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比現代人更了解輿論的作用了,所以當初報紙這東西一經出現,遊戲公司就跟風創建了好幾個報社,別的地方不說,目前法洛斯王國,大半地下報刊都是遊戲公司發行的。
而既然是地下報刊,那違禁消息多自然很正常。
更何況,目前教會正在與海族談和呢,消息雖然沒有大範圍擴散,但一些身份地位高的,基本都知道有這回事,反對聲音本就不小。
「以前雖然多,但沒有現在多。」員工回答道:「而且不僅有黑料,教會往常的一些黑歷史也在不斷被挖出來。」
安清茹見此眯了眯眼,隨後回應道:「應該與地獄有關。」
仰仗著某位烏龜盟友,遊戲公司已經在地獄發展了情報勢力並且站穩了腳跟,因此最近很「火」的地獄之門消息,他們自然也接收到了,同樣了解到了地獄磨拳霍霍的備戰情況。
而既然地獄已經有入侵人類世界的跡象,那麼發動人類世界內本有的魔鬼使徒們先給教會搗搗亂,也就不是什麼難以想像的事情。
反正她不論怎麼想,也都想不到這些消息是源自於某位大天使在背後捅刀子。
關於地獄入侵人類世界的消息,安清茹也不需要多思考什麼,因為這件事需要拿到公司會議上仔細探討,並且制定長遠章程。
不過,有些事情能夠放在公司內部去探討,有些卻只能她自己琢磨。
比如說,關於系統被入侵這件事的眉目。
這段時間,安清茹忙的可不僅僅是將異靈部門推廣到法洛斯全境中去一事,還有在教會清繳失序之眼的行動中搜集線索需要她緊盯。
這場行動因為所謂的寶藏謠言而連連遇挫,諸多大小勢力不斷搗亂,鬧的本就沒有太多力量可用的聖約教會灰頭土臉。
但在她幕後的支持下,清繳行動卻始終在推進當中。
而不久之前的那場「墮落」災難,固然讓人類方損失慘重,但抓住這次機會,安清茹趁機發動不受災難影響的玩家力量,卻也成功搗毀了失序之眼在法洛斯王國的總部。
於是清繳行動於法洛斯王國徹底落下帷幕,索爾·茲伯里這個邪教基本退出了法洛斯王國,在其他國度當中也不怎麼好受。
漁翁得利的安清茹因此收穫了大量珍貴資料。
在其中,她如願以償地找到了一些與系統被入侵有關的線索。
那就是,那位名為索爾·茲伯里的存在,極大可能擁有「系統」!
這點可以在清繳所得的隱秘資料中發現許多線索,互相佐證,安清茹最終確定了這個判斷,並且懷疑那位記載中已經死亡了的索爾·茲伯里,目前仍舊活著。
甚至很有可能與她早先懷疑的恐懼之王密德爾頓有所牽連。
當然,如果單單是這樣的話,倒也不算什麼階段性收穫,畢竟不論密德爾頓還是索爾·茲伯里,都是她目前很難深入探究的存在。
不過考慮到當初所獲的三個線索,以及索爾·茲伯里之名背後的一些事跡,安清茹認為自己找到了解決問題的關鍵方向。
羅南、瑪格麗特、三角符號。
三角符號最終指引著她找到了索爾·茲伯里,而索爾·茲伯里有極大可能是一位系統擁有者。
皇帝羅南早就被她懷疑過是一位穿越者。
皇帝羅南與索爾·茲伯里創建的組織屬於敵對關係……
越想這件事的脈絡似乎就越清晰。
「恐懼之王入侵系統的能力應該來源於索爾·茲伯里,雙方關係目前未知,而索爾·茲伯里能夠索入侵系統仰仗的是他曾經擁有系統。」
「既然擁有系統,那麼就不能排除索爾·茲伯里是一位穿越者的可能,考慮到一山不容二虎,穿越者羅南皇帝與索爾·茲伯里屬於敵對關係非常正常。」
「老話說得好,敵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所以羅南皇帝應該對索爾·茲伯里非常了解。」
「但羅南皇帝已經死了,而且存在的痕跡被教會抹除的非常乾淨,想要從這點上尋找到什麼很難。」
「所以我其實可以從羅南的皇后,瑪格麗特身上尋找線索……」
「或者繼續深入挖掘索爾·茲伯里的消息。」
想到這裡,安清茹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羅南、瑪格麗特、三角符號。
三個線索,現在不就都對上了?
不過緊接著,她就又犯愁了起來。
繼續挖掘索爾·茲伯里一事目前始終在做,不需要額外做什麼,但想來只有找到這個組織的總部,才有可能獲得一些更深入的線索。
或者乾脆將該組織目前的頭領抓到手,然後刑訊逼供。
但不論哪種選擇,其實都很難。
另一方面,皇后瑪格麗特的消息雖然比羅南皇帝的要多,但也沒多多少,在這之前,她其實已經有過深入挖掘,甚至都跑去威弗列德王國挖墳了,也沒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
想要從這點上突破,似乎更難……
「不對。」
琢磨著皇后之名,安清茹突然心思一動。
羅南、瑪格麗特、三角符號。
三種線索,前後兩種都非常複雜,中間的瑪格麗特豈能只是個陪襯?
會不會是瑪格麗特本身,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這麼一想,她退出遊戲世界,然後拿著平板電腦翻閱起了相關的資料來。
起先沒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
但有心考慮下,安清茹卻漸漸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這位皇后,在十四歲前後,風格似乎有所變化。
十四歲之前,她屬於那種傳統的貴族女性,日常行動軌跡中除了做刺繡,就是跟在修女身旁學習宗教禮儀等修養,偶爾外出踏青遊玩獵狐,也會與家庭教師學習一些管理家族的必備知識。
但在十四歲之後,這位卻在一次皇帝舉辦的宴會中以豎琴彈奏一鳴驚人,最終成功獲得了皇帝的青睞,並且在結婚之後頗有賢名。
要說這些倒也沒什麼,歷史資料中的記載大多簡潔,不可能面面俱到的提及皇后幼年時期到底學過什麼,也許其中就有學習過彈奏豎琴也說不定。
只是抱著懷疑態度來看資料的安清茹總覺得這點不大正常。
按理說,能夠叫一位皇帝傾心的「演奏」應該很令人驚艷才對,而這種驚艷在以往卻從未顯露過。
就像是……就像是特意為那位皇帝準備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