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任青說完之後,白翁反倒是沒有了剛開始說的那樣堅定了,畢竟,任叔叔說的有一定道理,自己哪怕是透支生命,也不一定能打得過黑冥或者趙航,趙氏這段時間的底蘊積攢,可不是一點半點能追上的
尤其是針對於那種頂尖資源,趙氏已經壟斷了太多,哪怕同樣的天賦,在別的財團中跟在趙氏財團中,那是兩種差距,白翁自我感覺,如果自己能得到趙氏的資源,他的實力更上一層樓,能跟趙航實力持平,應該問題不大。
但這些也只是想想,他是絕對不會為了這實力更進一步而背叛任氏的。
任嘯張了張嘴,然後閉上,想了想,說道:「白翁說的沒什麼問題,以我現在的感覺下來,如果白翁真的想要跟我打的話,並且透支生命的話,我覺得我可能不是對手,他的實力進步的太快了,我老了。」任嘯說完後,將目光看向白翁。
「那我們是不是現在可以打一場。」白翁充滿渴望的看著任嘯。
「不打,我這老胳膊老腿,不跟你這年輕人打,想要挑戰我,等你打贏趙航再說吧。」任嘯自然是不接受白翁的挑戰。
「趙航那小子實力太強了,要不黑鴉小隊的其餘兩人吧。」白翁誠懇的建議道。
「就趙航,換誰都不行。」任嘯沒好氣的說道。
「行了,你們倆,現在關鍵是黎夢的事情怎麼辦。」任青問了一句。
這一下,才把白翁跟任嘯的視線收回來,任嘯靜靜的看著任青,然後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已經有主意了,說就行了,以前你或許還需要我拿些主意,現在的你,我已經沒法看透了,我只需要確定一點,只要你是一心想要打破這所謂的階級而努力,那我就可以一直支持你下去。」
任青先是一愣,然後看著任嘯:「這是我們當初立下的誓言,我們畢生都在為此而努力。」
「嗯。」任嘯只是簡單地嗯了一下。
白翁在旁邊聽著,對於這一點,白翁是了解的,並且是十分支持這一點的。
「黎夢正是突破到偽神境界的關鍵期,一旦她突破這個門檻,短時間內就能達到一個極高的境界,甚至不輸於神之殿堂裡面前三的存在,所以,黎夢的突破至關重要,我希望你們倆能寸步不離的保護黎夢,深居簡出,另外,我還會派一些人跟黑冥周旋。」
「但凡是黑冥出現,我覺得黎夢的事情可能瞞不住了,本來黎夢就已經遭受到了一定的猜疑,一旦黑冥出手了,那這些曾經的蛛絲馬跡,可能就會被慢慢查到,那黎夢是造神計劃唯一存活體的事情,就徹底瞞不住了,到那時,也是我們跟趙氏開戰的時候。」
任青說完後,一臉憂心忡忡的看著任嘯跟白翁兩人。
「那神之殿堂裡面的人呢?黎夢的出現,難道就不會遭到擊殺麼?他們應該不會任由黎夢如此吧。」任嘯輕聲說道。
他能想到的事情,任青也能想到,任嘯之所以這麼問,就是想問一下任青的看法跟對策。
「這個暫時可以放心,我們不是沒有希望,神之殿堂裡面有一些激進派,他們是支持我打破這階級的,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在加上我那先祖,暫時不會對我們動手,我們現在面臨的僅僅只是趙氏而已。」任青說這話的同時,臉上的一些擔憂都變少了。
「那就行,希望一切順利。」任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鬆了一口氣,他們不害怕拼,不害怕死亡,害怕的是看不到任何希望,如今這希望有了,那自然是沒那麼擔心。
「只要黎夢突破到偽神,那能威脅到黎夢的人就少子又少,哪怕打不過,黎夢也可以逃走,隱忍著。」
「可這樣,我任氏估計就算完了。」任嘯輕聲說道。
「我任氏只要能完成這個目標,哪怕是完了又能怎樣,只要黎夢能踏入偽神境界,並且順利隱藏起來,我任氏的任務就算完了。」任青眼神灼灼。
「可是」任嘯想要繼續說點什麼,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況且,我家那老祖宗,是不會看著他的血脈就這樣消失的,到關鍵時刻,會保我任氏一把的,雖然不會全部保下,但最終的核心,還是會保下的,更何況只要老祖宗知道了那件事,就一定會出手的。」任青對此,似乎並不是絕對的放棄,而是心中有著一些主意。
任嘯聽完後,也沉默了下來,對於任青說的事情,他是理解的,並且是知道的,這件事情真的就像是任青說的那樣,他們還沒有陷入到最後的絕境之中。
「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全力保住黎夢,讓她成功突破,只要突破,我任氏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一半。」任青說完後,雙手放在了桌子上。
「現在黎夢對於這打破階級,似乎也很執著,而且她已經做出了屬於他的選擇了。」任嘯再次說道。
任青點了點頭,然後便沉默下來,不在說話,只要黎夢擁有這個觀念,那他們就可以放心了,害怕的就是,黎夢有什麼別的想法,畢竟她是被人工造出來的,萬一存在對人類的一些仇恨,就像是複製人那樣,該怎麼辦。
對於這件事情,一開始是準備瞞著黎夢的,但是最後商量的結果卻是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黎夢,因為這種事情是瞞不住的,到最後,萬一黎夢覺得有什麼,那同樣難以解決,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將所有事情都告訴黎夢,這樣便可以讓她自己選擇。
或許,也正是這樣,黎夢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吧,她覺得自己站在這一陣營,並不是站在人類的對立面。
畢竟跟複製人不同的是,她不算是真正的克隆,雖然趙氏造出她,是為了利用她,並且不把她的命當命,但是任氏卻不是如此。
這個話題過後,場面陷入了沉靜,白翁頓了頓,然後輕聲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想需要說一下。」白翁再次看了任嘯一眼,然後收回了自己拿灼熱的目光,看著任青說了一句。
「嗯,你說吧。」任青看到白翁難得的嚴肅了一會,知道白翁是真的有話要說了。
「墨梅的事情,之前我們將莫桑花的事情安排給墨梅,他們也去做了,這是一些最近的資料,我差點就忘了。」白翁站起身,將自己懷中的一張紙遞給了任青。
那張紙上,密密麻麻的寫著字,而且看起來只是一張沒什麼實際內容的字。
任嘯拿過紙之後,從自己的書桌中取出了一本書,然後默默地開始翻譯了起來,這種方法,是內部的一種密碼,為的就是傳遞這種信息,這種解讀消息的辦法,只有墨梅組織的頭頭,跟任青兩人掌握。
任青在那裡翻譯,白翁跟任嘯則是想著自己的事情。
沒錯,白翁就是掌管任氏跟墨梅之間的媒介,這種媒介,平日裡聯繫並不多,只有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才會發生著他們應該起到的作用。
時間過了些許,任青終於翻譯完了,然後靜靜的讀了起來,讀完之後,就把翻譯後的紙張遞給了白翁只任嘯二人。
一直等到兩人看完,任青才板著臉,靜靜的看著白翁。
白翁自然是知道任青是什麼意思,一下子就慌了,因為他看這內容了,如此重要的內容,居然沒有及時交給任青,這下子算是麻煩大了,說不定還會關自己禁閉呢。
「為什麼不及時把消息送過來。」任青只是輕聲說了一句。
「我我忘了。」白翁老老實實的說道。
任青一直板著臉,不在說話,然後噗嗤笑出聲來。
「看在這次消息這麼好的份上,我就暫時放過你,不過僅此一次,在這樣,我就不放過你了。」
「這莫桑花真的到手了麼?這簡直是太過於驚世駭俗了吧。」任嘯在一旁,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事實擺在眼前,不容置疑,不過,沒想到任海還真的弄到了,當初只是給了一個方向,連我們都沒有多大的信心。」任青顯然是看起來很開心。
「我建議將任海提前保護起來。」任嘯突然沉聲說道,表情極為嚴肅,這是他剛剛一瞬間就做出的決定。
「不忙,保護起來的他,始終沒辦法獨自成長起來的,而且他還有更艱巨的任務需要完成,保護起來是不利於他成長的。」任青語氣堅硬,不容置疑。
「可是,他如今本就被趙氏放在眼中,如果被趙氏知道,他掌握莫桑花,那他可就危險了。」任嘯有些著急的說道,看任青依舊沒有鬆口,然後慌忙說道:「他可是你的」剛說到這,任嘯就停了下來,然後不再說話。
白翁聽完後,表情有些疑惑,然後很快就想通了,原來是這樣。
「行了,我知道他是我的孩子,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這樣做,現在保護起來,非但不利於他成長,況且我們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費了,當初為了把他隱藏起來,你剛出生的孩子都因此而死了,如果因為想要保護起來,而白費了,我心裡會過不去的。」任青語氣中有著明顯的失落,這件事情,已經是他的心病了。
嘴上說著,要打破階級束縛,要人人平等,但是在面臨這件事情的時候,自己又做到平等了麼?
他並沒有背著白翁,白翁又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來是什麼意思,況且,他們也不準備去瞞著白翁了,這件事情,白翁早晚都要知道,瞞著也沒什麼實際意義。
白翁聽完後,表情也嚴肅起來,任叔叔這是沒把他當外人,如果換成別的軍長,自己得到了這個消息,那怎樣都不可能活著離開了吧!既然任叔叔選擇相信自己,那自己也要做出相應的事情才對。
「青,你不必自責,當初做出這個決定,僅僅是因為任海有著潛力,除了黎夢,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有那麼一絲希望踏入真神境界的人,所以,這不是你心裏面想的不平等,換成誰都會這麼做的。」任嘯自然是知道任青的心結在哪裡。
「說是這樣說,任海擁有這一絲機會,其實完全是他母親,我也對不起他母親。」此時任青的神情表現得格外痛苦。
任嘯並沒有多問什麼,他甚至現在才知道任海是因為他母親,才會如此,這裡面肯定還有著一些秘密,但是任青沒說,他是不會主動問的。
「等到了能說的時候,我會把這些信息都告訴你們的,現在還不是時候,總之,現在還不是時候,只需要注意一點,只要不是必死的局,就讓他自己去面對就行,只有這樣,他才能一步步成長起來。」
「你們別看他擁有著這樣的天分,實際上我是有著一些心疼的,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那該多好,我時常這樣想著。」
「任海這個孩子,他沒什麼報復,只想著要一些平靜的生活,可是,他的責任,不允許他這麼做,因此,我甚至沒要第二個孩子,就是害怕將來這些孩子非但沒辦法幫助到任海,還會成為塔爾絆腳石。」任青一下子說了很多,這些事情,說的並不完整,斷斷續續的,因此也能看出來,任青的思路比較混亂。
「嗯,我覺得這跟我也有一定的關係,你不要多想,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把他當成我自己的孩子,我也早都視他為己出了。」任嘯仔細想了一下,這跟自己當初真的有一定的關係,他心中是知道的。
「一個人的性格,其實從出生就已經決定的了,除非是有著巨大的變故,所以,沒有對錯,不管結果如何,我們為他做好鋪墊,到時候要如何選擇,全看他自己了。」
任嘯點了點頭,然後等了一會,任青一直沒在說什麼,然後默默地跟白翁離開了這裡。
此時,任海正在一堆人群中正在講課,場面一度火爆,針對於任海說的事情提問著,經歷了這麼多時間,很多人都已經放下了那種小心翼翼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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