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宴飲的過程很順利,氣氛很和諧。
只是面對劉徹,那些曾經稱臣的人多少有些不自在。
劉徹倒是不在乎。
這幾年的一幽居生活,倒是讓他靜下心來,能夠直面發生的一切。
曲終人散。
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繁忙的走來走去,收拾著杯盤狼藉的宴飲大廳。
「陛下,這未央宮,依舊是陛下的寢宮。怎麼大漢的議會商量過了,您,還是大漢的皇帝。」
燕銘沒有和別人一樣離開,他也不可能離開。
此時兩個人坐在未央宮的大殿上。
依舊是老樣子。龍椅也有,桌案也有。
看得出來,這裡沒有動過。對於這點,劉徹還是有些感動。
這說明,自始至終,燕銘從來就沒有對他動過殺心。
只是劉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是大漢的皇帝。
他看了看燕銘,最終還是沒說話。
權力,一旦失去了,就不會輕易回來。
就算是燕銘想要把皇權還給劉徹,也會有很多人極力反對的。
畢竟他們的身家性命都已經壓了上來。劉徹,絕對不可能再次掌握政權。
想明白這一節,劉徹也就不必問了。
「燕銘,咱們在這大殿上,沒少交手。那時候的日子,真是快樂。」
劉徹感慨著,不再想皇帝的事兒。
燕銘看著劉徹的神色,知道這個天底下絕頂聰明的人已經想明白了。
燕銘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他也不想把話說的太清楚。雖然兩個人再也不能回到曾經,但,有那麼一層窗戶紙,總比沒有強。
「我這個皇帝,在哪裡當?」
看到燕銘沒做聲,劉徹笑著問道。
「陛下想在未央宮,就在這裡吧。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按照原來的標準。宦官宮女,一個都不能少。」
燕銘一邊看著劉徹的神色,一邊說道。
「未央宮就不用了,我也不需要那麼多人伺候。什麼宦官宮女,都省省吧。」
劉徹嘆息一聲說道。
「陛下身邊畢竟還是有幾個夫人和嬪妃的,需要人照顧。」
燕銘心底有一絲嘆息。終究,他還是個心軟之人。
劉徹搖了搖頭說道:「如今,我的身邊只有子夫。其他人,都遣散了。說起來,還沒有你的媳婦多呢。你小子,騙了我兩個妹妹,還有,還有一個姐……」
劉徹說到最後,想起了平陽公主。
這許多年,幽居北國,也不知道平陽公主怎麼樣。
聽他說起平陽公主,燕銘臉色一黯,說道:「陛下不知道,平陽公主和我生氣,已經不准我登門。」
劉徹微微一愣,半晌笑道:「是這個道理。姐姐的性子,原本就該是這個樣子。等明天,我去她府上,幫你勸勸。」
燕銘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對於劉徹的家事,他還是略知一二的。
那幾個嬪妃夫人,所作所為,的確不該留在身邊。
「對了,我記得當年在茂陵邑,有一棟別墅,是我買下的。這許多年了,還是我的不?」
劉徹問道。
燕銘笑了,說道:「陛下看上的別墅,誰還敢動心思?」
「那就好。這未央宮太大了。夜晚住著冷,我看我還是到茂陵邑去吧。那裡的別墅挺好的。」
劉徹悠悠的說著,看著偌大的未央宮,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這是他從小生活的地方,如今,物是人非。
「好吧,陛下無論到哪裡,都是大漢的陛下。一切禮儀都要俱全。」
燕銘說道。
「不要了,這大漢,已經不需要皇帝。我聽說你搞了一個什麼議會,選舉。頗得人心。」
劉徹有了一絲興趣的說道。
燕銘笑了笑,說道:「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爭權奪勢。所以就選擇懶的辦法……」
兩個人,坐在未央宮的台階上,聊了幾乎一個晚上。
到了後來,燕銘要了一壺酒。
兩個人對飲起來。
漸漸的,都有了醉意。
在劉徹的提議下,兩個人再次上演一場拳腳。
只可惜,幾年的幽居,劉徹的身子骨倒是不行了。
燕銘因為雷星子的原因,身體起了變化,倒是越來越強壯。
交手之間,幾次讓著劉徹。
到了最後,劉徹也知道,自己已經不是燕銘的對手。
他感慨一聲,罷手。
人生或許就是這樣,當你順風順水的時候,能戰勝一切敵人。
可一旦逆風,真的很難。
「燕銘,明日去看過平陽姐姐,我就去茂陵邑。你忙你的,不用再來送行。」
劉徹說道。
燕銘點點頭,說道:「陛下放心就是。有什麼需要,直接和我說。皇帝的待遇,依然屬於你。」
劉徹點點,沒有說太多。
皇帝,不過是個名字。
夜深了,兩個微醺的人說了許多許多話。
這些年的誤解,經歷,都說了許多。
到最後,還是衛子夫出來,攙扶著劉徹,回到了曾經的寢宮。
燕銘告辭離開。
留下劉徹,徹夜難眠。
長安城一處僻靜的地方,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所有的士兵,都是精挑細選的軍中高手。更是都配備了槍械。
這裡,是帝國高官的居住中心。
常年有衛戍部隊駐紮。
燕銘的家中,此刻燈火通明。
田喜、嫣然、劉凌還沒有睡。
和燕銘也有一段日子沒見面了。幾個女人都很想念。
「該不會是不回來了吧?」
嫣然說道。
「不會的。」劉凌淡然說著,手中拿著茶壺,給對面的兩個女人填上了水。
「我聽說,羅馬那邊傳來動靜,說是什麼個大帝,帶著整個羅馬城邦最為精銳的士兵,已經往我們這邊開進。看來大漢還是要有一場硬仗。」
嫣然說道。
「戰就是了,羅馬想和現在的大漢對戰,簡直就是作死。」
劉凌撇了撇嘴。
田喜喝了一口茶說道:「自從前幾年,夫君開始了閉關鎖國的政策之後,周邊的許多附屬國,都已經叛離大漢。真不知道夫君是怎麼想的。」
「還能怎麼想,咱們大漢帝國,自給自足,自然不需要那些附屬小國的東西。」
嫣然笑嘻嘻的說道。
「我看不是,大漢這幾年的變化,幾乎是天翻地覆。如果說前些年,還是哥哥當政的時候,能想像到的神仙日子,也不過現在這樣。夫君閉關鎖國,定然有道理。」
劉凌說道。
「當然有道理,我聽說,邊境但凡捉到販售大漢商品的商販,都是戰場紀律處罰。」
「什麼事戰場紀律?」
「沒聽雲中說麼,戰場紀律就是當場處死……」
(感謝「社工之一」兄弟的打賞,汗了,努力開始更新。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