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跟夏渝猜測的一樣。
空中出現了另外一個張穆影。
她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兩隻赤腳剛一沾地，就涌動起了不小的水花。
這個張穆影的全身濕透，臉色蒼白。
在夏渝身前的這個張穆影臉色一變。
她抬起雙臂，隱約可見一條紅芒爬上她的雙臂，眼睛中也折射出了猩紅的光。
準備跟水多的這個張穆影大戰一場。
夏渝趕緊上前一步攔在兩人中間。
「我來處理吧，老婆。」
「欸？」
聽到老婆兩個字，水少的這個臉色微微一紅，突然愣住了。
「你不是要跟我結婚的嗎？」
夏渝笑了笑。
「嗯。」這個張穆影點了點頭。
「你該不會是想用你現在這個身體跟我結婚吧？」夏渝有些小責備地看著她。
衣服乾燥的張穆影低下了頭。
她突然又驚覺地抬起眼，詫異地看著夏渝，「你是怎麼知道的？」
「上次張穆影來的時候，我就猜得差不多了。」
夏渝微微嘆了口氣，回頭看了水靈靈的那個張穆影一眼，「她才是真的張穆影對吧？」
兩個張穆影同時點了點頭。
ok。
跟他推理的一樣。
不然就很難解釋這個現象了。
上次，夏渝無法理解為什麼張穆影留下來的念發居然會勒住張穆影自己。
兩個張穆影，其實最容易區分的，就是她們的入場特效，一個自帶水花，全程濕潤，另外一個就比較乾燥，身上的傷口裂開了也沒怎麼流血。
一是靈體，一是肉身。
只不過張穆影的肉身中裝的是另外一個靈魂。
「所以我該叫你什麼？」夏渝對張穆影的肉身說到。
假張穆影愣了愣，然後微微一笑，「你最開始給我起的名字，叫做白。」
「好，小白。」
夏渝點點頭，記住了這個名字。
光聽起來就覺得特別厲害，而且他相信小白的真身肯定比張穆影本身更加漂亮。
開玩笑呢，上古的大妖怪。
現在他有點能把白色的念發跟小白這個名字聯繫起來了。
小白不想他親她，估計也是因為用的是別人的身體，心裏面不習慣。
……
想通了這些，有小白在這裡，夏渝心無畏懼。
還有很多小的疑問，夏渝準備以後再問她。
他上前一步，看著離他不到三米的張穆影。
「你想讓我幫你是嗎？」
張穆影立在原地，抬起濕漉漉的長髮，直勾勾地看著夏渝。
長發一直在滴水，就像是兩條瀑布，從中分出了一段白皙的額頭。
她的五官依然是好看的。
只是有點嚇人。
張穆影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你昨天為什麼要害死我？」
張穆影抬著眼睛，有些小愧疚地說：
「控……制……不……住……」
「你……太……香……」
呃……
夏渝在心裡翻了翻白眼。
搞了半天居然是這麼單純的原因？
老同學，你的定力不行啊，你怎麼也跟其他的妖怪一樣饞我的身子呢？
夏渝回頭看了看小白，「張穆影這個狀態是渡者嗎？」
小白點點頭，「嗯，怨氣很重。」
「你有辦法化解嗎？」
小白抬起一隻手，「我可以進行人道毀滅。」
「……」
夏渝趕緊道，「你要不要這麼殘忍？不人道毀滅的方式呢？」
「那就看她的執念是什麼，死後的執念得到滿足，她就可以去輪迴了。」小白側頭看著夏渝，「你又不是擺渡人。幹嘛摻和（chān huo）這些事情？」
擺渡人，一種非常特殊的職業，幫助渡者成功渡過去往轉世的人。
「我……」
夏渝想了想，大概是因為張穆影是他的同學吧。
他看著張穆影，「你的執念是什麼？」
張穆影愣了愣，側著頭，幽幽地道，「報……報仇……」
嗯。
跟夏渝心裏面想的一樣。
這個張穆影應該是個戾氣很重的渡者，看她全身是水，死法估計是被淹死的。
樂小小說人死了以後，執念越重就越厲害。
在夏渝被那一圈黑影壓床的時候，她能夠嚇走那些黑影，說明她很厲害，估計死的時候不太平靜。
不出意外應該是被人害死的。
再聯想到她來找他，想要幫忙，那麼大概就是想幫她報仇，平息心中的怨恨吧。
「那你知道害死你的人是誰嗎？」夏渝繼續問她。
張穆影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平靜的臉上突然一根根青筋暴出來，她的怨恨直接爬上了整個臉，變得有些猙獰。
猙獰得她張了幾次口，都沒能把名字說出來。
「沒用的。」
小白淡淡開口，「渡者就是這樣，因為怨氣留下來，但是一旦想起她想要報復的對象，怨氣上涌，就會堵住她的口舌，迷失心智，到最後說不出話來。」
「行了行了。」
夏渝趕緊擺擺手，讓張穆影停下來。
她一停止去想害死她的人，面色立刻就輕鬆了許多。
只有水滴在滴答滴答地響。
張穆影有些沮喪地耷拉著腦袋。
過了一會兒，她又抬起頭來，用興奮的眼神看著夏渝，「吸、吸……進、進化……」
吸我進化？！
夏渝撿起地上的石頭二話不說就向她扔了過去。
「老子想幫你，你居然想吸我？」
石頭輕飄飄地穿過張穆影的靈體，落在遠處的地面上翻滾了幾圈。
「對……不起……」
張穆影低下了羞愧的頭顱。
「對了。」夏渝突然想起什麼，疑惑地問到，「那你怎麼不自己去報仇啊，非得找我幫忙？」
「我……」
張穆影張了張嘴，怨氣涌動上身，臉上青筋再次暴了出來。
她努力了好幾次，全身的波浪都在沸騰著，可依然說不什麼。
「行了行了。」夏渝趕緊打住她。
小白抱著手臂，冷哼一聲，「所以說能控制住自己執念的惡渡者是很了不起的，這個確實差點兒。」
夏渝捂著嘴，靜靜地思考著：
她沒法自己去報仇，說明她沒有這個能力。
什麼東西限制了她？
或者她想要報仇的對象太強大，強大到她根本沒法接近對方？
「行吧。」
夏渝對張穆影說，「我來想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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