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族群

  在這個峽谷的底部是一條露出在地面上的暗河，暗河異常的冰冷看起來似乎如同死水一般。

  可是在這如同死水一般緩慢流動的表面之下是急速翻湧的漩渦套漩渦，激流穿激流。

  這樣的水雖然看似流動的，但溫度已經早就低過了0度，生物的組織結構甚至在浸泡進這種水之中就會被徹底凍住。

  但是會被迅速同化展現出一種同樣柔軟，同樣如同水流一般並沒有被凍住的狀態。

  實際上一旦接觸這個水正常的生物，直接就會被凍死，但是生命似乎被凍在了這個軀體之內，直到他破壞了和水流的平衡之後，或者是離開了水或者是沉入了底才會在那一刻徹底失去自己的生命。

  這種過冷的暗河，在人類的記錄上也有記載，但是如果不是荷流斯發現了，恐怕很難想像這種極端的存在，就存在於人類活動範圍之內的第一道橫斷山脈下。

  荷流斯發現了這件事，也是付出了兩個手下的生命作為代價的。

  自從他能夠斷斷續續的感知到一種類似於同類的召喚，他就開始追逐著獵物多寡的獵場變化和信號的強弱移動。

  在他的手下分別捕獵的過程中，兩個血族發現了一個豚獸家族，那是一個由三隻成年豚獸和四隻幼獸組成的小家族。

  兩個雪茹在驅趕的過程中。就突然之間突破了樹林的束縛，連血族帶豚獸連滾帶爬的就劃落到河床之下。

  三隻成年的豚獸到了河邊便瑟瑟發抖，不敢動彈，成了那囊中之物，反倒是有一隻小豚獸掉落到了水中，因為不識水性還在奮力的掙扎。

  兩個血族沒多想一個開始用速騰捆綁這些獵物另一個變趟進水中去把河邊淺水中撲騰的豚獸拉上來。

  可是她剛剛邁進去就突然間感覺到不對，甚至來不及呼喊也再發，不出什麼實際上的聲音，便也和那個豚獸一樣在那折騰了起來。

  這個捆綁獵物的血族也不明所以的伸手去拉，但被撲騰起來的水濺了半個身子濕透。

  這件事就發生在荷流斯眼前，他還在念叨著這兩個手下辦事不牢靠，就看被這個見識了半個身子的血族拉上來的那個血族以及他手中的小豚獸是瞬時間就凍成了冰雕。

  而那個被崩上了半個身子水的血族也只來得及將視線轉向荷流斯，然後便在絕望和求助的眼神之中，慢慢的化成了半個冰雕。

  沒有凍上的身體隨之軟倒，接著就是如同玻璃最地板清脆的碎裂之聲接連響起。

  從那個只動了半個身子的血族砸在地上的破碎連起的連鎖反應，另一個血族和他腋下夾著的小豚首都摔成了暗紅偏白的冰渣子。

  這個發現當真嚇了荷流斯一跳，他也想明白了為什麼這裡的獵物非常豐富，但是在這條河流的邊上卻沒什麼痕跡。

  按說如此寬大的一條暗河露出地面的河床部分，應該是一個絕佳的取水點，但是這個硒鼓乃至附近幾個山谷的動物都沒有到這裡來飲水的習慣。

  這簡直根本就不是一處取水點，實則是一處絕佳的陷阱。

  荷流斯下意識就想遠離這裡，可是那時斷時續的聯繫感在他家近這個暗河的時候越發的明顯了。

  哪怕他理解不了為什麼生物掉進這條暗河之中沒有問題一旦離開就會被凍死，但是他也能明白，好像就因為這條暗河的出現，連通了，或者說是拉近了他與地下的某個所謂的同類之間的聯繫。

  得到這個信息之後，他按耐住了自己心裡的那點小激動，開始地毯式一般搜尋了附近好幾個山谷，就想找到一個除了這條暗河之外的向下的通路。

  然而並沒有。

  通過簡單的分析，他似乎抓住了重點：1、無論下面的那個同類究竟對他有利還是有害，現在他找不到下去的辦法。同樣下邊的那些所謂的同類也沒有上來的辦法。

  2、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並不是因為什麼邪神的賜福，而真的是因為他好像是中了什麼病毒。

  3、他現在的族群已經到了他能控制的最大體量，他並不需要急切的去尋找所謂的地下生存的可能的同族。

  4、如果去尋找地下的同族，那麼他可能面臨著失去現在族群之中主導地位的可能，甚至有可能因為入侵了，所謂他人的獵場而因為入侵領地產生不必要的戰鬥。

  未知的情況太多，不值得冒險。

  這一套總結分析的方法，也是他從自己的主君身上學來的，厄邇岡斯對他的影響非常大而且很多都是在潛移默化的過程中帶來的。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新思維對固有舊體系的衝擊和滲透，很多時候思維的碰撞都是在潛移默化之中，而不是表現的那樣激烈和明顯。

  真正能把兩種思維的對撞表現的足夠明顯，那是人的決定的作用，絕大多數都是互相影響就像。是生活在一起的兩口子來自於兩個不同的原生家庭，互相磨合著產生了一個新的原生家庭去影響他們的後代。

  荷流斯最終在山體中找到一個足夠大的洞穴，他和他僅剩的一百多位族人最終決定在這裡落腳。

  這裡的獵場有足夠的動物可以供它們捕食吸血，而且甚至可以培養出簡單的放牧體系。

  能夠被圈養存活長時間吸血的動物有很多，食物方面不成問題。

  而且這裡距離那個被作為唯一進出上橫斷山脈入口通道的石岬村並不太遠，以血族的能力，長途奔襲一夜足以到達。

  也就是正常馬程一天半的距離。（感覺還是得解釋一句，血族沒有真正好馬速度快，但是再好的馬也不能像血族那麼有耐力，具體可以用老版尋秦記中善柔對千里馬的界定來考慮這個問題。）

  當荷流斯真正安頓下來之後，他決定去給厄邇岡斯送個信兒。

  第二天他就出發了，因為他隨時可以遠程遙控每一個血族，又只有他擁有勉強的日行能力，所以報信兒這種事兒，還得自己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