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我們從沒有逃出來

  禁慾室的世界裡。

  一切都被時間埋沒，曾經的誓言，過去的留戀，終究抵不過歲月的洗禮。

  這就是所謂的成長。孤獨強大！

  「就這樣結束了嗎？」一身華服的白斬，獨自坐在教堂里，抬頭在教堂的星空下等待自己生命的離去。

  數數星辰，微小缺永不消滅！

  豪華金雕的天使塑像，金絲綢緞的華美衣服還有蒼老的「老皇帝」。

  「我快不行了，她果然沒有來。」白斬登等了冷很久，十幾年左右，但現在他已經不想再等了。

  他也曾祈禱過，也曾憤恨過，甚至後來還威脅過，但如今年輕時的精氣神已經完全不在，他已經快要忘記當初的人和她的承諾。

  挺搞笑的，為了一句話，等了一輩子。白斬微微嘆氣。

  突然，一股溫暖的光芒照耀在教堂內的天使雕像上，白斬感覺到背後的異樣，轉頭看向天使雕像方向。

  「這是幻覺嗎？」白斬緊盯著天使雕像中顯現出來的冷，還有她身邊的凱莎。

  「白斬...。」冷想要說什麼，但見到白斬這幅樣子，心中只覺得很痛。

  「放心嘍，還有救！」冷身後一個聲音響起，接著一道美麗如畫的身影出現。

  這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身材非常的高挑，身上穿著和冷一樣的黃金盔甲，一頭靚麗的金色秀髮從兩肩後後背垂下。秀髮上不斷反射出陽光，讓它看起來像是在閃閃發光。底下穿著的是一件反重力超短裙和一雙長絲襪。

  「凱！莎！」白斬緩緩的吐出兩個字。臉上卻沒有任何波動，內心卻十分震驚！

  凱莎面容一凝，白斬是怎麼知道她的，光是憑藉一個有幾分像雕像？

  凱莎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白斬的眼睛，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淡漠中帶著驕傲，如同一把利劍刺向白斬僅剩的一隻獨眼。

  白斬目不斜視的和凱莎對視，仿佛沒有看見對方掃視自己的眼神。只是白斬心中有點奇怪，他好像在那裡見過這雙眼睛。

  在哪裡？他記不起來了，可能是老了，老人嘛，會出現幻覺的。

  冷在旁邊見到凱莎和白斬對視，有點不明白他們這是在幹嘛。

  寂靜，雙方沉默了一會兒後，凱莎緩緩卻帶著一絲敬佩的語氣道：「你，很好！」

  白斬謙虛一笑，淡淡的說道：「過獎，我只是一個凡人。」

  「凱莎女王，我們趕緊開始吧！」冷有些等不及了，白斬現在的樣子她每見一次都覺得難受。曾經美好記憶中的翩翩少年竟然變成了一個糟老頭子。

  「好。」凱莎一見冷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白斬，等下我會幫你改造一下，到時候你就不會這麼容易衰老了。」

  「不必了！」白斬搖了搖頭，在兩人不理解的目光中抬頭看著凱莎，淡淡的說道：「謝謝凱莎女王，可是我現在對於生命已經沒有牽掛了。」

  什麼？！冷瞪大眼睛，白斬竟然說已經沒有牽掛了，那她算什麼？她千里迢迢到天使之城，費盡千辛萬苦才讓凱莎來幫助白斬，現在白斬竟然沒有把她當回事。

  他！到底在想什麼啊！冷有些想哭。

  凱莎看著一邊眼睛通紅的冷，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之前就告訴過你，恰當的時間會讓果實成熟，但熬得太久會讓果實爛掉。」

  對於冷，凱莎還是很看中的作為新一代天使中最出類拔萃的，凱莎一直對冷寄予厚望。不然也不會千里迢迢來幫白斬改造身體。

  「為什麼？」凱莎盯著眼前依舊座著的白斬，她不明白白斬這樣說對他有什麼好處。

  畢竟，長壽是每個人類想要擁有的，尤其是皇帝！歷史是可以證明的！

  如果白斬願意，他既可以得到壽命，又可以收穫美人，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在凱莎改造前說出這樣話，凱莎有些搞不懂了。

  生悶氣？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凱莎可以從白斬的眼睛中看出來，這個男人並不是一個喜歡發小脾氣的傢伙，反而，凱莎看的出來，他冷靜得出奇！

  「因為沒有任何意義。」面對凱莎的責問白斬並沒有害怕也沒有所謂的發泄後的得意。

  冷一聽，眼睛更紅了，說不出話來。

  凱莎眉毛一挑，淡淡的說道：「沒有意義？」

  白斬點了點頭，看著遠方，輕聲的說道：「是的，人到頭來終有一死，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白斬說完，微微笑著，頭轉向凱莎和冷。

  「你倒是想得開，你知道我的感受嗎？」冷的聲音響起，因為傷心連聲音聲調都變了。

  「冷，我們從沒有離開過惡魔之塔」白斬加大聲音，或許只有冷可以讓白斬的心產生波動。

  白斬看著遠方，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惡魔之塔是一個監獄，這個星球也是一個監獄，兩者唯一的不同就是一個是強迫你做事，一個是誘惑你做事。」

  白斬又轉頭看著冷，微笑著，溫柔的說道：「冷，你也在監獄之中。」

  「什麼意思？我有點聽不懂。」冷發現她已經跟不上白斬的思維了。

  不過一邊的凱莎卻是對白斬另眼相看，點了點頭淡淡笑著。

  凱莎她站的位置上可以看到白斬所說的「監獄」，那是一個無盡的「監獄」！

  「我在這裡生活了60多年，就算凱莎女王能就我又能如何，我不過是從這個星球的監獄到了另一個天使星雲的監獄。」

  「冷，我看得到你的未來，我們從未離開過惡魔之塔，我已經要在監獄裡老死了，而你，你會因為沉重的勞動而丟掉生命。」

  白斬沒有說錯，他還記得冷最後的結局是未來天使和凱莎戰死在地球。高貴的天使說到底還是給別人打工的，而且還是讓你沒有理由拒絕的工作。

  與惡魔之塔的壓迫不同，凱莎的正義是一種利用虛榮心和榮耀感來在誘惑其他小天使來為她的監獄流汗流血，而且還可以讓這些天使以此為榮。所以天使總是驕傲的，因為凱莎能給她們的只有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