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吧,我一直在挖洞。」
「沒錯,我剛才就說過。」
「不久之前,我挖到了一個叫亞德里恩的古帝國貴族墓。」小女孩點著下巴道:「然後在棺材裡,找到了一本自傳。」
「自傳?」
安清茹聞言有些奇怪,「那個年代還有自傳?」
「為什麼沒有?」
「印刷術才傳到光輝之地沒多久,他們現在還使用羊皮紙手寫書呢,以前更是這樣。「
「正因為是自傳,所以才有手寫的理由啊。」
「……好吧,你繼續說,然後呢?你發現什麼秘密了?」
「關於那位瑪格麗特皇后的。」小女孩瞥了意興闌珊的姐姐一眼,「那位貴族生前是瑪格麗特王后的繪畫老師。」
「所以呢?」
安清茹對此倒是提起了些興趣。
固然因為亞述的緣故,她有了對抗幕後黑手的可能,但亞述能否信任這點目前還存疑。
所以對於之前那三個線索,她並沒有中斷調查。
這也沒什麼可調查的了,因為該找的資料已經都找過了,本來就陷入瓶頸。
不想眼下,竟然聽到了個新線索。
「然後我就忘了啊。」
小女孩的回答卻出人意料,令她很是惱火,「忘了?」
「對啊,我連看教材都不願意,為什麼要跑遊戲裡面仔細看書?也就是掃一眼,知道有這麼回事啦。」
「這可是關係到我們的系統的!」
「那又怎麼樣?」小女孩不置可否地道:「這不是有你呢麼。」
「和你就沒關係了?」
「當然有關係,所以那本書現在就在我背包里呢,等你什麼時候有空了就去拿過來啊。」
安清茹聞言語塞,隨後沒好氣地瞪了對方一眼,「一本自傳能有多少字,裡面涉及到皇后的又能有幾段?連這你都要偷懶?」
「所以你什麼時候有空啊?」小女孩不理她這茬。
「我現在就有空。」
「那你得等等了,我還沒寫完作業呢。」
「先把那本書給我,然後你再寫。」
「不行,我要先寫完才行。」
小女孩理所當然地道:「不然狀態被打斷了是很麻煩的,你懂的吧?」
「你寫個語文作業能有什麼狀態?」
「拖延症啊,難道你不知道我有拖延症?」
「你——」
安清茹見此有些生氣,但對方顯然臉皮超厚,反而一臉坦然地回對著她,「怎樣?」
「不怎麼樣,想要讓我叫人幫你寫作業,那是休想。」
她輕易叫破了妹妹的打算。
不過女孩聞言後卻很淡定,「那你就等著好了,等我寫完作業後再說。」
「什麼時候能寫完?」
「不知道呢,這個要看狀態。」
「……」
安清茹沒再說什麼了,轉頭叫來外面一位員工,然後熟練地給對方指派了一項幫忙寫作業的任務。
隨後她悻悻然地瞪了眼笑眯眯的妹妹,示意她立即進入遊戲,把那本書交給自己。
得償所願的小女孩見此也不磨蹭了,很痛快的就依言照做。
隨後她也沒下遊戲,順著一個巴掌大的地洞就鑽進了地底當中,一路飛快奔跑,最終來到了一處深沉的地下溶洞內。
再然後,女孩化作的地鼠就順著這處溶洞繼續往下挖掘了起來。
她倒也不需要時刻親自動手,特殊的身份讓她能夠給自己製作一些專屬「掛件」,因此在地鼠挖洞的時候,女孩的注意力則放在了別的方面——
視察命運線的變動。
也就是說,在觀察那些潛在的「遊戲CG」。
這就像是看電影一樣,能夠看到許多奇妙有趣的畫面正在發生,所以儘管從開始到現在,她始終沒做什麼,但實際上遊戲旅程中一點也不枯燥。
不過,就如用姐姐安清茹猜測的那樣,小女孩這種挖洞行為的確不是愛好,或者說,有一絲愛好在內,但如果沒有別的理由,她其實不可能一直只做這一件事。
這個理由很簡單,她們背後的那個系統,曾經交給她一個任務——
找到一顆被掩埋在地底的「碎片」。
所謂的碎片是什麼,小女孩不知道,那個系統也的確沒什麼自主意識,沒辦法把話說清楚,因此她只能按照直覺來挖。
這倒也並非什麼玄學,而是真的有直覺這碼子事情,而且越往深了挖,這種即將抵達目的地的直覺也就越強烈。
當然,除此之外,這種直覺還有別的作用在內。
比如說在最初見到伯尼時,小女孩就隱隱感覺到,如果自己能跟在對方身邊的話,可能會變得更加幸運,也能更容易的完成這個任務。
因此她當初才會跑去送禮。
原本也算是抱著功利心態,不過在送禮過後,伯尼卻反而一指間回了她一件合身的小盔甲,那種悠然的風姿倒是真的讓女孩感到一陣親切與喜愛,因此就更願意呆在伯尼周圍轉悠了。
外人倒是不清楚緣由,還以為她小小年紀不做正事,只是誰也想不到,明面上很懶散的小女孩其實一直在忙碌著與系統有關的重要事情呢。
……
另一邊,拿到那本自傳的安清茹開始仔細觀察了起來。
外表來看,自傳與其他手工裝訂的羊皮書沒什麼差別,常年埋葬在陰暗無光的地下墓葬里,讓羊皮紙表面有些長霉發潮,書頁也顯得有些凌亂破碎。
不過在窗外陽光籠罩下,其中的文字卻仍舊算是比較清晰。
自傳是以古帝國通用語書寫的,和現在的文字完全不同,不過身為系統擁有著,安清茹其實精通大部分遊戲世界的語言,所以這自然也難不倒她。
精通查資料的安清茹還很擅長檢索書籍,於是沒多久,她就發現了自傳中對應那位皇后的內容。
「皇帝很愛他的皇后,甚至會在許多政事上與皇后討論,但同時,皇帝對一位名叫葛佳絲塔芙的女子念念不忘。」
「我始終認為,瑪格麗特皇后很在乎這點,在聽說皇帝於海利根港繪下了一幅葛佳絲塔芙的油畫之後,她甚至氣的發狂。」
「這也許是她最後背叛皇帝的原因之一?」
「不過,有意思的是,宮廷小丑奧斯維得在一次醉酒後與我說,皇帝平時根本不提葛佳絲塔芙這個名字,只有皇后在的時候,才會時常提起。」
「他還說,所謂的葛佳絲塔芙,也許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女人……我晚年始終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這個女人真的不存在,睿智的皇帝為什麼……」
還沒看完,安清茹就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一股寒意從四面八方浮現,讓她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怎麼回事?」
她納悶地看了看外面晴朗的環境,「為什麼突然這麼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