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家的女傭是一個新來的鄉下姑娘,姓陳,都叫她小陳。也不知道是託了那一層的關係,謀到了這份工作。
大晚上的,小陳姑娘把該乾的活都幹完了,然後覺得肚子有點餓,於是進了廚房,從冰箱裡取了一根火腿腸,然後剝皮放進了烤箱裡。
沒幾分鐘的時間,那火腿腸就膨脹了,比原來大了三分之一還不止,焦黃焦黃的流著油,香香滑滑,一看就是很好吃的樣子。
小陳姑娘把考好的火腿腸拿出來狼吞虎咽的塞進嘴裡,她發現原來烤熟變大的火腿腸這麼好吃,以前的那些火腿腸都算白吃了,往後再吃火腿腸,一定要烤著吃。
小陳姑娘吃了火腿腸之後又覺得有點口渴,心想著火腿腸烤一下都這麼好吃,把牛奶放進去烤一下肯定也好吃。於是她又取了一包牛奶過來放進了烤箱之中,定了一個三分鐘的烘烤時間。
卻不等三分鐘的時間到,烤箱之中的盒裝牛奶突然爆裂,白色的牛奶噴得滿烤箱都是。小陳姑娘慌忙拉來開烤箱,結果那牛奶還在噴,身上也被噴了不少,情急之下她乾脆張開嘴,把那加熱的牛奶喝了下去。
味道果然要好些。
平行的空間裡,另一個女人卻是另外一種感受。
余美琳的嘴巴張大,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來,眼神之中充滿了驚訝與震撼,震撼之中又透露著澎湃的激情。
她終於知道什麼是絕學了。
她心中焦慮,這怎麼得了啊?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李子安和余美琳告別馬化雲一家人,從馬家出來又順著河往吳鎮裡的杜家走去。
余美琳挽著李子安的胳膊,走路的樣子有點腿軟的感覺。
李子安瞅著有點心疼:「要不要我背你?」
余美琳伸手掐了李子安一把:「都是你害的,你還好意思問。」
李子安笑了笑,蹲在地上,然後將余美琳背了起來。
路上不少人看過來,可是李子安也不害臊,倒是余美琳有些害羞,將頭埋在了李子安的脖頸間。
「老公,你那什麼絕學是跟誰學的?」昨晚腦袋有點暈,智商也不見了,直到這會兒余美琳才想起這個早就想問的問題。
李子安也不瞞她,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我師父給我留了一幅天圖,那圖在我腦子裡,我日日研究,然後就領悟到了那個絕學,你要是想看那幅天圖的話,回家我找時間畫給你看。」
余美琳癟了一下嘴,嫌棄地道:「我才不稀罕呢,你那絕學那麼壞,那天圖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子安只是笑了笑,其實讓他畫,他也不一定畫得出來,畢竟那九幅天圖都極其複雜,不是想畫出來就能畫出來的。他也不介意管家婆的嘮叨,聽在耳朵里反而有點溫馨和舒服的感覺。
「你呀,你什麼不好研究,偏偏研究出那麼壞的絕學出來,你想幹什麼?」余美琳沒有放過李子安的心思,也倒是的,昨晚李子安也沒有放過她啊,現在有報仇的機會,為什麼不報仇?
李子安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那其實就是真氣的一個運用竅門,我用來防身的,別人打我,我將真氣聚集在某個地方,打我我也不疼。昨天晚上我被車撞的時候,我用的也是這個絕學,不然我怎麼會沒受傷?」
「我覺得我也被車撞了,馬車。」
李子安:「……」
「反正,你那絕學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子安笑了:「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後不用絕學。」
「我不。」
李子安:「……」
一隻喜鵲飛來,落在河邊的柳枝上,看見在河邊背著余美琳走路的李子安,張嘴就開罵。這次也沒飛走,一直到李子安背著余美琳走過去了,還在罵。
真巧,還是拿只喜鵲。
也不知道它昨晚是不是去了老馬家覓食,瞅見了什麼。
這年頭,想當一隻心靈純潔的喜鵲也不容易,辛辛苦苦修煉的道行,稍不注意就被破了。
回到馬家,余美琳就進屋補覺去了。
李子安在後院裡教三個「徒弟」練武,杜枝山就在後院的茶亭里看著。他雖然練不動了,可是看李子安教拳也心痒痒,過過眼癮也好。
李子安教了幾個動作要領便回到茶亭之中跟杜枝山喝茶。
杜枝山說道:「子安,林林買了下午的高鐵票,我們吃了午飯回魔都,你這邊的事情都辦完了吧?」
李子安喝了一口茶:「嗯,辦完了,也該回去了。」
「銅廠的事搞定啦?」
李子安說道:「那倒沒有,這樣的事情還得見了面才好談。」
「也對,先前我給警察局的熟人打了電話,打聽了一下,了解了一些情況。」
李子安問道:「杜叔叔你打聽到了什麼?」
杜枝山說道:「警察已經把那個疑犯的頭像還原出來了,可是系統里卻沒有這個人的資料,調查周邊的監控,那人也沒有出現,這事有點蹊蹺,你得當心吶。」
李子安並不感到意外,如果警察很快就查到了那個人,那他差不多就是遇到了一個真正的嗑藥產幻了的瘋子。
查不到那個黃臉男的身份信息,這說明他很有可能不是華國人。吳鎮周邊的監控和天眼系統都找不到他,這說明有人幫他藏匿。這事想來想去,最可疑的還是漢克,那個傢伙並不是無緣無故來吳鎮的。
他心中一直懷疑殺黃波那天晚上,最後登場的「國王」興許就是漢克,現在看來漢克的嫌疑也是越來越大了。
「子安,我想讓杜武跟著我們回魔都,平時他住我那裡,那裡的環境也適合他練武,你要是有空就過來指點一下他,他要是有問題的話,我讓他來請教你,你看怎麼樣?」
「行,沒問題。」李子安答應了。
他就要去新地了,讓杜武暗中保護一下家裡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是這事跟杜武交代就行了,沒必要跟杜枝山說。
杜枝山高興地道:「杜武算是我們杜家唯一的練武的苗子,由你調教,他一定會大有作為的,他要真是拿了什麼世界冠軍,我杜家也算光宗耀祖了。」
李子安笑著說道:「這個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傾囊相授,他能學多少,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杜武那小子一定行的,他干別的什麼不行,但功夫這塊卻是拿捏的死死的,他的心思也在這上面,我看好他。」杜枝山很有信心的樣子,看杜武的眼神也滿含著期望。
「杜叔叔,林林的天賦也不錯,為什麼說杜家只有杜武一根練武的苗子呢?」李子安瞅著在後院空地上練功的杜林林,隨口說了一句。
杜枝山說道:「女生外向,林林早晚得嫁人,嫁人之後就得相夫教子,哪有時間練功?再說了,她生的孩子也不姓杜啊,我杜家幾百年傳承,那是有規矩的。」
李子安也不好說什麼了。
豪門多薄情,他在余家就有切膚的感受,現在看來余家其實也不例外,杜枝山心裡的繼承人其實不是杜林林,而是杜武。而且,他總覺得杜枝山看杜武的眼神有些奇怪,但這是人家的家事,關係再好也不好問,再說了這其實也不關他的事。
李子安又跟杜枝山聊了幾句,然後起身走到空地上指正杜武的動作。
既然老頭子這麼上心,當著他的面,怎麼也要擺出一副嚴師的架子來。
「你這個五指扣住手腕之後,要瞬間發力,往反關節的方向一推,如果你的力量足夠,你的對手的手腕就已經受傷了,他還怎麼跟你打?」李子安一邊指正杜武的動作,一邊傳授經驗。
杜武點了點頭,又重新出招。
他的確在練武方面有著極高的天賦,李子安這邊一指正,一說,他很快就掌握了要領,再打出來的動作就很規範了。
同樣的招式,杜林林比劃出來就差了許多。
李子安走了過去,伸手抓住杜林林的浩腕,一手扶著她的胳膊肘,拉到腰部之後,然後迅猛推出。
「這一招要這樣打,引著對手的拳頭瞬間打出去,手掌貼著對方的拳背,抓住對方的手腕,往下一折,一般的對手差不多就被你這一下制服了。」李子安說。
杜林林的臉頰莫名其妙的浮現出了一點紅暈:「子安哥,你剛才跟我爸在那邊聊什麼?」
她的心思顯然不在練拳上。
李子安笑了笑:「我在跟杜叔叔聊給你找個好夫婿的事。」
「無聊。」杜林林的嘴角翹起來了,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她又打了一拳,這一拳手上的動作不對,腰也有點斜。
她擅長的是那種看起來賞心悅目的劍法,走靈活路線,這種實戰性極強,對不對就斷人骨頭的古拳法,她還真是不擅長。
李子安本能的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同時抓住了她的手腕,指正她的動作。
杜林林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臉上的紅暈更濃了。
男子頭,女子腰,這兩個地方是不能隨便摸的。
能摸男人頭的,不是他爹媽,就是他老婆或者女朋友。同樣,能摸女人腰的,除了她爹媽,就是她的老公或者男朋友。
李子安感覺到了杜林林身上的奇怪反應,這才意識到了什麼,慌忙將手縮回來,心裡有些尷尬,面上卻一本正經地道:「嗯,這樣就好多了,接著練。」
他剛剛邁開一步,杜林林的拳頭又偏了,腰又不正了,甚至就連腿也不符合要求了。
這是在故意搗蛋嗎?
李子安心裡琢磨著要不要再去指正的時候,杜枝山說了一句:「林林,去收拾行李去,吃過午飯我們就動身回魔都。」
「哦。」杜林林應了一聲,無精打采的走了。
李子安心中嘆了一口氣。
他真的是沒想到,杜枝山居然還有這麼重的重男輕女的思想。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老杜他們這一代人,多多少少都有點封建思想。
李子安又指證了一下初八的動作,然後回到茶亭之中與杜枝山喝茶。
他的一顆心已經飛回到了魔都。
他跟管家婆這兩天不在家,李小美小祖宗怕不是已經成了家裡的小霸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