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蘭王不理解啊,自己都已經率領著折蘭騎按照計劃殺入到漢軍營地中,你只需要裡應外合的殺穿營地防禦跟自己匯合,徹底截斷掉這個漢軍營地的軍隊,讓漢軍縱然有頂尖的指揮軍官也無法進行有效的指揮。閱讀sto55.COM
這麼簡單的裡應外合劇本,為什麼沒有殺進來啊!
而且這裡的漢軍韌性真足,如果換了大月氏自己進營地時,這場戰爭就結束了。
但這漢軍不但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恢復了理智開始沉著應對,甚至一支漢軍精銳騎兵主動的衝出與自己搏殺。
漢軍居然很快就開始對摺蘭騎合圍起來,若冒頓再不衝進來,自己就要想著撤退了。
此刻折蘭王心頭不由騰升起幾分想要撤退的心思!
對周勃所率領的突騎,折蘭騎應對起來雖然處於上風,但也只是藉助突襲的先手稍稍壓制住對方氣魄,但若說想徹底壓制對方,折蘭騎也做不到。
因為周勃戰部的底子實在是太厚實了!
周勃戰部走得是突騎路線而不是重騎路線,所以並不是身上全部穿著鋼板的,主要穿得是鱗甲,至少比較起鋼鐵具裝,鱗甲對敏捷不會影響得那麼大。
「艹,大漢到底多富,哪裡有給人全身穿戴鱗甲,甚至連馬匹都不放過的!」
折蘭王看看自己的全身也就只有手中彎刀是金屬的,再看看對面,那都是鐵皮包裹著!
正因為有著甲冑保護,明明自己折蘭騎的實力比眼前的突騎兵要高山一線,但自己就做不到徹底擊殺對方,畢竟這些甲冑那是貨真價實的鋼鐵打造出來的啊!
折蘭王的臉色難看,周勃一樣神色難看。
他沒想到,自己精心訓練的突騎面對摺蘭王的折蘭騎,居然被對方所徹底壓制,甚至如果不是己方步兵合圍輔助,甚至自己這身裝備精良的突騎,都會被對方鋒利的彎刀斬殺!
「這就是三天賦的戰部嗎?!」周勃切身與三天賦的戰部交手,才感覺到縱然是自己統率的戰部,與三天賦戰部到底有著徹徹底底的差距。
在一天賦上自己選擇得是素質爆發,對方的是血魂體系。
雖然都擁有額外戰鬥力,但就本質上來說,這兩者都是積累自身根基的天賦。
唯一有所區別的是,素質爆發靠著醫療營以及李适無數藥材砸下來,到底彌補了虧空,基本上都能正常退役。
但匈奴的血魂體系,能讓絕大多數匈奴人在受傷後反而越發強大,甚至擁有極強的恢復力一直保持巔峰狀態,一直到壯年猝死,換句話說,這是一門用壽命來換取戰鬥力的天賦。
不過對殘酷的草原來說,放牧的他們本身就很難活過四十歲,壯年前全部保持著自身狀態,然後一直到壯年猝死,未必不是適合草原優勝劣汰的一種兵家體系。
而真正的區別是在後面的天賦上,折蘭騎所擁有的兩個天賦一個能產生柔性護甲讓砍向折蘭騎的攻擊都會產生偏移與削弱,同時折蘭騎的攻擊又仿佛加持了什麼,充滿了鋒利。
在素質不差的情況下,這簡單的一攻一防兩個天賦,就徹徹底底的壓制住了自己戰部。
自己無法進行反制的原因有韓知兵的軍陣壓制住了自己,同樣也有自己戰部素質的確不如折蘭騎,但無論如何,靠著步兵的協助,自己能拖住折蘭騎,避免它繼續製造混亂。
說實話,在韓知兵成功的使用出玄襄之陣·冷靜時,周勃便清楚這次冒頓前後夾擊的計劃很美,但這次危機已經被韓知兵成功解除掉了。
理由非常簡單,韓知兵親自統率的戰部,在絕對冷靜的狀態下,冒頓想要靠著前後夾擊這種招數讓韓知兵的禁衛軍團潰敗,哪怕此刻禁衛軍只能發揮九層的實力,也絕對做不到。
畢竟這是大漢優中選優的三大主戰軍團。
甚至單單從素質上來說,不論是秦地軍團,還是李适直屬的曙光軍團,在素質上都未必能夠媲美得了韓知兵的禁衛軍團。
不過,禁衛軍團的素質雖然高,但因為玄襄之陣的原因,只能發揮出九層實力。
同樣因為冷靜所帶來的理智,卻也穩定的發揮出九層的實力。
周勃知道,在韓知兵的軍陣下,自己唯一能夠做得就是靠著自己的軍隊遏制住折蘭騎,真想要正面打爆折蘭騎,是真做不到啊!
下一秒,玄襄之陣·冷靜直接被韓知兵取消掉了,韓知兵開始再次調度起了士卒。
畢竟作為冒頓鋒頭的匈奴禁衛被遏制,背後捅刀的折蘭騎被包圍,若繼續維持玄襄之陣·冷靜效果雖然肯定能夠抗下這一次匈奴的突襲,但沒必要啊,現在自己要反擊了!
在匈奴禁衛沒有打穿重步兵時,韓知兵便明白這場戰爭的轉折點來了!
韓知兵自然能判斷出匈奴禁衛比重步兵強,制約他們的不是他們的實力,而是他們的裝備與武器。
哪怕是有著溫養的技術,一樣用著鐵器打造的裝備,但他們還是破不開重步兵的身上令人具有安全感的厚實盔甲,而這就是雙方最直接,也最致命的差距。
當然,這並不代表重步兵能夠吃定了匈奴禁衛,只能夠說,至少在短時間內匈奴禁衛解決不掉重步兵,那就是解決不到重步兵。
而這張匈奴最強的牌被抵擋住時,韓知兵果斷調度士卒,解散玄襄之陣·冷靜,把這冷靜效果換成了戰意加持!
因為局面已經穩定下來了,現在自己的軍隊不需要冷靜來低限度的保持著戰鬥力發揮,而是需要發揮出自身的極限,把冒頓這次進攻徹底打垮!
戰意加持就是強行拔高整個軍團的戰意,給與全軍自信。
在這時候他們不會再有冷靜加持下的那種詭異的理智,所以他們能夠隨著自身的戰意發揮出百分之百,甚至百分之兩百的戰鬥力。
作為開場,車弩兵從高台上射出兇猛箭矢,直接向著前赴後繼的匈奴戰士們橫掃。
不得不說,比較起箭雨,弩箭所帶來的壓迫感與殺傷力,要強悍得多,更重要得是數名匈奴騎兵連人帶馬仿佛穿糖葫蘆似的被弩箭貫穿,然後死死得定在了地面上。
這所帶來的壓迫感,足以讓每一名匈奴戰士發自內心的戰慄!
剎那間,車弩兵射出的弩箭仿佛一陣狂風驟雨,帶著漫天血色洗禮著整個戰場!
一剎那,整個戰場被這弩箭清空了一大片,哪怕活下來的戰士,也仿佛只剩下哀嚎,
「單于,撤退吧!」左賢王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由怒目欲裂,忍不住對冒頓勸說。
雖然開始了圍攻,但除了匈奴禁衛,實際上緊隨而上的多是自己麾下萬騎。
韓知兵這一波反撲,讓左賢王感到無比的心痛,因為角度的問題,沖在最前面的匈奴禁衛反而幾乎沒什麼損傷,但此刻戰死在戰場上的匈奴戰士,多是自己的本錢啊!
冒頓的臉色變了變,他也沒想到,自己近乎完美的前後夾擊的計劃居然失敗了。
韓知兵他們有沒有瘟疫其實不重要,這頂多就是錦上添花的事,冒頓真沒指望這個。
但冒頓沒想到,折蘭騎都已經殺到漢軍營地中,完美完成任務,但最終自己的禁衛軍居然越不過漢軍的阻礙!
冒頓十分清楚,如果自己這次攻不下漢軍營寨,那自己還有下次機會嗎?
冒頓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如果自己再不撤離,那就真沒撤離機會了!
「撤退!」冒頓艱難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他沒有想到,自己完成了自己的戰術,但是自己卻打不穿漢軍的防禦,這是冒頓怎麼都沒想到得事情,自己不應該輸得啊!
冒頓讓手下吹響了撤退的號角,此刻依舊在跟周勃搏殺的折蘭王不可思議的向著冒頓方向看了過去,這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冒頓,你在搞什麼啊!
是的,自己所率領的折蘭騎都還在這裡奮力廝殺,但冒頓你有匈奴禁衛,有二十萬大軍,你居然讓軍隊撤退了?!
所謂的前後夾擊呢?所謂的一戰定勝負呢?!冒頓你瘋了嗎!
失去了這一次機會,自己等人真的還會有吃下漢軍的可能嗎!?
要知道,自己踏水而行突襲漢軍的機會只有一次,下一次自己再想要這般行動,怕不是要在半路上就被漢軍的箭矢給射成刺蝟!
可以說,折蘭王心中充滿了疑問,但最終一咬牙,還是只能選擇撤退。
畢竟折蘭王能夠感覺到,原本被自己壓制的漢軍突騎,不再被自己所壓制,甚至隱隱約約有了反撲的趨勢。
自己不能再繼續的待下去了,否則死得就是自己了!
折蘭王狠狠得將一名漢軍戰士斬落下馬,便率領折蘭騎直接踏水而行,以最快速度撤離。
漢軍之中雖然也有零星的箭矢射出想要阻止他們逃離,但折蘭騎的身上再次出現柔性防護罩,在水中這柔性防護罩仿佛水流般流動,箭矢落在上面都自然的滑開來。
可以說,折蘭騎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攻入漢軍的營地幾乎如入無人之境。
周勃的突騎能抗住折蘭騎,但想要打敗折蘭騎是真做不到,當然現在更只能望湖興嘆。
「匈奴禁衛,折蘭騎……」看著兩支匈奴最頂尖的戰部撤離,韓知兵也鬆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這正奇相繼的進攻,對於漢軍來說絕對是最危險的,但扛過了這一波,那接下來匈奴要麼撤退,要麼留下來圍困,至少短時間不會再進攻了。
「匈奴撤退了!」張良來到韓知兵的身邊道。
「統計損失,以及重新做好布置吧!畢竟不出來看看,還真沒想到這世界居然還有能踏水而行的騎兵!」韓知兵也帶著幾分唏噓,這一戰贏得驚險啊!
「好!」張良點點頭,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的慶幸道,「但這一戰的慘烈出乎了我們預料,匈奴的軍魂與三天賦的騎兵都上了,營寨都差一點被攻破了!」
「是啊!」韓知兵也帶著幾分惆悵,道:「在這兩支軍隊的面前不可能保存什麼實力的。
匈奴沒有攻下我們的營寨,不知道匈奴是否還會與我們僵持對峙!
按照兵家之道,在這麼有效的殺招都失敗之後,匈奴應該會放棄吧!」
「不,恰恰相反,這時候的冒頓必須要贏,哪怕是平手,也絕對不會允許失敗!」
張良倒是斬釘截鐵道,「因為匈奴成長得實在太快了,他們近些年來吞併了草原上大大小小的不同民族,能夠維繫整個體系,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冒頓的個人聲望。
整個匈奴中誰都允許失敗,但就他不允許,如果他敗了所帶來的影響會讓整個匈奴部族動盪的!」
「嗯?!」聽到張良的話語,韓知兵一愣,道:「現在的匈奴有點像是我們的大漢嗎?
雖然我不認為我會失敗,但是如果我敗了,一樣還有大王能收拾局面。
但如果冒頓敗了的話,整個匈奴的信心都會喪失掉嗎?!」
「嗯!」張良很認真的點點頭,繼續說道:「如果他見識足夠,便明白如果這次他圍剿我們失敗,那等到我們大漢開始反撲匈奴時,匈奴怕再也不能與我們交手了。
因為就算匈奴戰神,也打不敗韓帥您,這本身就會給匈奴朦上一層陰影。
所以匈奴藉助鮮卑對我們合圍,並打算一戰鯨吞我們,但他們到底沒有跟我們交手過,不了解我們防守的厲害。
哪怕擁有踏水而行的折蘭騎,但最終沒有吃下我們,我們成功用戰術破解了他們的戰略。
現在就看他們的決斷了,到底是留下來與我們一戰看一看是否有機會取勝,還是選擇撤離,等待我們的反撲從而陷入慢性死亡!」
「他們如何選擇是他們的事情,我們做好過冬的準備吧!」韓知兵道。
「畢竟明天或者後天,大雪就要來了。
雖然帶上了足夠的防寒的衣服,但儘可能的建立讓將士們在冬日居住的房屋才重要。
至於建築的位置,就建立在河面上吧,直接用這些房屋作為遏制折蘭騎的屏障。
然後再在上面建立可以供給士兵在屋頂穿梭的走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了你了!」
「遵命!」張良點點頭。
韓知兵的目光看著匈奴的離開的方向倒也並沒有焦急什麼。
自己只能保證自己不輸,但能不能贏,多少還是要看匈奴會不會露出破綻,畢竟取勝有時候真的需要對方配合。
只不過,這時候撤回匈奴營地中的眾人,卻是一片沉默,畢竟理論上來說必勝的戰爭,居然打輸了!