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樂小小不願意，夏渝就算了。
不然搞成他自願的，就沒法做實驗了。
而且第一次給樂小小總覺得有點虧。
晚上睡覺睡到一半，夏渝聽到了敲門聲。
「有人敲門。」
他推了推樂小小。
「怎麼可能？」
樂小小閉著眼睛，本能地擦了一下口水，「我連個朋友都沒有，不會有人來的。」
夏渝有些疑惑，他剛才好像確實聽到了敲門聲。
不過樂小小這麼說了，他也沒放在心上，倒頭繼續做夢。
過了一會兒，他又聽到了聲音。
不過這次不是敲門，而是敲窗。
咚咚咚。
咚咚咚。
特別清脆。
「有人敲窗。」
他走過去推了推樂小小。
「怎麼可能？」
樂小小閉著眼睛，本能地擦了一下口水，「我連個朋友都沒有，不會……」
她眼睛微微睜開，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樂小小租的公寓可是14樓。
什麼人會在大半夜凌晨2點鐘，從14樓的外側敲他們的窗戶？
這是人幹的事嗎？
夏渝有些疑惑地走到窗邊，然後向外張望了一眼。
「怎麼樣？」
樂小小跟在他的後面，抱著夏渝的胳膊有些緊張地問。
「喂，」夏渝低頭看了一眼，真是無語，「你才是捉妖師好吧？怎麼表現得比我還害怕？」
樂小小聲音有些發顫，將夏渝的手臂抱到胸前，更緊了一些，「人家……人家畢竟是個女孩子嘛。
學醫的女生即使上過解剖課，也不見得未來就不害怕解剖啊。
我倒不是怕，就是這些東西最開始出現的時候有些嚇人，但是出現以後就還好。」
夏渝翻了翻白眼，以表達對她的蔑視之情。
不過手臂上傳來的柔軟觸覺讓他頗為享受。
這個分量，大概是他體驗過的第二大的。
只是手臂測量始終沒有手指那麼精準，人進化出手指，手指還能進行精細的操作，可不是沒有道理的。
哦，夏渝指的是爬山這件事情。
手指更容易進行攀岩，所以猿猴能從一棵樹抓住跳到另外一棵樹。
他低頭想了兩秒。
「怎……怎麼了？」樂小小不太敢看外面的情況。
「我只是在想活人的我體驗過了，不知道非人的是什麼感受。」
「哈？」樂小小一頭霧水，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
「咳咳，」夏渝咳嗽兩聲，有點尷尬，怎麼一不小心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我是說，沒看到有什麼奇怪的啊。」
夏渝探頭出去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異常，轉身將窗戶關上。
「估計是颱風天，風比較大，把什麼東西刮到窗玻璃上了吧。」
「真的是這樣嗎？」
「嗯。」
夏渝準備回去睡覺，他低頭看了一眼樂小小抱著他的手臂，大腦裡面產生了一絲異樣。
剛才樂小小抱他的時候，他到底抗拒了沒有？
白髮沒有被觸發，是不是說明……
其實他完全可以跟活人……？
就在夏渝發呆的時候，樂小小將信將疑地回頭看了一眼窗外。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樂小小的整個魂都被嚇飛了——
窗戶上出現了一隻血掌。
不是血掌印，而是一隻帶血的手掌。
並且一顆黑長直的腦袋就在窗外直挺挺地看著他們。
「夏、夏、夏……」
樂小小拍打著夏渝的手臂。
夏渝回頭看了一眼。
他的眼神倒是沒什麼波瀾。
大概是——
習慣了。
外面站著的這個黑長直七竅流血，身體腫脹，皮膚發白，看起來有些瘮人。
但是夏渝看了看鎖骨以下就認了出來。
「張穆影？」
對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欣慰的笑容。
「夏……夏……」
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配合上帶血笑容，看起來非常具有誘惑力。
「怎麼變這樣了？」夏渝走到窗邊，然後將窗戶推開，讓她進來。
由於這兩扇窗戶是向外開的，只聽見一聲慘叫。
「啊~~~」
張穆影跌落下去。
……
第二次夏渝先打開窗戶，然後將她拉了進來。
樂小小捧著一杯熱茶，全程緊張地縮在旁邊看著他的一頓騷操作。
就像她說的，就是最開始出現有點嚇人，現在看習慣了，覺得張穆影的五官真的挺好。
七竅流血你還能感受到她的漂亮，那是真的漂亮。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見到張穆影，夏渝心裏面已經不害怕了。
他去衛生間裡面打了盆水，然後用熱毛巾給張穆影擦著血。
張穆影臉色蒼白，坐在樂小小家的椅子上，伸出小臉，靜靜地等夏渝給她擦臉上的血漬。
她閉著眼睛，有些享受的樣子。
「你幹嘛不走正門？」
張穆影張了張嘴，「攝、攝、攝……」
「哈？」夏渝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像頭。」
「像頭？」
哦，攝像頭。
這傢伙是怕從正門進來嚇到別的住戶是嗎？
擦了一半，夏渝發現上面的血是黑色的，就像是凝固了，缺少新陳代謝的那種。
再看看她，夏渝才發現，原來張穆影的身體上有多處傷口。
脖子、鎖骨、兩條手臂、大腿……
這些傷口都很深，可是不流血，就像是乾涸了一樣，在外面只留下一條暗紫色的裂縫。
說真的，還挺可怕的。
夏渝皺起眉頭，這總不會是剛才他開窗掉下去摔的吧？
張穆影怔怔地看著他，「壞……壞……不……不……」
夏渝試圖解讀：「壞不了？」
張穆影歪著腦袋，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補……補……」
「……」
夏渝終於知道了，這是來找他補仙氣來了。
他給她擦乾淨，用手掰著她的臉。
又是一個水靈的姑娘。
然後他倒掉水，坐到張穆影的身邊。
「一點點，別吸太多，我腰子痛。」
「好。」
張穆影點點頭，靠到他的肩膀上。
隨著她的呼吸，身上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起來。
過了一會兒，張穆影睡著了。
夏渝握著她的手，順著指縫插了進去，變成十指緊扣。
然後抬起來在自己的眼睛底下看了看。
原本蒼白的皮膚隱隱有了血液流動。
他抬起頭來問樂小小，「你覺得她是什麼？」
樂小小全程看在眼裡，仔細觀察過她。
她歪著腦袋，靜靜地看著張穆影，眉頭深結。
「僵……殭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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