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殺人還要誅心?」王宙同情了一把老張,然後乖乖上樓端水去了。
霜奶仙好像黏上他了一樣,一直縮在他的胳肢窩下。王宙也不敢鬆手,這可是15萬呢。
曦天趁著這個空檔把老張塞進了原本裝霜奶仙的籠子,順便還掏了掏老張的口袋。
結果被他翻出了一個布兜,兜里裝著零零散散大概200多塊錢還有一張存摺。
這個年頭,農村人還是用存摺多過銀行卡的。
存摺里的餘額是6萬塊。相對一個鄉村教師來說不算少,但他還是一位戰訓師啊!
一個戰訓師……怎麼可能窮到這種地步?
曦天覺得有點假,就跟網上說的那樣,他隨便找個中小企業掛名都不止這點錢。
如果說戰訓師收入高的同時花銷也大,可也沒看他花銷出什麼成果啊?放出來的寶可夢被香香一招就給秒了,簡直水得一匹。
「水來了。」王宙端著一洋鐵臉盆的水跑了下來,不用曦天開口,對著老張的臉就潑了過去。
「咳——咳咳——」
被水嗆到的老張轉醒過來,在咳嗽的同時也漸漸察覺到了自己正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體位。
霜奶仙也就一個人頭的大小,關它的籠子能有多大?曦天硬是把老張塞了進去,導致他現在手腳的位置基本是錯位的,就跟做瑜伽一樣。
他掙扎了一下,結果毫無作用,這籠子可是他特製的,連寶可夢的招式都破不開。
這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張老師,別掙扎了,你自己的籠子自己不清楚嗎?」曦天在他面前晃了晃鑰匙,「我們是好人,我們不會殺了你,但我們有順手關門的好習慣,到時候我們走了,順手把灶台的機關一關,你猜有誰會發現你?」
「你們是什麼人?」老張虛弱地問道。
地下室本就昏暗,加上他現在深受重創,根本看不清曦天和王宙的臉。
唯一知道的就只有自己的寶可夢死了,沒有一點點防備,那隻和他朝夕相處了十幾年的寶可夢就這麼沒了。
憤怒、悲傷、震驚、疑惑……他的內心可謂是五味雜陳,甚至都想要懷疑這不是真的而是一場夢了。
「現在問問題的是我好不好,你一個老師,居然都不知道別用問題來回答問題嗎?你再囉嗦一句我現在立刻走人你信不信?問你話呢,信不信?」
曦天說話的同時使勁拍了老張腦袋一下。
這傢伙不僅偷人家霜奶仙,而且一見面就要殺王宙,曦天覺得完全不需要給他人權。
「信!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老張為了活命也不敢有什麼脾氣。
他大概聽出來問話的是個少年了,就是這個年紀的人才恐怖,半大小子下手可沒有分寸,他們說殺人比成年人說殺人可能性要大多了。
「那麼我開始問問題了,首先,你的那隻寶可夢是什麼?」曦天也沒有一上來就問關鍵的,打算先瓦解一下老張的心理防線。
一想起自己的寶可夢,老張心中就憤怒不已。但可惜只是無能狂怒,嘴上還是老實道:「是沼王。」
「沼王是什麼?」曦天一臉茫然地看向王宙。
後者也是搖搖頭:「沒聽過。」
他平時很少有電視看的,也就偶爾到曦天家看看直播。家裡又不像曦天這樣有手機有電腦,鄉村學校在義務教育階段教授寶可夢的相關知識比較少,多以常識為主,比方說「何為寶可夢」、「與寶可夢遭遇時該如何自救」等等。
這其中並不包括寶可夢的種類辨別。所以他也只認識一些常見的寶可夢或者在電視上出現過的寶可夢。
老張說的「沼王」顯然不在他的知識儲備當中。
曦天見狀道:「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那麼菜,肯定不稀奇。」
「菜?」聽到曦天這麼評價自己的寶可夢時,老張終究還是心態崩了。
「呵……呵呵……」他忽然痴笑起來,「是啊,它就是一隻垃圾的寶可夢,我要是有一隻強大的神獸,還會是這個吊樣嗎!!!啊???」
說到後來,他音量忽然提高,發出歇斯底里地怒吼。
似乎曦天的話刺中了他的哪根脆弱的神經。
「你可拉倒吧,」曦天用力踢了籠子一腳,「發什麼瘋!我說它菜那是因為我秒殺了它,你身為它的戰訓師,你有什麼資格說它垃圾?真垃圾也是被你連累的!」
王宙深表同意:「這世上就沒有垃圾的寶可夢,有的只是不懂它們的戰訓師,就像你這個弔人一樣,呸!囬氣!」
「你們懂什麼!?」老張忽然帶著哭腔道,「你們根本不明白,戰訓師的世界裡一隻先天強大的寶可夢有多麼重要!我天賦再高又如何,遇到了那些怪物還不是被擊垮的命運?……要是我的寶可夢是班基拉斯、是捷拉奧拉、是暴鯉龍,又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你可拉倒吧,」老張在抒發情緒的時候,曦天忽然打斷道,「你咋不說給你一隻超夢呢?嘴炮誰不會。」
「是的是的,」王宙深感同意,「真正有本事的人,一隻稚山雀、一隻甜竹竹也能無敵。」
「我……」老張簡直想要吐血。
兩個愣頭青,沒有經歷過現實的鞭打,說出來的話讓人都不知道怎麼回。稚山雀和甜竹竹也想無敵?這是想笑死他然後繼承他的遺產嗎?
可惜現在這狀況他實在是笑不出來。
寶可夢被殺、自己被關在了狹窄的籠子裡、就連錢包都被搶走了。
這群強盜簡直沒有人性!
落在這種人手上,他還有機會嗎?
「好了,言歸正傳,我問你,你床頭的那塊石頭是什麼?」
「石頭?」老張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黑色的那塊嗎?」
「對。」
老張眼珠一轉,道:「那玩意兒是許願星的碎片,是用來製作極巨化手環的珍貴材料。」
「許願星碎片?極巨化?」曦天立刻來了興趣,「那麼哪裡能買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