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靠在顧韞程懷裡的應該就是蘇蕊兒吧,果然長的漂亮,即便在昏暗的燈光下都難掩她楚楚動人的風姿,正是男人最喜歡的柔弱嬌軟的類型。
蘇瑾言的視線從蘇蕊兒身上移開,大步走進包廂,徑直朝著顧韞程走了過去。
耳邊傳來顧韞程的那些好友或嘲諷,或責怪,或幸災樂禍看好戲的聲音。
「蘇瑾言,你怎麼來了?果然是牛皮糖,韞程走哪兒,你粘哪兒,你累不累啊!」
「蘇瑾言,你有沒有禮貌,進門不知道先敲門嗎?還踹門,你粗不粗俗啊!」
「蘇瑾言,今兒個是韞程的生日,你準備了什麼禮物?拿出來看看。」
「蘇瑾言,你不會現在真的要向韞程求婚想要逼著韞程娶你吧?你不會就是兩手空空的向韞程求婚吧?你就這麼寒酸?」
蘇瑾言沒有理會幾人的冷嘲熱諷,直到走到顧韞程的面前,才停了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顧韞程,半晌才強忍著哽咽,啞著嗓子開口。
「顧韞程,這三年,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
她還是問出了口,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顧韞程也冷著臉看向蘇瑾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不答反問。
「不是說被綁架了嗎?綁匪連贖金都沒有拿到,就放你出來了,蘇瑾言,你這戲演的真是不怎麼樣啊!」
「三千萬的贖金不要了?」
蘇瑾言不知道為何顧韞程會以為她是自導自演。
如果說之前她怕顧韞程誤會,還想要解釋,而現在她不想了。
她又沒有做錯什麼,有什麼好解釋的。
有心的人才配她的解釋,顧韞程有心嗎?他的心被狗吃了!
所以,她的解釋,顧韞程不配!
也沒有必要!
「韞程,你手受傷了。」
一旁的蘇蕊兒突然開口,連忙從包里掏出一塊絲巾,小心的為顧韞程擦拭手上的血漬,滿臉擔憂。
「韞程,你流了這麼多血,沒事吧?」
兩人都被蘇蕊兒這聲音吸引,蘇瑾言看著顧韞程乖乖的任由蘇蕊兒擦拭手上的傷口,不躲不避,想到剛才他們的話,眼底滿是嘲諷。
果然,真正的女朋友碰他的手,顧韞程就這樣乖順,當初她發現顧韞程割腕時為他止血,卻被顧韞程狠狠的踹開,肚子痛了整整三天。
愛與不愛,其實早就體現在了細節里了,不是嗎!
她不該被顧韞程偶爾流露出來的溫柔蠱惑。
「蘇瑾言,你不是愛慘了我嗎?你那樣愛我,怎麼連我手上流血了都沒有發現,就這樣你還好意思說愛我?你的愛,可真廉價!」
久等不到蘇瑾言的回答,還見她盯著他受傷的手無動於衷,顧韞程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語氣也比之前更惡劣了幾分。
「愛?」
蘇瑾言突然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來。
「我一個顧家的保姆,哪有資格說愛顧總你呢。」
只是一瞬間,蘇瑾言叫的已經不是「顧韞程」和「阿程」,而是「顧總」,一句稱呼直接將兩人的距離拉得老遠老遠。
顧韞程口口聲聲責怪她沒有看到他受傷的傷口,那她手上和腳上纏著那麼多的紗布,他看到了嗎?
果然,人都是寬以待己,嚴以待人。
聽到這一聲「顧總」,顧韞程的眸子暗了幾分,正想發怒,卻聽到蘇謹言滿含嘲諷的聲音幽幽傳來。
「再說了,就算是沒有我,不也是有人上趕著為你包紮傷口嗎,顧總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瑾言,你別誤會,我只是看韞程受傷了,有些擔心而已,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酒吧,聽著蘇蕊兒的話,蘇謹言還以為來到了茶館,真是茶香四溢。
「你不是故意的?你又不心虛,吞吞吐吐的幹什麼,你做什麼不是故意的,倒是說清楚啊。」
說話故意留一半,還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不就是想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朵聖潔無瑕的白蓮花嘛,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她的心思?
「蘇瑾言,蕊兒只是一片好心,你不要咄咄逼人,她更不是你能說三道四的。」
她就說了蘇蕊兒一句,顧韞程就怒了?
看來這蘇蕊兒當真是顧韞程心中的白月光啊。
知道了真相,蘇瑾言明明暗暗的告訴自己,不能傷心,卻還是像被無數的針狠狠的扎著心口,鮮血直流,密密麻麻的疼傳遍四肢百骸,但臉上的笑意卻更甚了。
「顧總還真是憐香惜玉,這就護上了啊,不過也是,怎麼說也是溫柔漂亮,青梅竹馬的白月光呢,怎麼能不護著呢?」
「只是,當初顧總殘廢的時候,你的這位白月光怎麼沒有日日夜夜的守在你的身邊,照顧你呢?」
「怎麼?難道是怕你殘廢永遠站不起來,所以拋棄你了?現在,瞧著你好了,又屁顛屁顛的跑回來,跟你重修舊好?」
「還是說,你當初殘廢怕耽擱她,即便萬般不舍也要跟她分開,如今你好了,又千呼萬喚的召她回來,再續前緣?」
「顧總,你和你的青梅竹馬的感情還真是真摯的讓人感動啊!」
蘇瑾言的語氣中滿是嘲諷,三年來顧韞程見慣了蘇瑾言的溫柔體貼,開朗明媚,唯命是從,任勞任怨。
這樣尖銳和犀利的蘇瑾言,顧韞程從未見過,仿佛今日才認識一般,讓他很不習慣,一時竟被說的愣住。
一口一個殘廢,更是讓顧韞程想起了那段艱難,痛苦,絕望的經歷,讓他臉色越來越難看。
「蘇瑾言,你少詆毀蕊兒,當初要不是你逼著蕊兒離開蘇家,她怎麼會離開,你現在竟然還想怪蕊兒,你這女人怎麼這樣惡毒?」
沒等到顧韞程說話,一旁的謝臻率先不忿的開口,語氣中滿是對她拆散蘇蕊兒和顧韞程的憤怒。
「我逼著她離開?」
「你哪隻眼睛看到了是我逼著她離開,還是哪只耳朵親耳聽到是我逼著她離開?」
「再說了,蘇家的事兒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難不成這些是蘇蕊兒親口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