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如今他們已經不再年輕,雖然都做過不是錯事,可結局終究是好的。
如今的大宋,疆域遠超大漢,人口國力直追大唐。
北漢的劉承佑,南漢的劉??,吳越的錢鏐,南唐的李煜,後蜀的孟昶,武平的周保全,南平的高繼沖……
党項的李氏家族,甘州的折輔支,六穀藩的潘羅支,高昌國的師子王,吐蕃國的諸多統領。
郭浩這一生,遇到了很多對手,他們有的人不配做郭浩對手,有的人和郭浩成為了朋友。
在這幅名為「華夏」的畫作上,郭浩已經勾勒出大致的輪廓,只缺「雄雞」的背。
這最後一筆,郭浩就是要勾勒出背部,至於西南的尾部,郭浩早就視為囊中之物了。
雄雞頂天立地,背部就很厚重。
當初郭浩收回了燕雲十六州,是因為耶律璟的昏庸,如今耶律賢在位,再加上他那位夫人,遼國已經不是曾經的遼國。
而且收復燕雲十六州後,朝廷已經沒有力氣繼續北伐,等到大宋恢復了元氣,遼國同樣也得到了恢復。
沒辦法,郭浩只能先平定南方,在謀劃西北,至於遼東,是郭浩下的一步險棋,如果成功了,就可以加快遼國覆滅的速度。
打通河西走廊,收復西域、吐蕃,切斷大理周邊國家的聯繫,一步步達到自己的目的。
現如今,他利用遷都做誘餌,引誘遼國主動發難,實則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為完顏繼實施最後一步計劃。
這場大戰之後,完顏繼就會徹底得到遼廷的信任,屆時他就會占據遼東和遼南,與宋軍兵合一處,把遼國趕到北方去。
只是在此之前,還需要假戲真做一次,雙方打的越慘,遼廷就學相信他。
龍興三年,十月。
耶律休哥率領五萬大軍,進攻居庸關,完顏繼率領五萬大軍,進攻八達嶺。
居庸關上,郭浩看著下面的遼軍,眼裡充滿了冷漠,這時從人群中騎馬走出一個人,正是耶律賢。
「郭浩老兒,你真的以為,僅憑一座小小的關口,就能擋得住朕的大軍麼?」
郭浩看到耶律賢出來,也分開侍衛站了出來,笑道:「耶律小兒,你看這兩邊的高山,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再加上這高山上的長城,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塹,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你就算來太多的人,也是沒有用的。」
耶律賢聞言冷笑,郭浩說的是沒錯,居庸關得天獨厚,易守難攻,在有準備的情況下,確實不好攻破。
但是他這次也是有備而來,遼國畢竟也是一個大國,找幾個人才還是有的,宋國的依仗是火器,他們遼國也可以。
「郭浩老兒,你說的都沒錯,你若是增兵死守,朕確實很難越過。
但是朕不是痴兒,你真以為我拿你們沒辦法麼,你看看這是什麼!」
說罷耶律賢一揮手,後面的遼軍分開,然後推上來幾門大炮,看外表比宋軍的要大一倍。
看見遼軍的大炮,郭浩笑了,其實從他決定使用火器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好啊,耶律小兒你終於開竅了,當初蕭姑娘冒險求醫,看來是把你治好了,你和你那個叔叔比,聰明了許多嘛!」
「你!」
當初蕭綽來大宋為耶律賢求醫,回去以後傳出一個謠言,給耶律賢帶來不少困擾。
要不是成婚後確認了蕭綽的完璧之身,耶律賢估計得恨死郭浩了,竟然敢詆毀自己心愛之人。
如今郭浩舊事重提,明顯是在嘲諷耶律賢,而且拿耶律璟和他對比,對他也是一種侮辱。
「多說無益,郭浩老兒,朕曾說過,如果你敢遷都,勢要攻破幽州,殺進皇宮,將你生擒活捉。
今天你在這裡,朕也省了力氣,有了這幾門大炮,看你們能抵擋多久!」
說著耶律賢就要下令開炮,這時郭浩突然擺手,從後面帶上來一個人,耶律賢定睛一看,落下一半的手停下了。
「耶律賢,你還認識他麼,朕告訴你,他可是和了不得的人物!」
耶律賢看著關上的人,眼神有些複雜,因為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失蹤的韓德讓!
對於韓德讓,耶律賢一直以為他已經戰死了,沒想到今天在這裡看到他,而且好像活的還不錯。
「韓德讓,你怎麼……」
韓德讓看著耶律賢,表情也有些複雜。
這些年他在宋國,郭浩始終對他嚴加看管,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韓德讓祖上本為漢人,歷史上唐末,祖父韓知古被掠至遼為奴,後官至中書令。
父韓匡嗣官居南京留守,封燕王,後因與宋軍作戰失敗,遙授晉昌節度使,降為秦王。
如今韓匡嗣還在世,也是耶律賢的心腹之一,他們繼位之前就是好友,與蕭綽的關係也不錯。
如果韓匡嗣知道兒子還活著,一定會不過一切來救他,如今這麼多人看到了韓德讓,耶律賢如果視而不見,豈不是寒了韓匡嗣的心!
遼軍的將士舉著火把,等著耶律賢開炮的命令,耶律賢一時間不知如何抉擇,這時郭浩又開口了。
「遼軍的將士們,這個人你們還不認識吧,朕來告訴你你們,他是你們遼國秦王韓匡嗣之子,韓德讓!
要說這個韓家啊,真是了不得,你們秦王韓匡嗣的父親韓知古,6歲時被阿保機的淳欽皇后兄欲穩掠入你們遼國,後陪嫁給阿保機,為皇族的私奴。
韓匡嗣愛好醫學,精心研究醫術,曾在長樂宮中值侍,你們皇后待他像對自己兒子一樣。
而這個韓匡嗣,和你們的皇帝陛下關係也很好,要不是南京被朕搶走了,他也不可能被降為秦王!」
郭浩怕遼軍不認識韓德讓,還特意為他們介紹一番,眾將士這才明白,為什麼耶律賢猶豫不決了。
韓德讓看著耶律賢,一直在張嘴,可就是發不出聲音,因為在他來之前被太醫扎了一針,然後他就不能說話了。
韓德讓心裡著急,可沒有任何辦法,他的手腳被綁,兩邊有兩個大漢架著他,郭浩不給他任何尋死的機會。
猶豫良久,耶律賢還是沒敢開炮,因為此時他已經看不到郭浩的身影,如果開炮炸死了韓德讓,他回去沒法交代。
「撤!」
不能動用火炮,冒然進攻會死傷慘重,還是先回去研究一下,到底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耶律賢回到大營,氣的掀了桌子。
韓德讓的出現,讓他有些投鼠忌器,他立刻派人聯繫蕭綽和韓匡嗣,商議一下怎麼處理韓德讓。
……
看到遼軍撤軍,宋軍的將領們也鬆了一口氣,遼軍剛才的架勢太嚇人了,要不是郭浩在這裡,他們還真有些慌。
而郭浩之所以後面離開,是怕耶律賢腦子一熱,覺得把韓德讓和他一起炸死,這樣就算韓匡嗣問起,他也有交代。
這個想法在耶律賢腦中一閃而逝,再看郭浩已經不見了,他只能作罷,下令退兵。
大營之中,郭浩開口道:「耶律賢投鼠忌器,回去一定會想辦法,這個法子只能用一次,再用就不好用了。
對於韓德讓,遼國只能有兩種可能,第一是派人營救,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第二就是玉石俱焚,不過他要先安撫韓匡嗣他們,畢竟自己的兒子誰不心疼,如果不事先通知,很容易引起韓家不滿。」
郭浩說完,下面的人點點頭,郭浩繼續說道:「遼國的大炮你們也都看到了,既然他們也有了火器,打仗的方式就變了。
之前你們在軍校的時候,朕曾說過熱武器戰爭,那是和冷兵器完全不同的戰爭,至於應該怎麼做,你們心裡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