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不知道自己的墜子究竟是什麼,但是無疑它的價值非常巨大,大到足以讓這個以等價交換為主的公平之秤都直接出手強行換走。
「所以哪怕你們離開了十年也給我留下了最珍貴的禮物嗎?」陳諾捏了一下胸口,他現在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多年下來身體要比別的孩子更加強壯,可能就是佩戴了那個墜子導致的結果。
只不過陳諾一直只能被動吸收一點點墜子逸散出來的力量,甚至可能對他身體還造成了一些傷害。但這些都不重要,之前陳諾無法利用可借著公平之秤他總算可以把這個墜子變成自己的實力。
當然陳諾很清楚這個世界壓根沒有真正的等價交換,所謂的公平也只是相對而言。陳諾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哪怕公平之秤給出的東西再怎麼好,他也會努力的去審視一番。
當陳諾靠近天平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似乎接入了某個非常神奇的平台。這個平台上有非常多的東西,而平台的兩邊就是一個細小的天平。
陳諾可以用手去點取那些虛浮在空中的物品,有些物品上有著標籤。比如說他現在握在手裡的這個心臟,看著如同水晶雕琢的心臟其實是一種高級的生命能量,可以在瞬間把陳諾身體進行一次全方位的強化。
但是陳諾很清楚這種一步登天的強化結果不會太好,基礎不牢固的結局就是以後會花費更長的時間來把地基重新加固。
所以陳諾沒有把這顆水晶心臟放到傾斜的天平上,而是把它丟了找了一個小一點的水晶心臟,以及一個細碎的紅色心臟。
「弱等生命強化及修復!」
「低等生命強化!」
這是陳諾找到的兩個他需要的東西,他把這兩樣東西輕輕的放在天平翹起的一段。這個天平就緩緩的抬升,而另一端代表著他交換的東西也逐步浮現。那是一個細小的寶石,以及一具哥布林的屍體。
哥布林並不值錢,但是寶石價值極高,高到哪怕陳諾選擇了這兩樣東西以後,天平依舊高高翹起。
「果然東西拿不回來!」陳諾用手撈了一下墜子,那是一道虛影,交換了哪怕是被迫交換了也拿不回來。
「所以還能選一些珍貴的東西?!」陳諾看著高高翹起的天平,他清楚這是自己父母最後的禮物換來的。
所以他挑選的非常仔細,但是又很小心。因為他不想當那個把自己壽命交換出一把不能用的武器的笨蛋,是的!壽命也可以交換,陳諾嘗試過。
在這個空間裡他可以看到自己的情況,可以說這個交換空間就是一個非常高等而又全面的檢查設備。
在這個可視化的界面中陳諾可以看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在這個可以自視的空間屏幕上陳諾可以看到自己的身體情況。比如說暗傷位置,淤血等等。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竟然有十幾處暗傷,大腦附近還有兩塊淤血,甚至連肺部都有。
「那麼這個公平之秤的交換空間屬於某個神明嗎?」這是陳諾自己的猜測,因為大體上除了那些強大到一出現就被主位面排斥到亞空間去的神名估計沒誰能搞出這種亞空間。
是的!藍星有神明,雖然不知道是從哪個次元空間跑來的,但是一出現就讓藍星的人類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生命等級的差距。
哪怕在出現以後一瞬間就被排斥到亞空間去了,可是瞬間擴散的屬於神明的力量依舊瞬間讓一座超過百萬人口的城市變成了廢墟。
不過最近幾年已經沒有多少神明出現了,但是根據陳諾了解到的情況,降臨到藍星的神明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這
裡面有好有壞,甚至彼此之間還爆發過戰鬥,據說在南大洲南部上空一條長達數千里的空間縫隙就是兩伙神明為了搶地盤打出來的。這事過去了兩年多那條空間縫隙才癒合了一半,而周圍傾瀉出來的能量和怪物直接導致了南大洲變成了無人區。
所以神明並不一定是好的,因為生命等級的問題乃至信仰問題,有些神明甚至還很惡劣。但是無疑陳諾現在猜測的這個掌控公平之秤亞空間的神明很強大,雖然有點不講道理但還算公正。
「這個是什麼?阿薩托斯禮讚?」陳諾眼睛掃過一本看起來很破舊但是散發著詭異氣息的書冊,只不過在看到那幾個字以後他想都沒想直接逃開了。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幾年前麥瑞肯一座百萬人口的城市就因為一群傻逼被人洗腦,然後在市區進行了一次神明召喚禮記。至於結果根據藍星倖存者聯邦記錄,那座城市方圓百里之內人畜盡滅或者說沒有滅,而是變成了一群異常詭異的怪物。
所以只要陳諾不是變成神經病,或者腦子進水那麼就會直接遠離那些和神明有關的東西,更別說這本阿薩托斯禮讚怎麼看都有點詭異。他都不知道剛才是怎麼靠近這裡的,所以陳諾直接轉身就跑立刻離開。
「這個亞空間是在不斷轉換的嗎?」陳諾發現當他轉身以後面前的物品就發生了變化,不變的只有那漂浮在前方的天平。
此刻陳諾所看到了周圍全部都是各種形狀的武器,在武器的前面還擺放著一些書冊,顯然這是陳諾最希望找到的地方。
「首先排除那些看著就很華麗或者複雜的武器!其次排除那些沒有辦法普及的招式!」陳諾選擇的方式很有意思,因為他壓根沒有打算只給自己選擇東西。
他直接排除了那些看著就很牛逼的招式諸如「星爆棄療斬這種!」而是把目光瞄準那些看著很普通的武器上,因為他很清楚他不可能成為一個獨行俠。
這不是什麼秘密,實際上童子軍的少年大部分都有心理疾病,長期的逃亡生涯讓他們都患上了嚴重的心理障礙。
比如陳諾他晚上總會做噩夢,而且在一些比較狹隘的地方會感到心理不安,同樣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有各種毛病。
比如說沈榮晚上不咬著手指他就睡不著,甚至有時候會把整個手指頭都咬出血。
隔壁王重王異兩兄弟基本上每天晚上都瑟縮在床頭靠在一起睡,陳諾樓下的李胖子最怕的事情是放屁,他隔壁床的則是害怕上廁所。因為他們都有因為各種原因而導致的心理疾病,但是在這個世界能活下來都不容易。
陳諾之所以要選擇普世性比較高的東西原因很簡單,那就是讓童子軍的同伴都獲得更多活下去的資本。他不是一個好人但本性從來不壞,孤兒營里的少年都很團結,因為他們都是失去了依靠只能相互依靠活下來的可憐人。
所以在能夠幫助到自己同伴的情況下,陳諾想到的是找一些能夠普及的技能,在他學會以後教授給孤兒營的其他人。
「基礎劍道(從學徒到劍豪)?額這是瀛島的武技嗎?不對!看著似乎不大像?掌控萬物呼吸有一定機率晉升劍豪獲得飛翔斬擊的能力?」陳諾看著這本厚厚的冊子,因為這東西非常適合孤兒營的同伴們。
他們雖然有人教導,可是基本上都是不成系統的教授。因為教授孤兒們的教官從來沒有活過三月的,這倒不是孤兒營有什麼詛咒,而是環境就是這樣。
哪怕是孤兒營的教官都是現役防禦部隊裡的人員兼任的,有戰鬥任務就得去出任務。最慘的一個一天前剛接任,第二天就出任務然後就換人了。
「就選這個吧!」陳諾沒有去看那些華麗的武器,而是把這本冊子擱在了天平上。按理說他一個大夏人應該學習大夏傳統的國術,但國術陳諾學了只是沒那麼系統而已。
不過就算沒那麼系統陳諾依然把國術鍛鍊到了接近皮肉境,在沒有足夠食物和營養的情況下,這種鍛鍊基本上是以損傷自身潛力乃至生命進行的。但是為了多一些活下去的資本,陳諾沒有別的選擇。
當陳諾把冊子放上天平的時候,他發現天平竟然只傾斜了一些,也就意味著這本東西價值雖然很高,但是也就比他之前選取的那些稍微大了一點點而已。
「所以我還可以選擇一些其他的東西?比如給自己選一些保命的絕招?」陳諾嘴巴上這樣說著,但是在行動的時候還是毫不遲疑的選擇了普世性比較高和之前劍道配套的刀法,
「居合拔刀斬!(從入門到熟練)」當這本冊子擱在天平上的時候,天平明顯偏轉了一下,顯然這本技能書的價值更高一些。
只是看著剩餘偏轉,陳諾猶豫了一下,他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貪多嚼不爛。學的越多不見得有好處,反而可能因此浪費本就不多的時間。
所以他掃了一眼不遠處堆在一起的武器,這些都是各種質量不怎麼樣的武器,不過所謂的不怎麼樣肯定是相對於周圍那些有非常著名招式和華麗的武器而言。但是對於陳諾來說這些武器依舊比他之前拿在手裡批量生產的刀具好多了,雖然他的刀在其他孤兒眼中已經算是很不錯的武器了。
「這是什麼?秋水(高等仿製品)額!這裡也有山寨貨?」陳諾看著標籤有點呆滯,他總覺得這刀名字很熟,而這種感覺來了以後他就明白這可能是某種量子信息干擾後從他記憶中被刪除的某種武器的名字。
所謂的量子信息干擾就是當次元空間降臨以後才出現的名詞,代指那些因為異空間生物降臨導致某些記憶憑空從人的腦海中消失的情況。有時候當人接觸這些消失的東西或者相近的東西時,會忽然從腦海中閃過我是不是見過或者聽過這些東西的念頭。
「這把?雪走!(高等仿製品)櫻十!(高等仿製品)都是仿製品嗎?」陳諾看到了好幾把一樣的刀,光是秋水就有十把,只不過他判斷不出這種刀的質量只能拿著一把擱在天平上。
「額!一把高仿刀大概相當於兩個哥布林,所以可以多拿垃圾刀!」陳諾感覺自己可以直接轉職武器商人來著,當然他其實也無法多拿,因為他只拿了幾把高仿刀以及至少十把普通的刀具。不是他不想多拿,而是覺得這樣就已經有點扛不動了。
「還要找點治療傷勢或者疾病的藥物?對!就這種!」陳諾看了一下這個可以給他改變的地方,然後轉過了身,下一秒他的面前的場景又轉換了變成了陳列著各種藥物的地方。
只不過陳諾沒有去選那些什麼築基丹,大還丹這類,而是選擇了一些非常簡單的創傷藥物。
當然最後他拿的最多是幾箱營養劑,因為這些營養劑上寫著可以迅速的補充營養,並且扭轉後天營養不良導致的損傷。
對於孤兒營的孩子們來說這也許是最好的東西了,因為哪怕是陳諾自己都有一些營養不良的症狀,而這實際上在這個世界是普遍情況。連部隊裡都不見得能天天吃飽,更不用說沒爹沒娘的娃娃了。
在天平完全持平的那一刻陳諾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是否確定交易的按鈕,但是他只能選擇是卻不能選擇否。
「所以一旦進行交易就沒辦法後悔嗎?呵呵!」陳諾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後咬著牙按了下去。
在按下去的那一刻陳諾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但是下一刻那兩顆散發著光芒的水晶和書冊就直接散開包裹住了他的身體。
「我曹!」直到這一刻陳諾才明白所謂的知識根本無法以書籍的方式帶出這個空間,而強化身體的東西也會直接在亞空間內完成對他肌體的滲透。
在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陳諾身體經歷了一次從皮肉到骨骼乃至脊髓的徹底恢復和摧殘,同時腦海中在短時間內被銘刻入了大量的刀術知識。整個人在短時間內不斷的抽搐發抖,全身表皮破裂大量碎骨淤血污漬被排出,缺少的肌肉迅速的生長。
當一切結束的時候,他整個人是抱著刀扛著那些裝著藥劑的箱子踉蹌的走出了空間,然後啪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