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嬴玄許下的承諾,聞人飛霜就被嬴玄派人送回九州。
在回去遼東的路上,聞人飛霜手裡拿著一塊玉佩發愣,即便旅途顛簸,也不能讓她醒過來。
「飛霜姐,你今天怎麼了?」季芙問道:「從出發到現在,你就拿著這枚玉佩傻笑。」
說著,季芙趁聞人飛霜不注意,伸手搶過玉佩,拿里手裡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奇特之處。
「嬴玄,他就那這種東西哄弄你,好歹是定情信物,他還能不能用用心了?」
玉佩材質一般,算不得珍貴,確實配不上嬴玄和聞人飛霜的身份。
「你還給我!」
玉佩被搶,聞人飛霜不由著急起來,說著就要動手搶回來。
「你告訴,嬴玄早上和你說什麼了?我就把這枚破玉牌還給你。」
季芙將玉牌藏進懷裡,轉而面帶八卦之色,戲謔的問道。
不八卦的閨蜜,那還能叫姐妹嗎?
「這不是破玉佩。」
嬴玄告訴聞人飛霜,這是秦國皇族訂婚時交給女方的定情之物,每當皇族弟子有人及冠,就會有宗族老人親手雕刻這樣一對玉佩,送給皇族弟子,期望他們早日成家立業。
「哼,還算他有良心!」
季芙心中替聞人飛霜高興,但是嘴上卻不給嬴玄面子。
不過還是將玉牌還給了聞人飛霜,這玉牌若是在她手裡有了損壞,聞人飛霜估計得找她拼命。
「他還說什麼了?」
簡簡單單的一塊玉佩,即便再有象徵意義,也不會讓聞人飛霜高興成這個樣子。
「他還說,等他戎馬歸來,就鋪十里紅妝,娶我過門。」
飛雲山,遼東黑甲大營,嬴玄大帳之中。
嬴玄聽田言將白起對付世家的步驟詳細道來,敲打著桌子,感嘆說道:「先破其力,後動根基,不愧是他。」
白起的計劃很明確,等到兩族大戰一起,就藉助妖族之手,磨滅門閥中堅力量,同時在九州動搖門閥根基,這樣一來,即便門閥強者僥倖活了下來,回到九州,要收拾的就是一個千瘡百孔的爛攤子。
等他們收拾完爛攤子,就錯過了崛起的最佳時機,永遠也追不上帝國的腳步。
九州靈氣復甦,先強者則更強,先弱者則愈弱,如此一來,門閥就只能受帝國擺布,看帝國眼色行事。
「白起主關外,那九州就是你負責呢?」
「武安君有這個意思,不過也要看侯爺你的態度。」田言說道。
「有把握嗎?」
「有七成把握!」田言自信的說道。
七成,已經很高了,畢竟門閥數百年積累,誰知道有沒有其他後手或者隱藏實力。
據田言所知,除去已知的十大勢力,還有不少宗門依舊隱世,實力不得而知,北伐也不會損傷分毫。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帝國一旦出手,門閥遲早會察覺到一些蛛絲馬跡,一旦聯合起來,報團取暖,即便傷筋動骨,也可根基不絕。
「七成?」
嬴玄皺眉,問田言說道:「你手下沒有一兵半卒,哪裡來的七成把握?」
「白起給你人手了?」
田言點點頭,說道:「武安君確實答應調派一些人手給我。」
嬴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對付門閥,隨隨便便的人手可不行,嬴玄更加好奇,白起收下哪裡那麼多的強者?
「需要我派人手給你嗎?」嬴玄問道。
「若是侯爺麾下的影密衛能幫忙,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田言說道,影密衛紮根咸陽,在嬴玄手中,又向九州蔓延,打探消息、收集情報最是適合不過。
「影密衛要對付六國餘孽、農墨兩家殘餘勢力,衛莊出功不出力,一個劍聖蓋聶就夠他們頭疼的了。」
「門閥之事,就不要打擾他們了。」
嬴玄思索片刻,就拒絕了田言的請求,影密衛諸位供奉最近雖有所突破,大多已經入聖,可是對上門閥強者,心有餘而力不足,還不如對付力量相對薄弱的六國餘孽。
「不過,比起影密衛,似乎有更好的選擇。」嬴玄淡淡的說道。
「侯爺說的是儒家和道家嗎?」
田言不由說道,九州能為帝國所用的力量,恐怕就只剩下這兩家了。
「不是!」
嬴玄出乎意料的說道:「是羅網和陰陽家!」
「陰陽家東皇在關外,九州有月神、星魂、大少司命、雲中君等一干強者,和帝國關係密切,確實可用。」
接下來,田言話鋒一轉,問道:「只是這羅網……」
「只是這羅網心懷不軌,又對本侯恨之入骨,恐怕不會為我所用,對嗎?」
嬴玄冷笑說道:「羅網不管他有何種心思,現在還是帝國的兇器,他不想出手,也得出手。」
「可是羅網居心叵測,恐怕會暗中阻撓!」田言擔憂的說道。
「沒事,打探消息,羅網一動,就會有無數個暗子動起來。」
嬴玄不在意的說道:「你要做的,就是將這樣關係網給我找出來。」
「羅網強者再強,也強不過陛下;數量再多,也多不過帝國。破壞了這張關係網,羅網會被劃分成無數個小塊,如同一盤散沙,羅網也就廢了,掀不起什麼風浪。」
「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田言暗道嬴玄心思深沉,沒有人不忌憚羅網,忌憚羅網隱藏的力量,畢竟神秘和未知就是可怕的一種。
可是從來沒有人注意羅網的關係網。在他們看來,只要覆滅羅網強者,其他人就是螻蟻,不足為懼。
但是嬴玄反其道而行之,破壞羅網的關係網,羅網就癱瘓了,沒有爪牙的羅網,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強大的野獸而已。
「我不日就要率軍北上,沒有多少人手調派給你。」
嬴玄將自己的武侯令牌丟給田言,說道:「拿著這個,帶上黑白雙聖,去黑山白水宗,他們會配合你成事的。」
「多謝侯爺!」
田言恭敬的說道,黑山白水宗本就是門閥,對於門閥知道的很多,有它幫忙,事半功倍。
「侯爺,沒什麼事話,我就退下了。」
看看時間,已經很嚴了,田言也準備告辭了。
「我若死在北方,你的一切努力,就會付諸東流,封侯拜相、振興農家的也望也是空中樓閣。」
嬴玄玩味的問道:「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呢?」
「這不是我該擔心的問題,侯爺既然敢孤軍北上,想必已經有脫身之法了吧。」田言說道。
「看來你對我很有信心!」
嬴玄哈哈一笑,接著意味深長的說道:「我還以為,白起也許諾了你君侯之位呢?」
「噗通,噗通!」
田言的心臟突然間跳動的厲害,握劍的手也不由加大了氣力,極力保持鎮定。
「他是如何知道的?」
田言不由心中疑惑,白起確實答應她,如果嬴玄不能活著回來,會替嬴玄給她所要的一切,包括農家崛起。
農家是嬴玄所滅,是嬴玄的武勛之人,嬴玄若是真的死了,除了白起冒著得罪整個遼東的風險,替農家翻身。
這也是她之所以會不遺餘力的幫助白起對付門閥的理由之一。
看出田言的緊張,嬴玄不由冷笑。
「我只是隨口一提而已,你緊張什麼?」
嬴玄拍拍田言的肩膀,說道:「樹倒猢猻散的道理我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我也懂,你大可不必擔憂,我會怪罪你。」
「你今年多大了?」嬴玄問道。
「二十有三。」
「比本侯小了那麼一丟丟。」
嬴玄接著問道:「最近大營里的流言蜚語,應該也聽見了吧!」
「嗯!」
「二十三,風華正盛,可有喜歡的人呢?」
聽著嬴玄的問題,想到季芙對她的態度,心中的不祥預感更加濃烈。
「沒有!」
田言咬著嘴唇,艱難的說道。
「那就好,本侯喜歡強人所難,但是不太喜歡毀人姻緣。」
「今夜,你就留下侍寢吧!」
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侯爺……」
不等田言說辭,嬴玄就打斷田言,說道:「這不是生意,沒有討價還價一說,這是你的命,你得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