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件紡織物陸陸續續的掉在了地上,皺皺又巴巴,無處話淒涼。
它們的主人需要它們的時候,它們恪盡職守,守護著各自需要守護的地方,無懼風雨,也無懼紫外線。可是它們的主人不需要它們的時候,卻將它們剝離,隨手扔在了地上。
主人啊,難道你們不知道非洲還有許多孩子沒有衣裳,跟你們現在一樣?
「老公,我、我有點緊張。」
「我、我也有點緊張。」
「要不,你把燈關了吧,你看著我,我就緊張,我看見你,我更緊張。」
「不關,我就要看著你,你不知道你現在有多好看。」
「不要臉,有什麼好看的,我看著就害怕。」
「當年,你是怎麼那個我的?」李子安忽然想起了這件事。
「不告訴你!」余美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鴕鳥也是這麼保護自己的。
「說不說!」李子安故作兇巴巴的樣子。
余美琳負隅頑抗:「不說,不說……呀!」
月光明媚,江南小鎮就像是披著婚紗的新娘,恬靜中又透露著羞澀。
一條小河靜靜的流淌著,映著明月,那月兒皎潔圓潤。
一條鱔魚從一叢水草之中探出了頭來,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危險之後,嗖的游出來,左右擺擺,轉眼間就游到了橋洞下的河床邊。
它的家就在河床邊的石縫裡。
眼見它就要鑽進家門的時候,一隻網兜突然罩下來,想要抓住它,可是它畢竟這條河裡的王者鱔魚,擁有堅強的信念和力量。它靈活的退後,等到那隻網兜掃過之後,弓著腰,蓄力往前一躥,瞬間從網兜的底部遊了過去,一頭扎向了河床底部的石頭縫。
石頭縫細細的,有少許淤泥,也正是藉助那些淤泥,鱔魚擠進了家門。可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以往它很輕鬆的就能回家,這次卻顯得有些困難。不過,它還是努力的前行,最終擠了進去。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環境,回家的感覺真好。
它在家裡打滾,盡情玩耍。
也許是今晚吃得太飽了,沒玩多久,它的胃裡一陣翻湧,張嘴吐了。把吃多的東西吐出來之後,鱔魚感覺好多了,精疲力盡也不玩鬧了,老老實實的趴在窩裡休息。
河水依舊靜靜的的流淌著,水中的月兒不會隨著水流遠去,天上的月亮在哪,它就在哪。
明月照青松,清泉石上流。
整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了,都睡著了。
那條鱔魚休息了一會兒,又不安分了,它又開始折騰了。它一會兒爬到家門口,一會兒又爬進家裡,東邊蹭一下,西邊蹭一下,攪渾了一窩的水。
它大概是真的吃壞了肚子,現在河裡的水被人類給污染了,有很多髒東西,甚至還有能讓魚類變異的激素。它懷疑這次回家之所以沒有以往那麼容易,原因就是吃了含有激素的食物,長胖了。
王者鱔魚怒髮衝冠。
總有刁民想害朕!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王者鱔魚的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這一次它吐得更多。
這一次,它也折騰得筋疲力盡,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朵白雲移來,擋住了天空的月亮,水裡的月亮也消失了。
無緣無故吹起了風,沒有桑樹的遮擋,那風兒吹進了窗戶,撩動了窗紗。李子安伸手將被子拉起來,蓋在了余美琳的身上。
快秋天了,夜裡涼,他擔心她著涼了。
余美琳枕著他的臂彎,臉紅紅的,也安安靜靜的。她瞅著李子安的臉龐,那立體感十足的五官,刀鋒一般的線條,帥得沒有死角。不過,這一次看李子安的臉龐感覺卻與以往不一樣,李子安的臉龐就像是糖果一樣,甜進了她的心裡。
李子安則看著天花板,這房子的天花板是木料做的,也不知道是松木,還是別的什麼木材。
然而,然而他的腦子裡卻裝滿了管家婆的樣子,各式各樣的樣子,他看天花板也只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假動作而已。
「老公,你……」余美琳的聲音呢喃,話也沒有說完。
「嗯,你說了什麼?」李子安的智商還沒有回來,反應也要比平時慢一拍。
「四年前你不是這個樣子的。」余美琳這一次說得很清楚。
「什麼四年前我不是這個樣子?」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我現在比四年前更帥,是不是?」
余美琳翻了一個白眼:「你一直都很帥好不好?但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那個。」
「哪個啊?」李子安問。
智商回來的速度真的有點慢了。
余美琳往下瞅了一眼,瞳孔一下子就睜大了,紅撲撲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
今兒蓋的是薄薄的蠶絲被,貼膚又柔軟。
可那不是重點,重點是那才是被無端的冒起了一團來,那畫面就像是泥巴里長出了一朵蘑菇。
「你……不會吧?」余美琳不敢看了,人也有點小緊張了。
李子安這才明白過來,他的智商好像也回來了,他笑著說道:「我師父傳了我獨門秘法,我每天晚上都有修煉,日積月累,厚積薄發,我當然跟從前不一樣,你也看見了,我現在很厲害的,隔著水池都能把魚打死。」
余美琳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神裡帶了點疑惑:「四年前你沒有修煉嗎?」
女帝的智商一直都在線。
四年前你就只是一個能跑200米的渣渣,四年後你卻變成了一個能跑2萬米的強者,這好可疑啊。
李子安笑了笑:「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是厚積薄發。練功也是講機緣的,其實我也是這次出山之前才將那秘法修煉成功。我給你打一個比喻,這事好比就是武俠小說之中的練功,以前我是任督二脈沒有打通,練著練著突然就打通了,我也就變厲害了。」
「原來是這樣,你說的那秘法,我能練嗎?」余美琳很是心動的樣子,眼神里也充滿了渴望。
李子安有些頭疼,他之所以嗶嗶這些不存在的東西,那是因為他沒法跟她說,他的腦子裡有一隻香爐。
可是,余美琳卻要跟他練功。
當霸道女總裁不好嗎,居然想要去當女俠,當女俠是要挨刀的,你不怕嗎?
「你就教教我嘛,讓我試試。」余美琳搖晃。
搖的不只是身子,還有大心心。
這撒嬌的動作頗為致命。
李子安的腦海之中忽然浮現出了一本武俠小說中的故事情節,頓時有了主意,跟著說道:「嗯,既然你想學,那我就把我一生絕學傳授於你。」
「好啊好啊。」余美琳頓時激動了,躍躍欲試地道:「我要怎麼做,你快教我。」
李子安忍著笑,努力保持著一本正經的樣子:「你盤腿坐我對面。」
余美琳有些捨不得從他的懷裡離開,可是又心痒痒的想學絕學,猶豫了一下,還是爬了起來,然後又覺得不妥,想要去拿那些紡織品。
李子安嚴肅地道:「不行。」
「呃,為什麼?」余美琳的心裡有點小疑惑。
李子安說道:「你要學我的秘法,就得現在這個樣子。」
「哦。」余美琳心裡雖然還是有點小疑惑,可是還是照做了,盤腿坐在了李子安的對面。
李子安也爬了出來,盤腿坐在了余美琳的對面。
這是最標準的坦然相見。
什麼都還沒有做,余美琳就窘得不行了,心裡的那點想學習神功的信念也有點不穩了。而且,看見李子安此刻的樣子,她的心裡還緊張,也怕怕的,慌慌張張的。
李子安卻始終保持著一本正經的樣子,他盤腿做好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雙手抱圓,從小腹上緩緩抬起,舉過頭頂之後又打開,從左右兩側回到小腹之間,再次抱圓,緩緩上舉。
神功在不在無所謂,但姿勢必須要帥。
余美琳一臉懵逼的瞧著李子安,好奇地道:「老公,你這是在做什麼?」
李子安說道:「我這是在運功,我要把我的功力傳一部分給你,如果你有一定的天賦,那你就會接收到我傳給你的功力。」
「那如果我要是天才呢?」余美琳的自負一向很高。
李子安說道:「如果你是天才,那麼你將完全吸收我傳給你的功力,我也會助你打通任督二脈。」
「我會成為女俠嗎?」余美琳又激動了。
李子安說道:「不要說話,你準備好沒有,我馬上要給你傳功了。」
「嗯!」余美琳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李子安的雙掌迅速推出,抵在了余美琳的胸膛上。
余美琳頓時愣住了,看了看李子安的手,又看著李子安的臉。雖然李子安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可是,突然有一股熱熱的水一樣的東西從李子安的雙掌之中傳進了她的身體,她心中的那點疑惑又消失了。
果然是傳功啊!
「感覺到了嗎?」李子安問,他似乎忘記了,剛剛他還讓人家不要說話。
「感覺到了!」余美琳激動地道:「熱熱的,那是你的功力嗎?」
「嗯,那就是我的功力,接下來你要好好吸收。」
「怎麼吸收?」
「我會幫你,現在要變一個姿勢。」李子安傾斜了過去,雙掌保持傳輸真氣。
余美琳不敢撐,轉眼就倒了下去,然後眼睜睜的看著李子安過來,剛剛消失的那點疑惑和緊張又冒了起來:「老公,你、你這樣傳功?」
李子安一本正經地道:「嗯,不然,怎麼叫秘法?」
「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呀!」
「好好接受我的功力,我助你打通任督二脈。」
「呸,你個糟老頭子,我信你個鬼,你壞得很!」
「別說話,接住我畢生[鉛筆小說 ]的功力。」
楊過和小龍女就是這麼傳功的,真的。
兒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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