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怎麼回事?小心你的回話,一字不對,便再廢掉你的另一隻手。」
納蘭凌抓著工頭的另一手寒聲問道。
誰知那工頭卻是個愣漢,強忍著廢手之痛,大喊道:「嗎的!兄弟們都給我上!」
一時間,混亂暴起,工人們聽見工頭喊叫後,紛紛湧上大門。
納蘭凌手勁再發,又廢了他一手,然後把他丟進大廳,對兜帽兒說道:「保護好你姐。」
「嗯!」
兜帽兒應聲道。
「汪汪…」
大白也跟著表忠心,吠聲附和。
突然的暴動,保衛們緊張的堅守大們,把韓安然護在裡面,死死的頂住蜂擁而至的工人。
門外,納蘭凌大熊已經淹沒於混亂的人群內。
「大熊!不要出手太重,把他們打趴就可以了!」
「知道了,納蘭哥…」
倆人簡單的對話後,便是單方面的結束亂鬥。
所到之處,無人不倒,一人只出一招半式,便讓圍攻者盡數倒下。
幾分鐘不到,近百人已經倒下大半,剩下的十幾二十人,你看我,我看你,卻再沒一人敢上前應戰。
「你能告訴我,你們是為什麼來堵人的嗎?」納蘭凌抓住一人,笑著問道。
可那人卻只感他笑得像魔鬼,近百人的圍堵竟被他倆打趴大半,他倆卻毛事沒有。
此刻被他抓住,真怕他一拳也把自己干趴。
哆嗦的說:「我們都是一個工地的,是工頭叫我們來的,具體是什麼事,我也不知道呀…」
…
「夠了!」
韓安然走出門口,叫道:「放開他吧,他們也只是受人指使罷了…」
納蘭凌想了想,最終放開他,說道:「帶上你們的工友走吧。」
然後走到韓安然面前,揉聲道:「沒事吧?」
韓安然看了納蘭凌一眼,不冷不熱道:「不要在這影響大家的工作,去我的辦公室。」
…
眾人來到韓安然的辦公室,納蘭凌內心震撼:真不愧為北城的六大家族,豪得完全超出自己的想像。
大熊更是坐立不安,從小就沒出過村的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奢侈的裝潢;感覺就像宮殿一般。
緊張的坐在沙發邊上,手心都捂出汗了…
如此局面,只有兜帽兒騎著大白在四處亂跑,一人一狗倒也玩得不亦樂乎。
「小樂,你怎麼樣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等臉好了,再回來上班。」
韓安然請納蘭凌大熊坐下後,又對她的秘書安慰。
小樂搖了搖頭,堅強的說:「韓總,您真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嗎?您放了他們這一次,下次呢?難道他們就不會再來了嗎?」
「我心中有數。」韓安然制止了小樂的話。
轉問納蘭凌:「你們怎麼來了?還把小雅也帶出來,你們知道這有多危險嗎?」
納蘭凌沒有正面回她,而是問道:「他們是怎麼回事?被人堵著為什麼不報警?」
「這是公司的事情,我能搞定。」韓安然避開納蘭凌的眼神,不自然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小樂你先出去忙你的吧,有事我再叫你。」
「不!」
小樂倔強道:「他們就是一群無賴強盜,公司有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他們竟敢來公司堵人…」
「行了!小樂你別說了。」韓安然煩躁道。
「你來跟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納蘭凌指著小樂問道。
小樂又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公司的事怎敢對外人亂說,看了看韓總,見她只是別過臉,也沒有制止。
當下便壯著膽子,為韓總打抱不平道:「他們是我們公司工程的承包工人,因為虛假報帳偷工減料,被韓總解約換人了,這才鬧事帶人堵上門來。」
「韓總不想事情鬧大,怕會影響公司,我就下去與他們商談,誰知他們竟敢打人,韓總才會親自出馬…」
一旁的韓安然不屑道:「垃圾才會打女人呢,動不動就出手打人的,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說著,還轉過臉對著納蘭凌。
納蘭凌被她看得心虛:我才不打女人呢…
「那什麼,你就這樣放任他們?」納蘭凌反客為主,強勢直視韓安然的雙眼。
反倒是韓安然臉色微燙心跳加速的移過視線:「我不想因為這種小事而影響到公司的大局,公司另有部門會處理這事。」
納蘭凌卻不認同道:「依我看,這種混蛋就應該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得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社會狠人。」
話說到這,好像想起什麼,又說道:「不對啊,以你韓家的實力,公司不應該會發生這種事才對吧?」
「行了,行了。」韓安然插話道:「這事就先到這兒了,有話回去再說,小樂你先帶小雅出去玩,我和他有話要說。」
納蘭凌心有靈犀似的,也對大熊說道:「大熊你和小雅一塊出去,記住不要亂跑。」
「哦。」
大熊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裡呢,自從坐下來後,屁股就沒挪過窩,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這裡有這麼多的貴重物品,任何一件東西磕著碰著了,他可都是賠不起的。
兜帽兒聽到老姐讓她出去玩,高興的和大白呼喚:「耶!出去玩咯。」
小樂剛打開門,兜帽兒又喊道:「大白!隨我出征!」
「噗…」
納蘭凌剛喝水進喉,聽到兜帽兒的一句「大白!隨我出征!」,直接就噴水而出。
大熊也是愣在原地,倆人同時想著:這也太巧了吧…
倆人還沒來新江市的時候,大熊還在百家村練武的時候,納蘭凌放下三省的一切事務,封季先生為千歲,做他的代言人。
記得他回到百家村的時候,對大熊也是這樣說的。
「大熊!隨吾一同出征…」
如今再次聽到這極度相似的話,倆人只感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
等幾人都離開後,納蘭凌韓安然同時陷入沉默。
這是倆人的第二次相見,卻是第一次孤男寡女的相處。
是指腹為婚的關係,可又從來沒見過一面。
現場頓時靜得詭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讓納蘭凌聽得格外分明。
倆分鐘過後,納蘭凌吞吐道:「那…什麼,你的心好像跳得特別快,你沒事吧?」
話剛說完,就見韓安然耳紅臉燙,心跳更加急促,轉過身,背對著納蘭凌低聲細語的說:「對…對…不起。」
饒是納蘭凌耳力過人,也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
只能再問道:「你說什麼?」
「呼…」
韓安然深呼了口氣,轉過身對納蘭凌說道:「在車站接你們的時候,我看見你們在車站內的事了,是我先入為主,以為你也是為非作歹的混混…」
呃…
納蘭凌沒想到她突然跳到這話話題,愣了幾秒。
又聽到她繼續說:「後來我查清楚了,是你們遇到了扒竊團伙,是我誤會你了。」
「現在我誠懇的向你道歉,對不起。」
納蘭凌驚道:「沒,沒關係,其實我是剛從你爺爺那過來的。」
韓安然道過歉後,心裡似乎沒了負擔,聲音也開始變回正常。
不冷不熱的回道:「哦,是嗎?」
話剛說出去,又感覺這樣似乎不太近人,又開口說道:「爺爺都跟你說了什麼?」
前一秒還聲甜可人的說話,後一秒就變得不冷不熱的;這前後轉變的速度,讓納蘭凌一度迷糊:
這韓安然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啊?怎麼說變臉就變臉。
但還是回道:「你爺爺說讓我們儘快的完婚…」
說著還仔細的觀察她的臉色變化,生怕她會有什麼抗拒的表現。
可韓安然仍是面不改色的說:「既然爺爺這樣說了,那我們明天就結婚吧。」
「啊?」
韓安然沒激動,倒把納蘭凌嚇了一跳:「明…明天就結婚?」
看著納蘭凌驚訝還是驚嚇的表情,韓安然再次確定道:「對,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辦結婚證,有時間了再補辦婚禮。」
「不…不…不…」
納蘭凌連說三個不字,韓安然如此鎮定的表現,讓納蘭凌深深的懷疑,這是不是個陷阱…
不然怎麼解釋她能若無其事的在說自己的人生大事?好像要結婚的人不是她一般。
可韓安然卻是反問道:「怎麼了?難道你是認為我配不上你?」
「不是…不是。」嚇得納蘭凌趕緊回話道:「你怎麼能這麼淡定的決定你的終生大事啊?我們這才認識不到一天,你就敢跟我結婚了?」
韓安然聽後,沒有馬上回話,而是想了想,然後雙手往後頸處解開了一繫繩,拿出一塊鳳玉。
紅著臉,遞給納蘭凌說:「你身上有一塊龍玉吧?那是倆家婚約的物證,如果你沒有,那這婚約可不算數。」
納蘭凌接過鳳玉,入手後只感玉上還殘留著韓安然的體溫與體香:怪不得她會紅著臉呢。
再看韓安然時,只見她嗔怪道:「不准胡思亂想,快拿出你的龍玉。」
「呵呵…」
納蘭凌尷尬的笑了笑,活了三十歲,這還是第一次與女性近距離的接觸呢。
拿出隨身佩帶的龍玉,直接交給韓安然:「你的玉是香的,我的可也不臭啊…」
「哼。」
韓安然羞怒的接過龍玉,細看下,確實是與鳳玉的質玉造工一樣,看來是出自一對的龍鳳玉。
回想起小時候,媽媽把鳳玉交給她時,對她所說的話…
再次想起媽媽,韓安然笑著對納蘭凌說:「媽媽把鳳玉給我的時候,就跟我說,將來會有一個男人拿著龍玉來娶我。」
「只是我沒想到,這個男人竟是一個只會打架的村長。」
…
納蘭凌老臉一紅,這還是她第一次對自己笑呢,果然,人只要長得漂亮,不管你是生氣是笑,都是一樣的好看。
笑起來格外的讓人著迷。
納蘭凌仔細的觀察鳳玉後,果然如老頭子所說的一模一樣,接著又想起老頭子在信中所說的話。
拿回韓安然手上的龍玉,按照信中所說的辦法,將倆塊玉合併。
龍鳳雙玉邊角隙痕交合,果然合併成了一整塊的龍鳳玉。
納蘭凌正感神奇,突然玉中龍鳳四眼通紅,卻又轉瞬即逝。
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又感覺玉中溫度有了變化,忽冷忽熱的從手蔓延至全身,倆股不同的氣息在五經六脈流竄,源源不絕的內息充盈著全身…
沉寂許久的武脈,終於再次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