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雞蛋,本就是又營養又好吃的菜。
小蒜也被燕銘切成了碎塊兒,和肉片混合在一起,經過短時間的醃製,蒜味入肉,格外清香。
一翻整治下來,幾道地道的現代小菜就從燕銘手中弄了出來。
光是那香氣,讓人聞了就直吞口水。
燕陳氏老夫人看著忙裡忙外的燕銘,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不住的點頭,燕山的幾個妾侍也都讚不絕口的誇獎燕銘的能耐。
燕山在一邊也是憨笑連連,什麼時候那個禍害全屯的兒子變得這麼能幹?
當燕銘把最後的一道菜品擺上桌,這才用麻布擦了擦手,笑道:「老祖母,爹,諸位姨娘,請品嘗一下孩兒的手藝。」
燕銘的菜雖然香飄四溢,但真讓幾個姨娘吃,她們的臉上卻都露出了忸怩之色。
燕陳氏老夫人看著她們的樣子,伸手點指道:「我孫兒的飯菜,那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不敢吃,是你們幾個福薄。」
說著,第一個跪坐到了桌案邊,拿起筷子,先嘗了一口韭菜雞蛋。
周圍的幾個姨娘和燕山都看著老夫人,等她品評。
老夫人眼神微眯,半晌點了點頭,笑道:「這菜做的地道。」
說完,又在那小蒜炒肉上夾了一小口,放到嘴裡。
肉剛剛進嘴,老夫人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忍不住又夾了一口,邊吃邊讚嘆道:「我孫兒的手藝,就連那長安的廚子也比不上。好!」
老夫人這樣一誇獎,燕山第一個忍不住,提起筷子嘗了兩口,眼神立刻不一樣。
燕陳氏老夫人看到一邊的幾個妾侍欲吃還羞的樣子,笑罵道:「想吃就來吃,這時候不需要你們立規矩,給老身的孫兒一個公允的評價,這菜做的怎麼樣?」
得了燕陳氏老夫人的話,幾個夫人跪坐在桌案邊上,動了筷子。
這一吃就停不下來。
一桌的飯菜,風捲殘雲一般,吃了個精光。
燕銘第一次吃到接近於後世的食物,飽飽的吃了一頓。
燕山吃飽了之後,立刻問道:「你這小子,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多的手段?不光識字,就連下廚都會了?難不成真的和東方、東方賢侄說的一樣,你是得了道的。」
燕山本想說『東方先生』,可一想到東方朔已經叫了自己伯父,和燕銘認作了兄弟,這先生二字終於收了回去。
「或許吧。」燕銘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和燕山解釋。只好如此說。
真相,就等真正的燕銘回來之後,再說吧。燕銘不知道自己頂替的那個人會不會回來,不過做點兒準備總是好的。
燕陳氏老夫人拄著拐杖,想要起來。幾個侍妾立刻趕過去攙扶,一個比一個顯得孝順。
還是燕銘搶先一步,扶住了老夫人的手臂,把她緩緩的扶起來。
三個妾侍之中,最會說的燕趙氏微微一笑說道:「少爺自幼不凡,不枉了老夫人平日裡寵愛有佳,如今一凡開悟,竟然不似凡人一般。我們燕家今後要有福氣呢。」
另外兩位夫人跟著點頭,湊趣的誇獎燕銘。
燕陳氏老夫人一邊敲打著自己的腿,一邊嘆息道:「我這孫兒是成人嘍,不過老婆子可是真的老啦,起來一下都費勁兒呢。」
幾個夫人立刻過來,給老夫人捶腿捏肩。燕山看在眼裡、美在心裡。指著幾位夫人對燕銘說道:「小子,看見沒。娶媳婦娶德,外表長相不重要,我看田家的姑娘就不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幾個姨娘侍妾集體抨擊一番。
「你是說我們幾個沒有姿色麼?」
「當初誰說二姐風韻有佳,不似凡俗女子來著?」
「娘,你看看你的兒子,哪有這樣說媳婦們的呢!」燕趙氏更是拉著老夫人的胳膊撒嬌起來。
一時間,滿室歡笑。
燕銘湊到燕山耳邊低聲說道:「爹,沒事兒多吃點兒韭菜,這東西滋補陽氣,很有效果呢。」
「臭小子,欠揍……」燕山吹鬍子瞪眼,想要動手的光景,燕銘已經跑到了燕陳氏身後,對著他做了個鬼臉。
自打燕銘成人以來,燕山頭一次這麼高興。
揉著燕陳氏的腿,燕銘說道:「老祖母,您這腿腳不是不好。就是這桌案太矮,要跪坐在地上,不舒服。年輕的人跪坐久了,壓迫腿部神經,血液不流通,尚且會導致腿腳麻痹呢。您做了這麼久,還能輕鬆的站起來,算是身體好的呢。」
「就你這小嘴會說。沒了這張嘴,少不了多挨揍。」燕陳氏笑著說道。
「祖母,孫子不和您玩兒嘴。過幾日,孫子送你一件禮物,保證你再不會因為坐久了腿腳麻木。」燕銘信誓旦旦的說道。
「好,我孫子說啥就是啥。」對燕銘的現狀,燕陳氏只有滿意。
送了老夫人回屋,燕銘這才回到自己的小屋之中。
燕山已經在屋裡等著他,見他回來,就開口問道:「這一天你和燕三儘是在外面跑,到底幹什麼去了?」
燕銘看了看燕山,因為法子內心的高興,臉上顯得紅潤無比。他的內心不禁有些感動。
每一個父親都會為兒子的進步感到驕傲,古今皆然。
「爹,我用你給我的一小部分錢,定製了一些東西。過幾天運回來您就見了。如果您覺得好,到時候兒子還有事情跟您商量呢。」燕銘先做了一下鋪墊。
「只要別搗亂,好好讀書習字。什麼都依你。」燕山心情大好,說道:「這幾日,田家或許會來人,你還是好好接待一下。答應了人家的事兒,總不能言而無信。」
沉默了一下,燕銘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不想和田家聯姻,但做人也不能太自私,讓燕山難做。
日子平常。
這幾天,燕銘把西廂房的幾間屋子都收拾了一番。還特意讓燕三找來了黑漆,在牆上方方正正、平平整整的做了黑板。
三間西廂房,三塊黑板,顯得非常氣派。
黃先生也來了幾次,每次都是執弟子之禮,拜見燕銘。
最後把燕銘弄的實在煩躁,和他約法三章:第一,不要見面就施禮。第二平輩論交。第三,等他想到第三條隨時再說。
黃先生被燕銘說的一愣一愣的,反而覺得這個師傅高深莫測,竟然答應了燕銘的要求。
就憑那一篇《鴻門宴》,燕家的學問名聲就已經傳出了茂陵屯。
燕銘不知道,東方朔已經在長安城把他吹噓的近乎神人一般。搞得長安城中的司馬相如、朱買臣等人紛紛想要會一會燕銘。
尤其是司馬遷,聽到東方朔複數那《鴻門宴》的隻言片語,整個人都有些魔怔,總說自己好像丟了什麼,就像生活在陰影之中一般。
這些事兒,燕銘都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在意。
現在他最在乎的就是燕家院子中的各種木質零件。在他的指揮下,燕三等人已經開始組裝第一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