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底地面生活區的邊緣,將蠢蠢欲動的芥雛子堵在門口的基爾什塔利亞,以典型的精英思維,將自己所知道的路明非的秘密說了出來。
什麼叫精英思維?
通俗點講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直白點就是話說真話,但話不說完留了一半讓你自己去想。
基爾什塔利亞將迦勒底組織的老所長——馬里斯比利曾經進行的為數眾多的『獲取足以拯救世界的力量』的實驗中,關於『零號實驗』內容的冰山一角,為芥雛子揭開。
但基爾什塔利亞很識趣的沒有說全。
基爾什塔利亞只告訴芥雛子,老所長因為機緣巧合得到了項羽的殘骸,並用那份軀體塑造了現在路明非的身體這具容器,卻沒有告訴芥雛子如今的路明非的意識與這具身體的關係。
像是在對芥雛子說:你來猜猜如何?(註:我的確還沒編,各位有啥想法可以在間貼里發一下討論下啥的)
芥雛子蹙眉追問。
基爾什塔利亞卻數量的好似攝像機鏡頭前的美國政客一般,隨意的就來了個太極拳,將問題又扔了回去。
基爾什塔利亞反問芥雛子:「你很早以前就被馬里斯比利從深山老林里找出來,然後帶到迦勒底里了對吧?那你應該比我這個後來的人更清楚才對啊,你一直在這不是嗎?
難道你就沒懷疑過馬里斯比利是如何找到你的?沒懷疑過馬里斯比利是怎麼知曉你的身份的?」
芥雛子一時語塞。
作為自然的精靈,對於人類種為了繁榮而不斷破壞自然的行為她有天然的厭惡與恐懼,連帶著她很難跟上資訊時代日新月異的變化,她只是單純的想要躲避人群罷了。
所以在中國的基建狂魔們到處建設破壞自然環境的建築物時,為了躲避人群她才回應了馬里斯比利的邀請,來到了這南極之巔。
即使是在迦勒底這種偏僻到了極點的地方,她依舊在裡面給自己單獨畫了一個小圈子,不老不死的自然精靈繼續在裡面過著隱居的日子。
基爾什塔利亞的話題是非常典型的狡詐話術,但芥雛子卻被懟的說不出話來,因為不考慮整個話題,只單單體聽這一段話的話,基爾什塔利亞說的的確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這方面很是單純的芥雛子直接被問倒了。
芥雛子現在知道了自己會在意、甚至是有些喜歡的路明非原因,也清楚了對方會莫名其妙追尋著自己目光的理由,但——原本的問題反而更尖銳了。
名為路明非的與項羽性格大相逕庭的少年人格,真的是那位大人嗎?
倒不如說,雙方之間現在的那點對對方的『在意』,才是如鏡中花水中月般的夢幻泡影。
「你考慮過嗎,現在這樣曖昧不明態度的自己,心中已經有了心上人項羽的自己,再去接觸路明非,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基爾什塔利亞的語氣平靜,但言語間卻充滿了令人信服的魄力。
「你依舊會在意路明非,但心中卻依舊是項羽,你會在他的身上追尋項羽的幻影,無法拒絕他也無法接受他,而他則會在項羽的影響下被你吸引——芥,這樣的你,好卑鄙。」
虞美人低下了頭,薄薄的劉海將她的雙眸遮蔽,寬大的迦勒底制式長袍遮蔽下的肩膀微顫:「但是......沒有證據能說明,他不是重新啟動了的項羽大人......」
「也沒證據能證明他是。」
「......」芥雛子沉默了。
「與之相對的」基爾什塔利亞巧舌如簧,「比起那些曖昧不明的事情,他即將與瑪修結婚的事情才是已知的事實,你應該也躲在暗中看到了吧?他本人對這場突如其來的婚約其實並不排斥。」
「收手吧,芥,中國有句話叫『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的才對,你是活在過去追尋幻夢的影子,但他們是活在當下的人類。」
「......」
基爾什塔利亞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出了能夠結束這詭異氣氛的最後的發言。
「你忘了英靈召喚系統了嗎?你說過了,自己預訂要召喚的從者是Rider(騎兵),相比你也準備好的聖遺物——或者說你自己本人就是聖遺物了,不是麼?」
你如果還有什麼想法,也至少等到英靈召喚的結果出來再說,即使機率渺茫,但英靈座是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的存在,或許就能通過這個將項羽召喚出來了呢?
在見到路明非之前,這才是芥雛子本來的打算。
既然心中已經有了想法,那就不要打攪活在現在的他們了。
這是基爾什塔利亞話中的意思。
......當然基爾什塔利亞自然也有小心思在裡面。
等英靈召喚的限制解除,不管芥雛子能不能召喚出英靈項羽,那都很久之後的事情了,在這之前路明非跟瑪修早就既成事實完婚了。
再然後芥雛子打算怎麼做就不管他的事情了。
基爾什塔利亞知道路明非是什麼樣的人,或許比路明非本人都清楚。
路某人其實並不算孤獨,身邊關心他善待他的人不少,但他的心裡住著一個死小孩,這個死小孩一直在空蕩無人的鋼鐵森林裡流浪徘徊著,他心底里其實是覺得自己與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路明非的孤獨,更多的是一種虛無的異類感,是對歸屬感的缺乏,只不過他臉皮夠厚,所以能適應——至少他自己覺得自己能適應罷了。
所以就給他一個歸屬如何?
基爾什塔利亞覺得瑪修就很適合他,或者說同樣作為老所長的實驗體,有著相似宿命的女孩與男孩站在一起,是個人都會想撮合他們吧?
況且,比起現在地下封印的那個,瑪修要無害安全的多。基爾什塔利亞在心中判斷道。
這個衰小孩雖然沒能大富大貴,但的確是被善意圍繞著的。
而基爾什塔利亞給芥雛子的答案也的確是無懈可擊。
在一定程度上揭開了路明非身世的秘密,回答了芥雛子想要知道的事情,並給與了她更多的思考時間與退縮的餘地。
你既然已經活了兩千多年了,那為何還要糾結這幾天呢?
「......」
芥雛子,終究是選擇了在這裡退讓。
或者是魔眼使奧菲莉亞用自己的魔眼,決定了芥雛子的選擇?
......時間繼續流逝
2015年12月31日
距離第一次時間穿越行動還有約一周的時間。
明天就是新年,明天就是元旦節,明天就是......十八歲少年與十五歲少女的婚禮。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