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鼎當年的崛起十分夢幻,傳聞他在進京述職後突然被聖恩眷顧,從此平步青雲,最終更被封為冠軍侯,權勢滔天。
至於楊鼎為何會被人皇看重說法有很多,其中最可信的一種便是儒家夫子批命,從而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正常來說現在並非述職之時,楊鼎應該還沒有啟程回京,或許我可以搶在他前頭找到夫子。」
心念到此王昊再也沒有了睡意,當即起身趁著月色離開定遠侯府。
稷下學宮歷史極為悠久,當年更是成就了諸子百家,鼎盛一時,不過隨著儒門興盛,稷下學宮漸漸成了儒門要地,例如歷代三公盡皆出自這個地方。
除此之外學宮內還有許多大儒,也有辭官的三公九卿,進了學宮便要一心研究學問,許多人終其一生都沒有再外出一步。
現如今稷下學宮的領袖是祭酒,然而在很早之前,學宮領袖卻是夫子。
「夫子是儒家精神領袖,神秘無比,從未參與爭鬥,唯一一次出手還是三十年前,那時候他一聲大喝便嚇退了多位九宮強者,能為楊鼎批命不算難事,可惜那一次露面後夫子就消失了,傳聞他一直在學宮內,從未離開。」
王昊心中自語,為了掩人耳目此行他沒有通知任何人。
「武學九境,一元,兩儀,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宮,能夠喝退九宮至強,可想而知夫子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等層次。」
王昊的速度不快,畢竟他連武學九境中的第一個台階都沒有邁入,想從定遠侯府趕到西郊沒有數個時辰根本無法做到。
良久之後,天色已經漸漸變亮,王昊也已經到了目的地,可他並沒有見到傳說中的稷下學宮。
「奇怪,這裡的確是西郊沒錯,可為什麼還沒有看到學宮?」
王昊疑惑地看向四周,入目所及一片空曠,別說稷下學宮了,甚至連普通的建築都沒有。
這一幕實在太詭異了,上京城還有這麼偏僻的地方嗎?簡直叫人難以置信。
不過王昊並沒有死心,記憶中他雖然沒有去過稷下學宮,但也有了解,沒有理由會記錯位置,當即決定繼續尋找。
很快周圍已經越來越荒涼,除了草木外再無任何東西,王昊不禁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然而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出現一間破敗的茅屋,隱約還聽到了一陣讀書聲。
「難道這裡還有人在做學問?」
王昊有些好奇,一直以來他都對儒門有著敬意,若是沒有一代代大儒殫精竭慮、一心為民,大漢天朝也遠遠不可能像如今這般鼎盛。
在好奇心驅使下他開始朝著茅屋走去,讀書聲越來越清晰,
然而就在王昊剛剛走進茅屋的時候,讀書聲戛然而止,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與此同時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排又一排木質書架,不過書架上空無一物,並無書籍。
「這是什麼地方?」
王昊沉思,隨後在茅屋裡踱步,然而並無任何發現。
就在這時,他突然覺得頭有些暈,沒過多久整個人便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
「我,我不是在西郊嗎?」
王昊震驚地望向四周,他只記得自己進到了那個茅屋,至於如何回到定遠侯府完全沒有任何記憶。
就好像做了一個夢,自己實際上根本沒有出門。
「昊兒。」
這時少陽夫人推門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碗湯藥。
稍微交談一陣後她便起身離開,今日東宮娘娘和眾人約好一同賞花,這個時辰也是時候出門了。
「第一天。」
等少陽夫人走後王昊自言自語道,根據記憶,劇變爆發後的第三天人皇就會頒布禁武令,雖然暫時還沒有任何訊息傳來,但上京城的世家早已人心惶惶,很多人都通過某種渠道探聽到了一些東西。
當然最清楚人皇意志的還是王昊,畢竟他有接下來十年的記憶。
第二天,第三天。
終於,上京城那位發話了。
一道聖旨傳遍大漢天朝,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
「天下禁武。」
這是人皇原話,一時間上京城失音,很多王侯世家也都心驚膽戰,人皇這麼做必定會和天下宗門為敵,繁榮昌盛的大漢天朝極有可能因此陷入一片混亂。
「果然還是和記憶中的一樣。」
王昊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沒有露出任何意外之色,天下禁武只是一個開始,許多宗門也都在觀望,不久後鎮神司的成立才真正將天朝和宗門徹底逼到了對立面。
對于禁武令的頒布朝中上下無一人表態,三公九卿似乎猜到了一些事情,閉口不言,諸多王侯也都三緘其口,很快就連少陽夫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時不時眉頭緊鎖。
時間一天一天流逝,定遠侯府的守衛也變得森嚴了一些,王昊雖然並未外出,但也安排人在時刻探聽皇宮那位的態度。
第七天,王昊第一次打開房門,因為有一封家書被人從北原帶了回來。
「父親的家書?而且還要瞞著母親?」
王昊見到了那名定遠侯親信,他對此人沒有任何印象。
「這封家書是侯爺親自書寫的,沒有任何人知道內容,至於為什麼不讓夫人知曉屬下也並不知情。」
定遠侯親信解釋道,將家書親手交給王昊後他便離開了,北原有戰事,他來頭很大,不能長時間遠離戰場,完成任務後自然要馬不停蹄趕回。
「這麼神秘嗎?」
王昊看向手中的木盒,眉頭微皺。
說是家書,實際上卻是一個小盒子,裡面應該還有其他東西。
他也沒有急著打開,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木盒很樸素,倒也符合王廣的性格。
王昊不曾多想,直接將木盒打開。
很快一張信紙出現在眼前,上面只寫了四個字,好好習武,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字眼。
「這是什麼意思?」
王昊不解,看這筆跡的確是父親所留,折起信紙後他便將注意力放在盒子中的一本書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