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個師父真的是一點也不像他自己或者玄女描述的那樣，是一個老色批。
剛剛好相反，簡直是比正人君子還要坦蕩。
而且身上還散發著那種父親般的慈祥光芒。
周昭甚至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
難道這個女孩真的是他的女兒？
也對，很少有人會對女兒生出不軌的想法的。
當然除非那個人是hintai。
陸壓和這個女孩在宅院中更多的其實是在教導。
就是教她各種修行的法門。
只不過和他教自己的不同，而是另外一種修煉功法。
陸壓本人並沒有修煉的那種，因為周昭在他身上沒有發現這種功法的氣息。
這種功法其實非常顯眼，因為是純陰的功法。
確切說只有女性才可以修煉。
而且只有那種真正意義上純陰的女人才可以修煉。
女孩竟然對於這套功法如魚得水！
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純陰人嗎？
雖然只是在外面旁觀，周昭也是學習了不少的。
就是那種沒有什麼出奇之處的父女生活。
周昭想了想，還是先行離開了。
畢竟在這裡肯定是看不出什麼異樣的東西了。
而這個假期又是如此的短暫，竟然還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就已經過了四天了。
要知道這個假期本來是要回去陪著玄女的。
像是現在這樣在這裡荒廢光陰實在是不是很妥當。
只是一個時辰，他就已經回到了青玄宮。
直接就到了玄女的房門前，卻聽見了裡面傳出來的聲音：
「聽說你去調查陸壓的底了？」
聲音很熟悉，應該是她的師妹三聖母的聲音。
這個小姜聖來這裡幹什麼？
難道是知道了他的計劃？
「周昭想要調查一些事情。」
玄女說得也很直接。
「他要查你就幫他？你不知道陸壓的身份有多特殊嗎？」
姜聖的聲音明顯沒帶好氣。
看來是很不滿玄女的做法。
自己這個師父果然是高深莫測。
「如果真的能查出真相，對於生者和死者都是一個交代。」
玄女的聲音卻依舊平靜。
沒想到她還是一個如此有正義感的人，在這裡和自己的師妹辯駁著。
「用你去幫他沉冤昭雪？他什麼背景？就連他師父都不能幫上忙的事情，你還真的以為周昭那麼一個太乙金仙，再加上你這麼一個金仙就可以辦成？」
這可是密辛啊！
周昭繼續側著耳朵聽著。
只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怕有侍女看到他這個樣子偷聽，他還是特意變幻成了一隻飛燕。
與在陸壓的那個庭院不同，周昭這次變成的燕子是一隻深綠色的。
就趴在房檐上聽著房間中兩個人的對話。
「你知道真相？」
玄女沒有什麼彎彎繞，就直接問道。
「不知道。」
雖然姜聖拒絕了，但她明顯拒絕得沒有多少底氣。
恐怕是知道這件事。
「如果知道的話完全可以和我說的。」
玄女繼續說道，很明顯就有些強人所難的意思了。
「我都說了不知道。」
姜聖明顯沒有繼續糾結在自己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上了：
「這種事情見得多了，我只想說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解釋，畢竟自己知道就好，細細品吧。你們也別來問我怎麼了，利益牽扯太大，說了對你我都沒好處，當不知道就行了，其餘的我只能說這裡面水很深，牽扯到很多東西。詳細情況你們自己是很難找的，現在修真界大部分已經刪除乾淨了，所以我只能說懂得都懂。」
姜聖直接就是一套輸出。
周昭在外面聽得都是直挑眉毛。
「所以說這件事情後面是有隱情的對嗎？」
玄女繼續問道，很有種窮追不捨的精神。
「我也不知道，但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這件事情儘量少參與。不然到時候就算是師父都不一定保得住你。」
連玄女的師父都要對這件事情閉口不談嗎？
周昭有點理解其中的利害關係了。
難怪玉帝就算是看見陸壓把房子全都送出去也不說什麼。
甚至都不怎麼談論當初陸壓的那件事情。
他肯定是知道內情的，只不過也沒有辦法管罷了。
畢竟天衍聖女宗乃是全天下第一大的女修宗門，得罪了肯定是沒有好下場的。
而玉帝作為最高的管理者，肯定是需要協調其中的關係的。
但周昭作為陸壓的弟子，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給自己真正的師娘一個沉冤昭雪的。
至少也要讓師娘脫離出不能活過三十歲的詛咒才好。
周昭一閃身，決定不再聽下去了。
直接就回到了宮殿前，這次他還是要走大道。
等到他再次抵達玄女的房間前，看到的只是一個正襟危坐的姜聖，和一個意有不平的玄女。
他只是淡淡笑了笑，就假裝自己什麼也不清楚，什麼也不知道。
她們兩個人似乎也沒有發覺，就只是看著他進來。
「怎麼？你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今天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事嗎？」
周昭直接對著姜聖問道。
姜聖只是擠出了一個不是很自然的笑容：
「就只是來拜訪一下姐姐和姐夫罷了。」
她的小嘴是真的甜。
至少這聲姐夫叫得還是很親切的。
「不錯。」
周昭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姜聖倒也沒有躲避，就只是略微低了下腦袋。
「翠環！」
這次沒有等到玄女去叫侍女，他直接搶先叫了：
「貴客來此，還不趕緊把我珍藏的酒肉拿出來？」
姜聖的笑容明顯僵硬了一下。
她和玄女是一樣的，都是從小就修仙，然後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辟穀。
很明顯她並不喜歡人世間的吃食。
尤其是這種還帶著人間煙火氣的東西。
確切說這些侍女應該也是不喜歡的。
畢竟煙火氣對於修仙者而言，也是一定要戒除的。
就算是周昭，在吃完這個飯之後，都得花上幾秒鐘的時間，來把人世間的污濁之氣排出體外。
不然很容易會因為濁氣殘留導致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真的不是傳說。
這是真實存在的，功法練岔了就很有可能導致走火入魔。
所以說，修煉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一路之上太多的艱難困苦，而真正像是周昭一樣順風順水直接達到太乙金仙境界的，到底還是少數人。
「不必了。」
姜聖在周昭的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就直接開口說道：
「我還要回去和師父復命呢。」
她笑了笑，直接向周昭和玄女拱了拱手，就飛了出去。
飛行的速度很快，動作也很瀟灑飄逸。
可以想像，她是不想在這裡繼續停留下去了。
「剛剛她說什麼了？」
周昭先揮了揮手示意翠環先出去，等到確認沒有人偷聽之後才衝著玄女問道。
雖然他大概知道姜聖的主題，但還是想要聽一下玄女的複述。
「沒什麼，就是勸你不要繼續調查了。」
玄女也是足夠坦誠，就直接一句話擊中了要害。
「你怎麼想的？」
周昭並沒有直接表態，而是詢問玄女道。
「這種事情本來就與我們無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很明顯玄女也不想管這種破事了。
畢竟對於修士而言，少惹一件事情就相當於多出來一條命。
而且修行才是永恆最重要的事情，她又不是查案的。
有重要的事情不去做為什麼要做那些不重要的？
周昭雖然理解她的做法，但卻搖了搖頭：
「恐怕是不行。」
周昭繼續回答道：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八九不離十的。」
「那又如何？」
還沒等周昭開始介紹自己的見聞，就直接被玄女打斷了：
「就算是你查出了真相，你又能做什麼？」
玄女的語氣很平靜，而且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和玄女平時的性格截然不符，完全是探討一樣的語氣。
周昭沉吟了一下。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他就算是知道了真相又能做什麼呢？
伸張公平正義？
別傻了，不要說他的修為還達不到伸張的級別，就算是修為能達到，伸張正義的代價也是他無法承受的。
但真的就要讓好人承受這樣子的待遇嗎？
周昭捫心自問，自己倒不是一個正義感爆棚的好人。
但至少也是一個想要世界變得更好的修士。
「至少我想做些什麼。」
周昭的回答雖然聽上去有些胡攪蠻纏，甚至於所問非所答的錯亂感。
但玄女卻知道他的心意。
這也是作為道侶這麼長時間，培養出來的默契感。
「所以你一定要不撞南牆不回頭？」
玄女的語氣也正式了起來。
「至少也是要試一試的，畢竟現在還沒有撞上南牆不是嗎？」
周昭衝著玄女寬慰般笑了笑。
雖然事情很難，但他還是想要做一做試試。
「你要幫我嗎？」
周昭繼續問道。
說實話，他還是很期待玄女的鼎力相助的，
但就算是沒有她的相助，也是勉強可以完成的。
「當然是不能的。」
玄女挑了挑眉，直接進行了拒絕。
「嗯。」
周昭沒有什麼可以回應的了，就只是出了一個鼻音。
「你覺得我有可能不幫你嗎？」
玄女嘆了口氣，繼續看向周昭：
「當然是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在明面上幫你了，只能說你有危險的時候我可以去幫你脫險。」
其實這就足夠了。
周昭其實也就是怕自己的修為不夠，然後被人吊起來錘。
現在自己既有玉帝那個方面的背景，又有玄女這個方面的資源。
他就不相信就依照自己的背景，那個什麼天衍聖女宗還有膽量來殺他。
這就是身後的背景，有的時候這種東西是真的有用。
至少可以免除一定的殺身之禍。
「多謝了。」
其實周昭很是想要說一些相關的話的。
但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所以最後剩下來的就只有一句多謝了。
「要不要一起修煉了？」
玄女看著他，眼神中很有些溫柔。
真的是久違的溫柔。
因為在他的印象中，玄女向來就是高冷仙女。
現在竟然能夠主動提出一同修行這件事情。
還是很讓周昭振奮的。
反正也不剩下幾天休息時間了，所以周昭果斷點了點頭。
「好的。」
四天的時間說長是長，說短也短。
周昭甚至都沒有和玄女一起修行多長時間，時間就已經到了。
「我要回去了。」
說實話，周昭是真的沒想到玄女口中的修行就是真正的修行。
就是兩個人相對著坐，一起修行。
連一些基本的功法共鳴都不進行。
就真的是超級素的修行。
周昭想像中的修行基本沒有發生。
只不過玄女這種認真修行的樣子是真的好看。
閉上眼睛之後，渾身都是冰冷的氣息。
就像是被玄氣給封住了一樣。
這也就是她玄女這個名字的由來吧。
只是可惜她很明顯對於修行心法這個方面不是很有天賦。
雖然說能夠在一年的時間內上一個小階段。
這個成績對於一般修士而言是很不錯的。
但相較於她自己對於劍法的領悟和造詣而言，未免過於微乎其微了。
但這就是天賦，畢竟只有修行才是正事。
就算是劍術再好也是需要有一定修行實力的。
不然那種硬實力的碾壓根本就是不可能戰勝的。
而她自己也很明顯發現了這個問題。
只不過她倒是不氣餒。
「等你下次回來的時候，我肯定就達到太乙金仙的水平了！」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豪情壯志。
「那我過一個月就回來啊！」
聽到周昭的話，玄女的臉色明顯一苦：
「這麼短的時間嗎？」
周昭輕輕笑了笑：
「當然不可能了，至少也得是半年的時間了。」
周昭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半年之後，能不能提升一個小境界？」
「當然可以！」
玄女這次的點頭是充滿底氣的了。
好歹她也是修煉過功法的人，這次只是續上之前的繼續修煉。
這就叫做高起點，她就不相信自己不能有大的飛躍。
周昭突然覺得自己和玄女的身份好像轉變了。
之前玄女是他的師父，平時都是教育他應該怎麼修煉的。
現在他反倒是成了玄女的前輩的樣子。
畢竟這種話是只有對晚輩才會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