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件事不需要和玄女說一聲的嗎?」
周昭挑了挑眉。
凡是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就要懂得去找玄女。
沒有玄女解決不了的事的。
俗話說得好,強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玄女就是那個不要命的。
「當然需要,我只是來提前通知你一聲的罷了。」
姜聖點了點頭,轉過身從桌子上的盤中拿起了一條牛肉。
周昭還沒吃完,剩下一點點他本來想著等涼了蘸點蒜醬吃,再搭配一點清酒,一邊修煉一邊吃的。
「行吧,只不過現在她好像是在睡覺,你確定要打擾她嗎?」
周昭看著姜聖就要推開門走出去,阻攔道:
「恐怕是一定要了,而且這也算不上打擾的。仙人本就不睡覺,而且玄女明明早就醒了的。」
姜聖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而且看向周昭的時候也是那種「你不懂」的意思。
「當真?」
「當然,要不然你以為這一直若有若無的威壓是怎麼來的?」
說著話,姜聖單手向上一托,竟然傳來了重物的壓聲。
這就很神奇了,難道玄女一直都在暗中看著情況和事態的變化?
很有這個可能。
「師姐,你還是沒有戒掉這個偷聽別人說話的壞習慣啊!」
姜聖也不再動手了,就站在那裡看著空中,似乎是在等待著玄女現身。
果不其然,她的話音剛落,身後的門就已經被推開了。
「本來想好好睡個午覺的。」玄女打了個哈欠,很有種睡眠不足的模樣:「你來了就准沒好事。」
姜聖被她這麼一說倒也不惱,只是勾起嘴角略微笑了笑:
「確實是沒好事,只不過這次的事倒不是很差。」
「這還不算差?」
玄女斜了她一眼:「真的想不通玉帝那老兒又在發什麼神經,我的人他也要管?」
「當然要管,你以為他們真的就是你的人了?」
姜聖打斷了玄女的自傲,毫不留情地噴道:
「如果你的修為能一直晉升,按照你的悟性,現在恐怕已經是准聖人級別了,但很可惜你的修為早就已經止步不前,所以你其實是沒有人的。」
姜聖真的是出乎意料的嚴肅,甚至於刻薄。這和他平時認識的三聖母截然不同,似乎是兩個人一樣。
「所以說這就是你來傳話想要告訴我的事?」
玄女也毫不相讓,直接就把矛頭指向了姜聖。
作為那麼厲害的三聖母竟然只是個傳話的,確實也是有些打擊她的自信的。
但姜聖則完全是聽不到聽不見聽不懂的神色,反而是反唇相譏道:
「你的道侶疑似和侍女出軌,這件事情夠炸裂嗎?」
姜聖的話還是有所保留的,至少可以從她的神色看出來,她其實是想說更難聽的。
但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更大的原因其實是玄女的表情有些過於可怕了。
惹君子不惹小人,惹小人不惹瘋子。
「有證據嗎?」
玄女並沒有過多的糾結,直接就指出了最關鍵的一點。
「疑似你不能理解是什麼意思嗎?如果真的抓到了你覺得我還會在這裡和你聊天嗎?」
姜聖拂了拂袖子,似乎被氣得不輕。
雖然周昭不太清楚她為什麼這麼氣,但生氣想必也是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吧。
而玄女則是鐵青著臉,這次的目光已經轉了過來。
剛剛好落在周昭身上。
「你有什麼話要解釋嗎?」雖然神情不是很好看,但很明顯,她也是在擠眉弄眼。
似乎是在教周昭該怎麼說,只是可惜周昭沒有完全理解。
但大概的意思還是可以領會的,就是不要承認罷了。
「我和洛塵沒有任何不當的關係,周昭在此發誓。」
說著話,周昭直接豎起了三根手指對著上天。
是食指、中指和無名指。
場面沉寂了好久。
「你早這麼說不就完了嗎?」
姜聖直接喜笑顏開,似乎剛剛劍拔弩張的不是她一樣。
而和她一樣,玄女也變得神色和藹了下來。
只有周昭依舊是一頭霧水,完全不能理解這兩個人在搞什麼。
「剛剛其實是一個小小的儀式,為的就是讓那些天庭的老東西們聽聽你的真心感言,而且由於你是起誓,所以如果你說謊,天道會直接劈死你的。」
玄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姜聖接了過去:
「而現在很明顯,天雷並沒有來搞你,證明你說的是實話。」
「所以你一開始就直接讓我起誓不好嗎?」
周昭白了她一眼,既然這麼簡單的事何必要搞得那麼複雜?
「當然是不可以的!如果只有你我兩人,起的誓作用不會這麼大,只有見證人足夠多才可以啊!」
姜聖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似乎是很開心。
也對,這至少也給她們的師父長臉了,這件事她做得至少不算白做。
到時候也可以回去撒撒嬌要要好東西什麼的。
當然這些事和這些話不是周昭想出來的。
完全就是玄女繼續挖苦的。
姜聖卻並沒有和她繼續糾纏的癖好,只是衝著她很不屑地切了一聲。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看著周昭掏出來的玉簡,雖然神色變了一下但還是沖他擺了一個壓下去的手勢:
「這個東西就放在你這裡吧。雖然你的罪行暫時得到了掩蓋,但萬一將來扒出更多的料,這東西還是很要緊的。」
「那我和洛塵就都不用被罰了唄?」
周昭繼續問道。
「你不用了,她就直接轉入王母手下繼續當侍女吧。」
洛塵神色很是不經意,似乎這只是一個司空見慣的「人事調動」。
「所以說……」
周昭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就只是心中有點難受。
當然不是什麼別的情緒,就只是單純覺得本來一個沒有錯的人卻必須要得到懲罰,真的好慘的。
「你現在是要去抓那個造謠生事的人嗎?」
玄女的注意點明顯和他不一樣。
「當然是了。」
姜聖的臉上也划過一絲狠厲:
「敢造謠咱們的人,這個人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這次恐怕不僅僅是他,他整個宗族恐怕都要收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