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入夜,鄭健依舊在背誦獨孤九劍總訣。
現在的他,像極了前世高考前夕那般,不求別的,但求強行記住。原本的他,一直練武靠外掛,其實極少如此用功。
可真正到了學《獨孤九劍》這武學的時候,鄭健也能發下狠來學,廢話,錯過這一波,恐怕就沒機會了。
相比原著中令狐沖幾個小時便記得一字不差,鄭健要遜色的多,就這,還是因為這幾年有幾次抽獎抽到了加悟性的緣故,記憶力也明顯有了提升,這才有這效果。
鄭健連續背了三遍都一字不差之後,風清揚方才頷首,「獨孤九劍,總訣乃是根本,如今你只是強行記住,以後須時常溫習念誦,逐漸理解其中道理,才能真正掌握這門劍法。」
鄭健點頭應下。
「現在來教你具體劍招。獨孤九劍,顧名思義便是九招,第一招乃是總訣式,第二招破劍式,其實便是老夫剛才以指為劍的演化,破盡天下劍法,第三招乃是破刀式,破解單刀、雙刀等等種種刀法,第四招破槍式,專破長槍、長棍等長兵器,第五招破鞭式,破解鋼鞭、峨眉刺等短兵器,第六招破索式,專破長索等軟兵器,破掌式,專破拳腳功夫,破箭式,破解諸多暗器,破氣式乃最後一招,專破對手上乘內功之用。」
說完了大體,看到鄭健聽的認真,風清揚暗道:孺子可教,。便接著道:「實際上,這一套劍法並非常規招式,更準確的來說,其實是一套理論,活學活用,料敵機先,無論對手用何兵器,做何招式,動手之前,其相應部位肌肉必然有微微動作,你須觀察入微,而後預判其招式,從而達到料敵機先,這便是獨孤九劍真正的精髓所在。」
「獨孤九劍,乃是進攻性的風格,幾乎有攻無守,對方每次出招之前,你便先堵在其進攻之前,就像是下棋,你每一步都搶在對手幾步甚至幾十步後下的位置,他自然會進退維谷,被你占儘先機。」
……
接下來幾天,鄭健每日一大早便上思過崖來,直至半夜方才下山,整日裡跟著風清揚學《獨孤九劍》。
老岳自以為鄭健每日上思過崖是去研究洞裡壁上五嶽劍法,心下欣慰的同時,也不過問。
整整半個月,風清揚將獨孤九劍全部傾囊相授,而鄭健也不負所望,如饑似渴的學習,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但結果是好的,半個月下來,鄭健感覺前八式都有所悟,唯有最後一式「破氣式」雲裡霧裡,不過對此,風清揚也並未多說,只是傳了口訣與修煉之法,「神而明之,存乎一心」。
這一日,天色漸晚,風清揚叫住鄭健,嘆道:「鄭健吶,獨孤九劍乃昔年獨孤前輩橫行天下,欲求一敗而不得的劍法,如今你算是學了皮毛,這也是你悟性極高的緣故。日後要多加練習,說不得十年之後,這世上高手,你便也無懼了。最後老夫再叮囑你一點,九劍之強,就在於一個悟字,切莫生搬硬套,得其神而忘其形,到了那時候,便要忘盡全部招式變化,從而達到無招境界。你以後好自為之,切莫告知任何人我的存在,你以後也莫來見我。」
鄭健聞言,心中酸楚,他早已知曉會如此,可真正到了分別之時,鄭健還是難以自持,七情上面,聲音微微顫抖,「太師叔,你要到何處去?」
「我已遁世數十年,如今傳你這套劍法,只希望前人心血後繼有人罷了,如今心愿已了,自是回歸隱世!從今天開始,我再不見包括你在內任何華山門人,你,你下山去吧!」說到激動,風清揚已然聲色俱厲。
鄭健當然知道,風清揚之所以遁世便是因為昔年氣劍之爭,他本是劍宗之人,卻為計謀所騙外出,歸來時劍宗已然敗亡,氣宗亦是元氣大傷,整個華山派一蹶不振,從此風清揚便不問世事。
鄭健當即跪下,澀聲道:「是,徒孫在此拜別太師叔!」
風清揚受了他一禮,摸摸鄭健的頭,「如此甚好,甚好……」說罷,轉身飄然而去……
鄭健默然良久,心中百般陳雜,終究亦是緩步下山。
雖說鄭健本身就是存著功利之心才時常上思過崖,可真正得到了想要的《獨孤九劍》之時,鄭健亦是從心底將風清揚當作自己的另一位恩師,到後面,功利之心漸少,濡慕之思,赤誠之心漸多。
他有辦法讓華山派迎迴風清揚,但如此有違風清揚心意,終是不美,倒不如順其自然,鄭健相信,有他在,華山絕不會走上原本的路子,老岳也絕不會黑化。
當華山振興之時,風清揚即便隱世,也會心結漸開,各自安好。
……
剛走到派中,經過小路之時,便聽到幾個弟子在那閒聊。
「哎,這半個月過的那是真心舒坦。」一個弟子笑道,聽聲音,像是梁發。
「誰說不是呢。天可憐見啊,大師兄這段時間整天不露面,倒是給了我們這群弟子過了幾天安生日子……」這是陸大有。
「就是就是,不過話說回來,聽說最近師父會派我們下山歷練一番,我只希望千萬別和大師兄分在一起……」
「其實也不是大師兄人不好,怎麼說呢,他不開口,那就是我們敬愛的大師兄,一開口,簡直就是大魔王!師弟你是不知道,師兄我這些年,頭髮都掉了不少……」這是老三勞德諾。
這話一出來,幾個弟子頓時心有戚戚,互相對望,只覺得這半個月簡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你們說,誰會被分到和大師兄一起呢?」梁發有些顫抖道。
「……」
場面頓時陷入了死寂。
「啊哈,這麼晚了,大家都還沒睡吶,哎呀,這幾天練功太投入,都忘了關照師弟們了……」鄭健施施然走了過來。
立刻,幾個師弟面如土色,兩股站站幾欲先走,可接觸到鄭健的目光,又是嚇得不敢動,噤若寒蟬。
「咦,怎麼都不說話了,我剛才好遠就聽你們聊的不錯,怎麼,背後說我壞話呢?」鄭健笑吟吟道。
「哪能呢?」
「沒有?」
「不會。」
幾人急忙道,臉色越發的不安了。
鄭健:「沒有就好,咱們師兄弟嘛,大家相親相愛一家人,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是,師兄說的太對了。你們說,對不對?」勞德諾趕緊接道。
「對,對。」
「師兄說的好,相親相愛……」
鄭健滿意的點點頭,抹身進了房間,只留下一句話飄了過來。
「早點休息,明天練功坪,師兄我要考核一下你們的劍法。」
「……」眾人臉都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