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耳旁仿佛一直有蒼蠅環繞,刺耳令人煩悶的聲音連綿不絕。
秦善煩躁的揮手趕了趕蒼蠅,意識逐漸恢復清醒。
「我這是……」
秦善挑了一下眉,立刻坐起身來,警備的看著四周。
現在他處在一個無人的房間當中,房間裡除了一張床之外就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來。
看起來,這地方有點類似於那種給精神病人居住的病房。
「那個神父……草!」
暗罵了一聲,秦善從床上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子。
身體除了因為剛剛清醒的原因有些用不上力的緣故之外,其他並沒有什麼大礙,也沒什麼地方受傷,相信經過一段時間的活動之後就能恢復到巔峰狀態。
檢查完身體,秦善還在床旁邊發現了那個主要用來充當夜視儀的相機。
「說起相機……」
秦善掏了一下自己的褲兜,裡面的電池沒有全部消失,還剩下一塊。
這一塊備用電池,省著點應該足夠他使用的了。
前提是……外面沒有斷電,需要用到相機的地方不多。
「昏過去前那個神父好像說……還有很多東西我沒有見過……」
秦善揉了揉腦袋,看著房間的門一陣出神。
所以是什麼東西他還沒見過?
日……他當時也沒有想著逃跑啊,去監控室純粹是為了先給自己備一下後路罷了,沒想到被那個神父給誤會了,為了防止他逃跑,特意把他搞暈放到了這裡。
現在好了,他是徹底不知道自己位於大樓的哪個位置了。
「算了,先出去看看吧。」
這麼想著,秦善推開了大門,來到了外面,這才發現自己位於一個類似於監獄的地方。
這裡有著一個個類似於他剛才被關著的那種除了床什麼也沒有的小房間,大部分房間都是空的,少部分裡面關著一些精神病人。
那些精神病人的狀態看起來極為糟糕,都不像是能夠進行交流的樣子。
秦善也沒有跟這些精神病人交流的打算,想來作為受害者,這些精神病人知道的消息也極為有限,就算他能知道一個精神狀態良好的精神病人,估計對方能回答他的也只有自己的受虐過程,至於其他更多的消息,很難提供給他。
想要真正有用的消息,還得是靠那些變種人,比如那名精壯男子或是之前一直追捕他的變種巨人,這些估計才是真正知道內幕的存在。
「得先離開這個地方……」
秦善左右看了看,發現樓梯就在他左手邊的不遠處。
通過樓梯能夠下到一樓,一樓上好像有幾個精神病人聚集在那裡不知道在幹什麼。
看到這,秦善邁開步子朝樓梯走去,然而在快走到樓梯的時候,他的胳膊忽然被一隻手給抓住。
這手臂是從一個房間的門窗上伸出來的,上面布滿了血絲,整個手臂瘦弱到看不到任何肌肉的存在,完完全全的皮包骨頭。
如果不是還有那一層皮的存在,這完全就是一副骨架了。
「放手。」秦善絲毫不慌,轉頭透過門窗朝那名被關著的精神病人看去。
精神病人見到秦善凌厲的眼神,頓時嚇的鬆開了手,然後所在了房間的角落裡,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嘿,能交流嗎?」
見到這,秦善反倒來了興趣,趴在門窗旁朝里看去。
遺憾的是,這精神病人好像被他剛才那個眼神嚇傻了,壓根就不搭理他。
或者說,憑精神病人那樣的精神狀態,已經沒有辦法回應他了。
「想嚇我結果自己被嚇了嗎?」
秦善笑著搖搖頭,繼續朝樓梯口的位置走。
就在他剛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對面走廊的盡頭忽然出現了兩名精壯男子。
這兩名精壯男子就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不但長相差不多就連體型也是高度的相似。
秦善見此,身體瞬間緊繃起來,不過倒也沒有立刻轉頭逃跑。
在他跟那兩名精壯男子之間,還有一層鐵柵欄阻攔著,足以確保那兩個人過不來。
至少……短時間內肯定是過不來。
這也是秦善還敢相對冷靜的站在原地的原因。
「這是誰?」
一名穿著紅褲衩的精壯男子朝著另一名棕褲衩的精壯男子問道。
「不知道,也許是馬丁神父的人。」棕褲衩回答道。
「也許吧。」紅褲衩頓了下:「他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
棕褲衩:「好像是。」
紅褲衩;「說實話,我想殺了他。」
棕褲衩:「我也是。」
說完,他又補充一句,「不過那個傳教士讓我們別這麼做,不然太不禮貌了。」
紅褲衩冷笑兩聲:「呵呵……禮貌,那我們不在這殺就是了。」
棕褲衩立刻會意:「那我們先讓他跑一會兒?」
紅褲衩點頭:「這是個好主意。」
說完,他看向秦善,「放心吧小東西,我會讓你死的很慢的……」
他身旁的棕褲衩舔了舔嘴唇,「你可真有耐心……先說好,我要他的舌頭跟腸子。」
「都是你的。」
兩人交流著,其中一個拿拳頭砸了兩下鐵柵欄,之後兩人原路返回消失不見。
秦善默默看著,眉頭都糾纏在了一起。
這特麼真的是不給交流的機會啊,三句話不離弄死他。
不過……那個神父應該確實不是什麼壞人,至少不是那種一心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
或許神父也有著什麼樣的目的,但是跟變種巨人以及那兩個精壯男子比起來,那可就溫柔太多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不在這裡殺死我嗎……那這裡應該是安全的。」
秦善思索著,同時目光注意到了走廊牆壁上寫著的一行血字以及用血畫出來的箭頭。
那行字的意思是,讓他跟著血跡走!
「也就是說……我得繞到鐵柵欄另一頭去,主動去找那兩個傻大個?」
秦善嘴角抽抽,這特麼不就是讓他去送死嗎?
不過……那牆壁上的信息明顯就是留給他的,不出意外留下信息的人就是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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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給他留下這些信息,總歸是有著一些用處的,也許能幫到他也說不定。
畢竟……神父看起來也不像是想讓他死的樣子,並且神父好像特別想讓他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一路跟著箭頭走,說不定能夠解開這裡的真相。
「反正也沒什麼頭緒,姑且跟著走走看吧。」
秦善無奈搖搖頭,通過樓梯下到了一樓。
一樓的空地上聚集著很多精神病人,但這些精神病人一個個看起來精神恍惚的樣子,哪怕秦善接近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看起來,這些人跟之前那三個看花屏電視的精神病人,屬於同一種情況。
直接將這些人無視,秦善朝著一樓對面的一架樓梯走去。
那樓梯通向另一側的二樓,也就是鐵柵欄另一邊的地方。
只是……想要真正到達鐵柵欄另一邊,還有一個困難需要克服。
秦善有注意到,在另一側的二樓走廊,有一段路面坍塌了,恐怕要想想辦法才能通過。
至於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通過,這個還要等到二樓後,觀察完那段坍塌的路面後才能進行推測。
噠噠噠……
秦善一路通過樓梯朝著二樓走去,然而才剛到達樓梯口,他就碰到了一個難題。
前面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壓根看不清前面的路該怎麼走。
一樓以及剛才他待著的地方多少是有兩三個電燈存在的,而現在他前面那段路,別說電燈了,連任何一種可以發光的事物都沒有。
當然,像是這種黑暗的環境,秦善其實是已經習慣了的,他之所以猶豫不前的罪魁禍首,其實還是那段黑暗中發出的聲音。
那是一種很特別的摩擦聲,同時還伴有類似於野獸一樣的喘息。
秦善目光朝著黑暗中觀察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掏出夜視儀相機,朝裡面照去。
這一看,他就差點沒看吐出來。
那是一名男子,趴在一具屍體上。
在見到秦善望過來後,那名男子立刻爬了起來,朝著秦善大罵,「媽的該死!你踏馬是怎麼回事?我有讓你看嗎?你真特麼噁心!」
「我只是路過。」
秦善用夜視儀相機看著他,「麻煩讓一條路出來。」
「滾,快滾,不然我殺了你!媽的神經病!」男子嚷嚷著讓出一條路。
秦善冷眼看了他一眼,之後小心翼翼的通過男子讓出來的通道,來到了那段坍塌的走廊上。
這一看,秦善頓時鬆了一口氣,之前他還以這路面是完全坍塌了,但仔細一看才發現,在靠近那一面有著各種房間的牆壁位置還是有一段窄裡面留存下來的。
通過這一段窄路面,他只要側過身子貼著房間牆壁,就能通過這段坍塌的路面。
只是……
這一段窄路面中間位置,還存在著一個房間門。
房間門是向外開的,如果他站在那段窄路面上,那道房間門突然打開,他百分百會被直接推下樓去,摔落到一樓去。
從二樓掉到一樓,只要運氣不是特別差正好摔倒頭部,大概是不會致命的,但肯定會致殘。
一樓可是有著許多精神不正常的精神病人存在的,而且就在剛才他還看到了一個對屍體感興趣的男子。
如果這種時候掉下一樓並且身體致殘,那後果光是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想到這,秦善沒有毅然踏上窄路面,而是隨手從走廊角落裡拾起半塊水泥塊,朝著窄路中央位置那扇門砸了一下。
他還真害怕那裡面住著一個精神病人,在他路過窄路面的時候突然推開門,現在先砸上一下應該多少能吸引那精神病人的注意。
如果裡面真的有精神病人存在,他砸上這麼一下,那精神病人多少會有一些反應,比如打開門或者是靠在門窗上看一下情況這些舉動。
藉此,秦善就能用來判斷裡面到底有沒有人,如果沒有出現上述他預想的這些情況,那就代表那段窄路相對來說是比較安全的,只有那樣他才敢放心的踏上去。
嘭——
石塊砸在鐵門上,發出響聲。
秦善認真觀察著門窗的位置,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麼。
之後,早有預想的事情發生了。
在砸了這麼一下之後,一根手臂從門窗的位置伸了出來。
如果此時秦善正好在窄路上,這根手臂伸出來絕逼會把他給推下樓去。
「真的有人……」秦善長舒了一口氣,慶幸著自己的謹慎又救了自己一命,但轉頭他就又發現了一個難題。
那就是……雖然確認了危險,但他好像沒有辦法解決這一危險。
那精神病人處在的位置是他無法到達的,或者說只要他敢去,那就處在了絕對弱勢的地位。
哪怕從那精神病人的手臂粗細能判斷出精神病人的力氣一定不大,但站在那段窄路面上,秦善依然不可能是其對手。
退一步來說,哪怕沒有那精神病人存在,他只要一個重心不穩就有可能摔下那段窄路面,就更不要說是在有精神病人阻攔的情況下。
「草……難辦啊。」秦善一陣發愁。
然而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那手臂伸出來了一會兒,或許是精神病人的重心都壓在了房間門上的原因,那房間門的鎖忽然撐不住壞掉,直接被精神病人推開了。
那房間門的前方,只有一段窄路,之後就是坍塌的路面,這房間門一開,裡面的精神病人順勢就摔下了一樓,並且剛好是腦瓜子著地。
這種落地方式,就算是身體健全的人也制定撐不住,就更不用說精神病人這種半死之人了。
這麼一摔之下,精神病人的腦漿都崩了出來,紅白之物瞬間流滿了地面,看起來頗為噁心。
秦善:「……」
好傢夥,這麼一個難題,沒想到就這麼戲劇化的解決了,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動手。
不過,這確實是個好事就是了。
秦善放心的側過身,貼著牆壁沿著窄路朝走廊另一頭踱步過去。
而踱步過去的這期間,他眼睜睜的看到一樓的那些精神病人,對著那名剛剛死掉的精神病人做出了多麼令人震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