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中,請稍後)
與翊聖真君交接完手符,朱安藉機說道:「我來天庭許久,還未見過天庭天河的景致,這次難得來到此間,不知能否前去兜游一番...」
翊聖真君不疑有他,大手一揮道:「這有何不可,朱兄弟自去便是。」
說完,翊聖真君不忘提醒道:「天河南段水勢平穩,常有仙神前去遊玩,倒也沒什麼。不過朱兄弟若是想去天河以北,還需小心些,那裡的水並非凡水,非道行高深者斷不可入!」
說到此,旁邊的李阿將軍也說道:「天河以北確實險惡,前段時間就有披香殿侍香的玉女前去遊玩,結果跌落河中,這河水沉重,還有吸魂之詭力,即便是普通仙神也會溺亡,更何況一個小小的侍香玉女,若不是奎木星君恰好路過,她必會肉身消減於河底。」
披香殿侍香的玉女,奎木星君...
朱安突然想到了一個愛情故事。
〖奎木狼情起下界,不惜棄掉神職,化身妖魔與披香殿玉女再續前緣,相配一十三載...〗
這李阿將軍口中所說的天河以北,莫不就是奎木狼與玉女的情起之地?
離開元帥府,朱安先往天河南段水域趕去。
不多時,一條長不知幾許,寬望不到盡頭的大河出現在他的面前。
站在高空,目之所及,俱是藏青色的河水,河面極靜,如琉璃鏡面一般。
目光看向北面,那裡的河水奔騰聲渺遠可聞。
飛身緩緩來到河面上空,一股子強勁的吸力從河面傳來。
朱安身形一顫,眉頭皺起。
果不其然,正如之前李阿所說一般,這天河有吸取神魂的詭異力場。
方才朱安身形顫動並不是因為肉身受到河水影響,而是神魂受到河水影響,想要與身體質壁分離。這種感覺雖然微弱,但他還是下意識讓身體隨神魂前傾。畢竟,神魂才是身體的主導。
回落至岸邊,朱安尋到一處淺灘,伸手撩撥河水。
沒有感受到之前那種詭異的吸力。
思索片刻,朱安取出一隻玉碗,而後以神念御使玉碗飛向天河深處。
熟悉的吸力重現,離河面三尺高的玉碗一陣晃蕩,之後在朱安的控制下又重新恢復穩定。
御使玉碗取了一碗天河水,朱安用神念探入碗中。
沒有吸力。
朱安疑惑的看著玉碗中的河水,這詭異的吸力既然不是源自河水,那會是源自於哪裡?
這河底怕不是有什麼問題罷?
僅僅只是南段的平靜水域都有如此強勁的詭異吸力,那翊聖真君口中所說的北段河域,豈不是連他也不敢擅入?
端起玉碗輕啜一口,沁涼無味。
確實是普普通通的天河水,除了水的質量比凡水厚重許多,其它方面則平平無奇。
也不知大兒子朱涵虛藏匿家資之地是在北段河域還是在南段河域。
要是在北段,那朱涵虛託付的事情,朱安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沿著天河河岸,朱安走走停停,一邊欣賞美景拍攝,一邊測試著河水深處的吸力。
隨著他行進的越來越靠北,天河的水面也逐漸起了波濤。
再次將神念探入,這回河水深處傳來的吸力明顯比之前更加強烈。
朱安不再逗留,起身沿著河岸往北疾飛,沿途河水愈來愈洶湧,直到一尊百丈高的巨大石碑出現在河面上時,朱安停下了身形。
此時,站在河岸邊朱安都能感覺到天河深處傳來的強勁吸力,他敢確信,此時若是有凡人在此,絕對會在頃刻之間被吸走魂魄,變成一具軀殼。
石碑距離岸邊至少有二十里之遙,據朱涵虛先前交待,他的家資藏匿在石碑側面,往北五十五丈的區域。
感受著河面傳來的吸力,朱安心中打鼓。
以他目前的道行,怕真渡不過去這幾十里的距離。
搖搖頭,朱安轉身朝天河水軍駐地遁去,為今之計也只能按朱涵虛所說,尋到他的副將封九,討來可以潛入天河的寶物。
重新回到李阿將軍所管轄的水軍駐地,朱安找到先前給他引路的統領,問了封九封將軍居於何處。
待得到答覆,朱安便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封九所管轄的軍營前。
出示腰牌,道明身份,有天兵帶路,不多時朱安便見到了天蓬昔日的副將,封九。
近兩丈高的身軀,豹頭環眼,絡腮鬍子自雙耳環繞一圈,遮蓋住了整個下巴,體型面貌端的是凶煞無比。
「不知天使官到訪,有失遠迎。」封九『獰笑』著拱了拱手。
「客氣客氣,在下冒昧拜訪,還望封將軍莫要見怪。」朱安回以一禮。
「哪裡哪裡,天使官蒞臨,我這將軍府可謂是蓬蓽生輝。」
「誒~封將軍言重了,在下能來到貴府,才是三生有幸。」
「啊哈哈哈!」封九抻手相邀道:「請!」
「請!」朱安趕忙回禮。
踏進府門,走近大廳門口,封九再次客套起來,「請!」
「將軍先請!」朱安止步相邀。
「誒~天使遠來是客,自當先入。」
「不不,哪有客人反客為主的道理?還是將軍先請!」
「天使先!」
「將軍先!」
忍住一腳將封九踹進去的衝動,朱安深吸一口氣,試探道:「要不,同入?」
「好!同入!」
「請!」
「請!」
好不容易進入大廳,封九又與朱安就誰先入座推讓起來。
最終結果便是一同落座。
擦了把莫須有的虛汗,朱安覺的光是入門落座就花了他大半的心力。
這大兒子的副將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怎麼路數就這麼多?
雙方落座,封九忙命侍從準備茶水,而後對朱安說道:「從軍之將,也沒甚麼像樣的茶水,只有天庭下發的茶葉,還望朱天使莫要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
結過侍從奉來的茶盞,朱安輕輕一抿,也不知沾到茶水沒有,就眼眸發亮道:「好茶!好茶!」
「既然朱天使喜歡,那稍後本將軍就贈與天使幾包茶葉。」
見朱安婉拒,封九又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朱天使喜歡,難不成本將軍還會捨不得?莫要再說了!茶葉是一定要得,朱天使若再拒絕,那便是瞧不起我封某!」
「......」
您可真客氣,朱安眼角直抽,這封九,也是個人才!不,神才!
從進門,到入座,再到送茶,這短短的時間裡,這位封九封將軍可謂是把同僚之間的交際做到了極致。
就差拜把子了!
將自己前來天河駐地公幹的差事與封九說了說,又與之東拉西扯閒談了半個時辰。
看著封九沒有絲毫不耐,反而越聊越熱切的模樣,朱安直接選擇攤牌。
再聊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他第一次遇到和他差不多...不,比他還會說話的修者。
傳音給封九,讓其命令侍者退下後,朱安將朱涵虛教他口決以及法印一併誦念施展了出來。
短短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朱安停下了動作。
對面,坐在桌榻里側的封九猛然站起,直勾勾的盯著朱安。
在封九的腰間,一團不知名物體隔著他的衣物不停顫動。
等朱安停止掐印,他腰間鼓動的不知名物隨之恢復平靜。
封九扶著桌案緩緩坐下,而後開口問道:「這法印和口訣,朱天使是從哪裡得來的?」
封九的神態變化朱安盡收眼底。
沉吟片刻,朱安傳音對封九說了幾句話。
對面,剛坐下還未坐穩當的封九蹭的再次竄起!
「當真?」
封九虎目睜圓,聲音難掩激動。
「嗯。」朱安點點頭,伸出一隻手往下按了按,示意對方莫要激動,坐下。
「他目前在恢復修為,無法親自過來。」朱安傳音道:「封將軍日後可以與翊聖真君多走動走動,畢竟天蓬是否能重回天庭還尚未可知。」
聽到朱安直呼天蓬二字,封九眉頭微皺,問道:「天使與我家元帥是什麼關係?」
「......」
朱安無言以對,對方這話還真把他問住了。
揉揉眉心,朱安並未明言,只是答道:「天蓬是玄都大法師的記名弟子,我如今也在兜率宮做事,關係自然不同尋常。」
雖說朱涵虛對封九信任有加,但朱安還是不敢全信。
現在他提到兜率宮,提到玄都,多少也會讓封九少一些猜疑,少一些心思。
轉眼小半天過去,封九又恢復了先前的熱切模樣,一杯杯茶水竟也讓他喝出了酒場子上的味道來。
失笑搖頭,朱安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這位也是個交際達人啊!
「封將軍可有潛入天河的寶物?」朱安想了半天,最終將此行前來的真實目的問了出來。
「潛入天河?」
封九愣了一瞬,而後沒有猶疑,伸手探入腰間腰袋內,取出了一團玄色的,像是黑泥一般的物體。
「天使可是為了取出元帥留下的東西?」
封九見朱安錯愕的模樣,笑了笑,說道:「天使小心些也是對的,不過對於我,天使卻是不用多疑。元帥曾以一道分神與我交待,這天河烏精便是元帥留給我的。」
將泥巴一樣的烏精交於朱安,封九目光悠遠的看向廳外,輕聲說道:「救命之恩,恩同再造,更何況元帥與我還有知遇之恩,天使只管信我便是。」
說最後一句話時,封九轉過頭,滿是正色的看向朱安。
朱安輕輕一笑,捧起茶盞,遙遙一敬。
自將軍府喝完茶,朱安再次經歷了一次初進將府的折磨後,這才逃離出去。
這位封將軍哪都好,就是禮數太多,路數太稠!
將手中拎著的兩大包茶葉收入儲物袋,朱安飛身再次來到了石碑河岸。
將天河烏精放到內襯之中,貼緊胸腹後,朱安緩步走向天河。
一步一步,宛如要尋短見的蠢人一般,漸漸被河水吞沒。
經過試探,朱安沒有感受到吸力。
這黑泥倒是與定風丹之類的特殊寶物相似,有隔絕天河河底詭異吸力的作用。
隔絕吸力之後,天河之水卻仍然有讓鵝毛不能漂,蘆花定底沉的特性。
不過這些對於擅長水法的朱安來說,算不上什麼事。
催動水行之力浮出水面,瞅准石碑所在方位後,朱安重新紮入河水當中,繼而如離弦之箭般極速遁往目標所在。
抵達石碑後,朱安按照朱涵虛所說,沿著石碑北向,遊了五十五丈。
朱涵虛說的是,在他藏匿家資之處有一股比其它天河水濃稠許多的水液,那水液便是他做的『保險箱』。
五十五丈,不多不少。
接下來便是上下一一探查。
自河面開始,朱安緩緩下沉。
一丈...兩丈...五丈...十丈...百丈。
天河之中漆黑一片,即便朱安早已能夠視夜如晝,但入眼的卻是青蒙蒙的一片混沌。
抬頭向上看,才可以看到河面傳下來的亮光。
這天河到底有多深?
不知潛了多久,朱安只知道他已催動了體內五成的法力用來催動水行之法。
就這,還是得益於胸腹間貼著的天河烏精的功效。
繼續下潛,正當朱安皺眉想要放棄之時,一股粘稠的,不同於周圍水液的液體拂過他的身軀。
朱安心中一動,停下身形。
細看之下,卻有不同之處。
原先的天河水均是青蒙蒙的一片,而這片粘稠的水液卻是橙黃色的,身體觸碰間溫度也比天河水高出不少。
應該就是這裡。
調息片刻,朱安開始按照朱涵虛教給他的方法,掐出及其特殊的列印不斷打在這片橙黃色的液體上。
逐漸,這些橙光色的液體開始變色,並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隨著朱安的法印不斷落下,大片的濃稠水液開始收縮,顏色也開始趨於變紅。
約莫一刻鐘後,一團赤紅髮紫色的光團出現在朱安身前。
在光團之上,有一顆乳白色的珠子被擠壓而出。
這珠子就是朱涵虛的儲物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