是回營入港。」

  「況且,寧王且看,我瓊州大營並無戰船出戰,且中門大開,也不像守勢吧?」

  江鉦說完,趙維還沒搭話,卻是馬小乙蹦出一句,「這麼說,瓊州投降了?」

  「滾!!」

  趙維大罵瞪眼,「太尉和陸相豈是偷生之輩?定會戰至最後一人的。」

  「」說的江鉦又有了不真實的感覺,寧王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但不管怎麼說,江鉦還是認可趙維所言的。

  捻了捻鬍鬚,「之前寧王說,成王南下涯州搶糧。算著日子,應當折返了吧?」

  一語道破夢中人,趙維恍然大悟,「當是家父無疑!江帥果然心思縝密,險些擺了烏龍。」

  「呃」

  江鉦又不習慣了,寧王寧王這是在夸老夫?

  江鉦所料不錯,入瓊州港的元艦,正是趙與珞一行。

  而且,讓所有人意外的是,成王實打實的大勝而歸,收穫頗豐。

  趙與珞此去,正趕上自伊利汗國發到中原的一隻補給船隊。

  突然殺出,竟截獲滿載糧船八十艘,再加上涯州港內停靠的二十餘艘大食商船,半個月工夫,成王截了一百條海船,連同貨物而歸。

  現在,趙與珞就別提多得意了。

  站在船頭,看著碼頭上親自出迎的張世傑、陸秀夫等人,心說,我那寶貝兒子不簡單啊!還真讓他說著了。

  僅憑時局推斷就知道涯州有糧船,難道那小子還是個兵法之才?以後卻是要另眼相看了。

  懷揣這樣的心情,趙與珞英雄一般入港,享受眾人追捧。

  劫了這麼多船,還有這麼多糧,可是解決了大宋的大難題。張世傑、陸秀夫自然也是高興得緊,不吝美言。

  什麼好聽說什麼,成王愛聽什麼就說什麼。

  可是,眾人寒暄客套罷了,趙與珞的目光卻是飄忽不定,總向四周掃看。

  後來實在繃不住,直接問了出來,「我那混蛋兒呢?」

  「這」

  陸秀夫卡住了,看向張世傑,意思是,還是太尉來吧!

  張世傑一翻白眼,好事怎麼不找我?

  裝做沒看見,把皮球踢回陸相手裡。

  沒辦法,陸秀夫不想掃興也得掃興了。

  「寧王他」

  「他怎麼了?」

  「他跑了。」

  「什麼?」趙與珞沒聽清,「君實說什麼?」

  陸秀夫苦臉,「實不相瞞,成王離開瓊州第二天,寧王就從太尉手裡搶了兩條軍舟,還假傳詔令徵調一百水手民夫,然後不知所蹤了。」

  嘎!!

  趙與珞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沒背過去。

  「他他他,他怎麼就不知所蹤了呢?」


  成王完全理解不了好吧?怎麼就跑了?怎麼就不知所蹤了?

  陸秀夫一看,心說,成王殿下啊,咱還沒說最糟糕的呢!

  要是告訴你,那小子把你那點家底都「卷包燴」了,你能挺得住嗎?

  「成王殿下!」

  猶豫再三,陸相公覺得長痛不如短痛,還是一氣都說了吧!

  「還有一事,成王要做好準備。」

  趙與珞臉色一白,還有比混蛋兒子跑了更糟糕的事?

  「何,何事?」

  「就是這個這個」陸秀夫一陣猶豫,難開其口,「寧王他他他」

  抬頭看向港口,正看見兩條海船分浪而來,混蛋趙維傲立船頭。

  「他回來了!?」

  陸相調兒都變了,怔怔地看著遠處。

  心說,怎麼回來了呢?他怎麼敢回來呢?

  趙與珞這邊,順著陸相公的目光看去,也看見趙維在那擺poss,有幾分小帥。

  登時由悲轉喜,心中大松。

  傲然道:「那混小子哪裡跑了?陸相卻是亂言!」

  嗯,回來是回來了,可是錢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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