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石硤尾廢棄船塢修理廠。
「對表。」
「現在時間下午兩點,預計一個小時之後,一夥暹羅人會在此地登錄,和大毒/梟林昆的手下交易。」
「任務一,將暹羅人一網打盡,尤其是他們手上的貨,要全部帶回來。」
「任務二,我手上這張照片,是林昆的頭馬機敏哥的,他是這次交易的主要負責人之一。」
「等他出現後盯死他,能抓活的抓活的,不能抓活的直接擊斃,決不能讓他跑掉。」
一艘停在岸邊的廢棄渡輪上,站著呂澤和西區重案組的核心成員們。
呂澤將任務交代下去,又拿出一張半米長的放大海報:「還有這個人,他叫阿力,此人一定要抓活的,如果不能抓活的,寧可放人也不要開槍,明白嗎?」
「明白。」
何定邦,陳家駒,宋子傑,凌靖,彭奕行,張柱,眾人異口同聲。
呂澤滿意的點點頭,轉而看向凌靖:「阿靖,你留在船上負責遠程狙擊,如果有毒販想跳海逃跑,立刻幹掉他。」
說完看向何定邦:「老何,家駒,阿傑,你們三個跟隨黃文德警司行動,緝毒科前段時間在佛泰損失慘重,我怕一會混戰的時候他們頂不住。」
「澤哥你放心吧,有我陳家駒在,他們不出面都行。」
陳家駒拍著胸脯保證道。
呂澤沒有理他,目光落在彭奕行身上:「彭奕行,你和張柱跟著我,我們負責查缺補漏。。」
如果行動順利,黃文德警司帶著緝毒科和陳家駒他們,一次就把兩幫毒販干翻,他們三個不出面也無所謂。
反之,行動不順利抵抗嚴重,他們三人就是一把尖刀,暹羅人也好,毒販也好,都會被他們撕碎。
滴答、滴答...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很快到了下午三點。
嗡嗡嗡!
隨著時間臨近,一艘漁船開始在海面上徘徊。
呂澤躲藏在廢棄渡輪上,拿著望遠鏡遠遠眺望。
入眼,幾名皮膚黝黑,不像是華裔的人正站在船頭。
吱...
很快,三輛車駛入廢棄的船舶修理廠。
從車上下來一群人,其中一個頭髮尖尖好似掃帚一樣,正是林昆的心腹小弟機敏哥。
而在另一輛車上,穿著牛仔褲運動鞋,打扮低調的阿力也下來了。
「這幫暹羅佬,還挺會選地方的,上次選了水上樂園,用遊艇交易。」
「這次選了個廢棄船塢修理廠,還開了艘破漁船來。」
機敏哥一邊說著話,一邊向遠處的漁船揮手:「喂,這邊啊!」
阿力站在一旁,躲在小弟的保護中。
他看了看機敏哥,又看了看漁船,最終目光上揚,落在了呂澤所在的廢棄渡輪上。
「我是黃文德警司,一會等他們交易了再抓人,千萬別打草驚蛇。」
對講機內傳來黃德文的聲音。
呂澤吃著口香糖,懷抱著MP5不為所動。
一旁的彭奕行和凌靖,一個在檢查手槍,一個在調整狙擊槍,看上去比他還要輕鬆。
與之相比,張柱就不行了。
抱著把散彈槍一個勁的調整呼吸,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說起來,張柱加入他們的時間也不短了。
只是人跟人就是不一樣,有的人第一次上戰場就無比輕鬆,有的人丟在阿富汗幾年,一聽有行動還會雙腿發抖。
不過這也正常。
彭奕行,凌靖,他們兩個才不是正常人,他們開槍的時候會笑,簡直變態。
也就是跟了呂澤,當了警察。
不當警察的話,對社會一點好處都沒有。
「安帕圖,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準時。」
阿力一個勁的往後躲。
機敏哥什麼也不知道,在他看來這只是一次再正常不過的交易,類似這樣的交易他們每個季度都會進行一次,早已稀鬆平常。
所以他並不擔心什麼。
對面的暹羅人安帕圖,給他們送貨不是一次兩次了,值得信任。
而他們這邊,帶的也都是自己的親信小弟,忠誠同樣經得住考驗。
「機敏哥,你還是那麼潮。」
伴隨著對話,五名暹羅人從船上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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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安帕圖親切的與機敏哥握手,隨後招呼著四名小弟打開箱子,露出了裡面的白色磚塊。
「不像是藍冰啊!」
張柱小心翼翼的看著。
「不是藍冰,是四號,而且是未加工過的嗎/啡磚。」
呂澤在一旁小聲道:「藍冰林昆自己就會做,一點化工原料的事,但是海/洛/因不行,必須有嬰粟為原材料。」
「林昆沒辦法在港島種這玩意,只能從外面買半成品,也就是你看到的這些白磚。」
「別看這些白磚不起眼,純度高的嚇人,不能吸,會死人的。」
「買回來之後,林昆他們還要二次加工,加一些葡萄糖,將純度降低到百分之60左右,這才是市面上的現貨。」
這邊說著。
那邊,暹羅人也開始交易了。
兩個大箱子,目測,每箱都是兩百斤嗎/啡磚。
這四百斤嗎啡/磚,能做出八百斤市面上的低純度現貨,市場價值近六千萬。
「老規矩,每斤5萬港幣,這裡是四百斤,總共兩千萬,回頭你們摻點玉米面一賣,就能賺三四千萬回來。」
安帕圖示意機敏哥驗驗貨。
「你信我,我信你,我們的合作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機敏哥一邊說著,也將錢箱推了出去:「兩千萬,全都是100和500面值的舊鈔,裝了整整一個行李箱。」
雙方不由分說,開始輕點各自貨款。
「我是黃文德警司,倒數五秒後行動。」
對講機內傳來黃文德的話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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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秒鐘的倒數之後,幾十名警察一起衝出:「不許動,警察!」
沖在最前面的赫然是陳家駒。
「怎麼會有警察?」
機敏哥楞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安帕圖。
安帕圖比他的反應還快,一看自己落入了包圍圈,三步並兩步就準備帶著錢登船。
砰!!
手剛放到錢箱上,凌靖這邊便開槍了。
安帕圖身體中槍,整個人90度旋轉,在空中轉了半圈才摔倒在地。
「有警察,跟他們拼了!」
看到安帕圖死了,暹羅人們直接怒了。
砰砰砰砰...
一時間槍聲大震,毒販們奮力還擊。
阿力看了眼步步緊逼的警察,又看了看躲在掩體後面的機敏哥。
一咬牙,頂著槍林彈雨便沖了出去,目標赫然是安帕圖屍體旁的錢箱。
「目標拿到錢箱了。」
渡輪上。
凌靖扶著狙擊槍,頭也不回的向呂澤說道。
呂澤抱著微沖,站在甲板上向下掃射,一邊掃,一邊回答道:「除了目標以外,誰企圖逃跑就幹掉他。」
「了解。」
凌靖抬手又是一槍,擊穿玻璃,打死了企圖開船逃跑的漁船船長。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請馬上放下武器投降。」
除了事先準備好的,給阿力逃跑的西北線路,其他路線早已被警察鎖死。
機敏哥領著手下幾次突圍,又幾次都被打了回來,一時間只能躲在幾個廢棄的貨櫃之間做困獸猶鬥。
「放你媽的屁,幾百斤嗎啡磚,三十年都別想出來。」
眼見沖不出去,機敏哥招呼著眾人說道:「我可不想在監獄裡蹲一輩子,今天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賺一個,兄弟們,跟我殺!」
砰!!
子弾四十五度角切入,擊穿貨櫃的兩層鐵皮,隨後趨勢不減的打在了機敏哥的胸口上,直接在他胸前破開了一個大洞。
機敏哥捂著胸口,一臉的難以置信,步履蹣跚的向前走,企圖回頭看一眼,是誰隔著貨櫃開的槍,還一槍就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這一槍...」
渡輪上,呂澤看著走出掩體,胸前破了個大洞的機敏哥,對凌靖比了個大拇指。
這一槍有點東西啊。
要知道從他們這個角度看去,是看不到躲在貨櫃後面的人的。
凌靖這一槍完全是預判。
從上而下,擊穿兩層鐵皮,再擊穿躲在貨櫃後面的目標,堪稱神來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