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宏對那個婢女很有興趣的樣子,劉珌只是靜靜看著。
這畢竟是劉宏自己的選擇,又沒有過問他的看法,劉珌如今還只是一個小破孩,更是不好發表自己的意見。
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劉宏才向販子問道:「這個婢女,當真會琴棋書畫?會伺候人?」
稍微愣了一下,但販子也接觸過不少世家宗親子弟,對這些人的秉性還是有所了解的,很快就回過神來。
知道有戲,販子忙笑眯眯地回道:「侯爺,這可都是真的。這個婢女,本是世家庶女,因得罪了當家主母,才被發賣為奴的。但是她的手上,確實有真本事。」
聽著販子的介紹,劉珌卻是微微皺起了眉。
得罪當家主母?
看那個婢女的樣子,該不會是手腳不乾淨吧?
不過,劉宏卻是不在意這些。
點了點頭,劉宏便與那個販子商談了起來。
見事情這樣了,劉珌也只是暗暗地搖了搖頭,便繼續往另一邊走去。
許其與張勻還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劉珌,以防有什麼意外。
而販子,將劉宏交給另一個同夥討價還價,自己則是跟上了劉珌的腳步。
劉宏雖是亭侯,但幾經交談,販子也知道劉宏不是好忽悠的,想要撈更多的油水,還是得從那個小公子身上來想法子。
很快,販子再次堆滿了笑意,又指著一個婢女說道:「小公子,你看這個婢女如何?性格溫和,手腳麻利,什麼活都會做。」
順著販子的手勢,劉珌抬眼一瞧,見到一個眼帶喜色的婢女,卻也同樣是一個不太安分的,頓時就沒了什麼興趣。
不顧那個婢女殷切的目光,劉珌狀似懵懵懂懂地搖了搖頭,便直接走向了那個家奴的方向。
那個婢女,見劉珌就這樣走開,眼中很是不甘,卻礙於販子在場,不敢隨意開口,免得遭來販子的不滿與凌辱。
她看出劉珌身上衣物的不凡,又與亭侯關係很好,且那些護衛的態度都很恭敬,便知道跟著劉珌的話,會是個好歸宿,更想要藉機擺脫這個販子的。
只是結果不如意,婢女看向劉珌時,也不免帶上了些怨懟。
這一些,劉珌已經有所察覺,卻不會為了一個婢女而去介意。
而看到劉珌那懵懂的態度,販子當然不會被蒙蔽住,眼睛閃了閃,便趕緊跟了過去。
這個小破孩,還真是不好忽悠啊。
不過,看這個樣子,這個小公子該是衝著買家奴來的,還不懂美貌婢女的妙處。
這般想著,販子再次來了熱情。
由著那個販子不住地介紹,劉珌慢慢地走到了那個家奴不遠處。
見劉珌居然對那兩個晦氣的家奴有興趣,販子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如若能夠在今日將這兩個家奴出手,他回去之後,也不用擔心這兩個家奴會得病,傳染給其餘的家奴了。
陪笑地跟在劉珌身邊,販子立即介紹道:「公子果然好眼光。這兩個家奴,乃是一對親祖孫,均是厚道能幹的。」
指著那個年老的家奴,販子繼續說道:「這個老的,以前曾是世家裡邊的管家,管理家事那是一把好手。回去捯飭捯飭,長得還是上得了台面的。」
接著,販子又指向了另一個的家奴:「這個年輕的,你看他猿臂狼腰,那可是有武藝在身的。小公子買回去當個護衛,絕不會差。」
聽著販子的介紹,劉珌心下滿意。
不過,對於這兩人的出身問題,劉珌還是有些顧忌的。
暗暗示意了一下許其,劉珌準備將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他來辦理。
得到了劉珌的示意,許其雖然內心有些不同意,但還是暗暗點頭,按著劉珌的吩咐來行事。
畢竟,他從劉珌的眼中,看出了對這兩個家奴的勢在必得,不是他可以勸說得了的。
雖對這兩個家奴不太看好,更是擔心不好馴服,以及可能會有什麼惡疾,但畢竟是劉珌特意要買的,定不會是無的放矢,許其自是不會當面反對。
頂多就是回去之後,他再好好訓練整頓一番,定不會讓這兩人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想明白了這些,許其便接過話茬,向那個販子問道:「你是說,他們祖孫二人,曾在世家裡待過?那他二人,為何會成為家奴且被販賣的?」
這可是很要緊的問題。
萬一這兩人都不規矩的話,即便是劉珌指定要買的,他也要再勸說一二。
一旦帶回去之後給府上招來禍患,連累了夫人與公子,那可就不好了。
一聽這個問題,販子看向劉珌與許其的目光,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看來,是他看走眼了。
這個小公子,還有這個老奴,都真不是好忽悠的。
只不過,既然是這個小公子對這兩個家奴有意思,他倒是該好好地宰一宰了。
眼中有貪婪的光芒閃過,販子笑著繼續介紹說:「公子莫要擔心。這兩人,並未作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都是規矩人。只不過,那個世家家道沒落,不得不賣掉些家奴,才會把這兩人賣掉的。」
至於說具體的,兩個家奴得罪人而被整的事情,販子自是不會提及,免得壞了這一樁買賣。
況且,這買主也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能夠懂多少?
天高地遠的,他們也沒法去真的查實。
等生意做成後,他差不多也要離開這裡了,該是不會再被尋上門找麻煩的。
雖然聽著販子這般說,但劉珌還是一直在留意著那兩個家奴的反應。
待那個販子說完,劉珌果然從那個年少家奴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逝的不甘。
這一絲異樣雖然很快就消散,年少家奴極力隱忍,眼中很快便再次恢復了平靜,但已足以引起劉珌的重視。
看來,這裡邊的事情,倒是有些意思了。
對於這兩個家奴,劉珌也下定了決心,準備買下來。
劉珌再次朝著許其示意了一下,自有許其繼續與販子討價還價,辦理交接的文書。
而感受到了劉珌的堅持,許其雖不太明白,但還是得盡力把事情給做好。
又因為對那個病懨懨的老家奴不看好,許其更是得跟販子好好地交涉一番,將價格壓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